冰火谷外,进入封狼山的三个门派聚在了一起,气氛极为融洽。
杨成武问道:“看时间,叶先生应该抵达七情崖了吧,你们说,先生能破开七情崖,将秘境重新打开么?”
雷千道笑道:“事已至此,只能相信叶先生了,反正帮不上忙,只能等着!”
冰火谷将他们拦在外面,对于秘境的宝物迫于形势,也放下了。
说收获,不是没有,玄关前的黑晶和绮梦石都是天材地宝,他们得了不少。
说损失,当然也极大,带进来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还剩下多少。
得到和失去,很难衡量的那么清楚,只是对于寻宝,多了一些理解而已。
柳风起赞叹道:“我们三人之间,到底还是杨门主最为有智慧!”
他的感叹,不是毫无道理,三个门派中最弱的崇武门,反而是损失做少,却得到最多的。
杨成武摆摆手道:“柳门主过奖了,我只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拿自己该拿的,够不到的不去无畏挣扎而已!”
雷千道极力否认道:“杨门主,很多时候不争就是一种智慧!”
他说完,看了一眼柳风起。
雷门和柳门多年的宿怨,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争字么!
二人在对始终心知肚明,却不说在明处。
都是一派门主,很多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已经说明了问题。
雷千道忽然冒出来一句:“叶先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问题抛了出来,杨成武和柳风起却沉默了起来,他们也很难描述。
于雷千道而言,轻而易举的破解了雷门功法的弊端和修正之法,若不是那夜的长谈,他或许早就被自己的亲儿子控制了。
雷门几百年的基业,或许早就毁了。
杨成武和柳风起不言,但雷千道心中想的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想的。
崇武七截阵子崇武门创立之初就有,偏偏叶观河看出是障眼之阵,帮他重新革新了崇武七截阵的阵法。
叶观河未曾学过柳门功法,却让柳飞扬过关斩将,在柳门比试中夺魁,连自小手把手传授的柳飞云都不是对手。
所有的种种,都在有意无意的显示,寻常人怎么可能对修行之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根本就超出了西野州所有修士的认知之外。
因为不同的境界,对天地之道,会有不同层次的理解,他破甲的修为绝不可能。
雷千道摇头,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或许我们都无法得知,但与先生相遇,应该是一种福泽吧!”
……
阴风涧。
余点墨在洞中整日的看书,根据叶观河的意见,不停地修订通灵神术。
这日,他忽然将书卷扔在了一边,带着众人走出了阴风洞,到了阴风涧的入口处。
杨牧之问道:“盟主,时候到了?”
余点墨看着天空,看着缥缈的云,低低的说了一句:“应该快了吧!”
程应天喜道:“那就是说,通灵神术要到收尾的时候了?”
余点墨点了点头道:“你们跟我在阴风涧呆了这么久,应该送你们点东西,等出了封狼山就该分别了!”
众人皆地下头。
杨牧之道:“哎,在封狼山生死一线,遇到盟主,不想还能有逃出生天的一日!”
余点墨笑了笑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幅嘛,你们与我的相遇,就如我与叶先生相遇,或许是天缘,也是你们的福泽,乱世将至,你们也算是应运而生的。”
简短的几句话,让众人陷入沉默。
盟主这话何意,难道出了封狼山,他们还会迎来其他的使命?
余点墨没有说透,他们自然不去多问,就如同叶观河对余点墨说话,只是指明方向,剩下的全靠自己去悟。
日后的江湖,甚至修仙界,多几个高手也算天道使然,巅峰的位置,不能总是让寥寥几个人占着吧。
杨牧之间余点墨眉宇间有些惆怅,忍不住问道:“盟主,你是担心花蝶舞么?”
余点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道:“担心?我担心的事多了!”
程应天明显比杨牧之要急,:“盟主,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摆阵呢?”
余点墨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
泰阳城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自蔡青山和铁镇南造访城主府后,万培林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好像不再端水了,天平倾斜向了柳门,只是他未曾接到公函,没有做的太过明显。
海大川极为难受,被柳门压制的有些力不从心,石径斜则是一封信一封信的送往北境,催促母亲雷夏尽快来泰阳城。
春水殿在北境太过威风了,石径斜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代,可面对柳门的压制,心情不爽是肯定的。
春水殿在北境,哪吃过这种亏!
雷门不是姓石,可雷门是母亲的娘家,舅舅不在,他需要把雷门顶起来,母亲不是总说他不务正业么,那就独当一面给母亲看看。
新北总督胡定山街道了朝廷盖着大印的公文了,涿城前城主杨镜湖,带着家眷细软,春风得意起来。
从涿城出发,浩浩荡荡,能听到叮叮当当银子撞击的声音。
“哈哈,今日天气甚好!”他摸着胡须道。
新北州之外,又千里,就是青云皇都了,朝堂上非常热闹,朝堂外也极为精彩!
大皇子被册立为太子,而太子妃怀孕了。
叶云遮似乎并不怎么开心,至于为什么不开心,他知道,萧皇后知道,太子妃却不知道。
她怀了龙种,反而被冷落了呢。
有一日,萧淳风传来了消息,三皇子在遁逃至南境,应该是勾结了一个叫炼血堂的邪派,企图东山再起。
叶云遮上书,请求随舅舅萧淳风一同去南境,平定南境之乱。
萧皇后又暗中操作,让二皇子叶惊羽往北境去,再有数月,就到公主叶潇潇的出嫁之日,让二皇子叶惊羽送亲,顺便接管北境镇狱司。
叶惊羽往东宫请安的时候,看到太子妃的大肚子,长长陷入凌乱。
那夜大哥不是被伤了么,他隐约是听到不能生育了,那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
大哥急于去南境,为何?
难道那夜的事,是真的么?他脑子里的画面极其模糊。
无论朝堂还是草野,事情都很多,形势都瞬息万变,可在封狼山之内,只有一件事,就是秘境中的七情崖,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