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欣儿托着小脸,看着秘境的蓝天白云,这里的天比外面的高,云比外面的白,这里比外面安静,适合放飞自己的心绪。
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心思。
不就那点心思么,还羞于启齿,其实很多时候她也行不清楚,那是什么心思。
就好像她很小的时候,管家陈伯,总给她糖吃,她就日日想着陈伯,因为见了陈伯,就会有糖,嘴里甜滋滋的。
可这个叶三呢?
没有由来啊,她又不给自己糖吃!
“师傅,你说叶三现在到几层了?”吕欣儿还在看天,幽幽问道。
尹梦回刚给她打了山兽,吃的肚圆,听她这么一问,没好气道:“你这是饭饱思淫欲!”
哪有整日让师傅伺候她的。
吕欣儿回过头,不乐意道:“师傅,你说话总是没个正经呢!”
“哎,我哪不正经了,男男女女的,不就那点事么,你怎么还不爱听呢!”尹梦回道:“又不丢人,怕什么,平日里什么都敢说,偏偏遇着这事,就扭扭捏捏了!”
吕欣儿大声道:“谁扭扭捏捏了,我只是不懂而已!”
尹梦回忍不住笑道:“不懂才是美好的,懂了没准是痛苦呢,年轻就是好啊,对什么是都充满了憧憬,哪像我这老头子!”
吕欣儿努努嘴又问道:“师傅,叶三要是破不了七情崖,你会帮他么?”
尹梦回不耐烦了,都问八百回了:“哎我说欣儿,这才过了一日,你都问几回了,他破不了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徒弟女婿,我管他干嘛呢!”
吕欣儿小脸一拉:“师傅,你真是碎嘴,太讨厌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尹梦回看她举动,半带严肃道:“欣儿,你也不能去,听明白了么!”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吕欣儿变的有点烦躁,气鼓鼓的又坐下了。
……
登上七情崖的第一层。
叶观河远远的听到了琴声,哀婉凄切,如泣如诉,忍不住往里走,驻足下来细细的听。
里面坐着一个胡姬,手中拿着一把胡琴,穿的很清凉,胡琴抵在她如玉般裸露的腿上,白花花的胸膛,在弹奏中,起伏如潮。
叶观河不禁赏心悦目,琴好,人也好。
穿的如此风情,弹奏出来的乐曲,却是如此的高洁,又仙又欲的景象映入眼帘,当真让人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公子坐过来听曲!”女子边弹边说道。
叶观河倒也不客气,依言坐了过去,与女子并排,女子越加的媚眼如丝。
啪!啪!啪!
叶观河跟着韵律拍手掌,“公子懂音律?”
“略懂皮毛!”
“听听这曲如何?”
“姑娘请!”
女子手指拨弄,音符跳动,叶观河皱了皱眉头,能在七情崖的女子,怎么可能只是弹曲的。
分明蕴含着灵力!
叶观河不动声色,还是拍着手掌。
女子的音调时而婉转,时而激越,在叶观河脑海中,如风云动荡。
第一层外观看来,不过一个弹曲的,一个听曲的,气氛和谐,人间美好。
可叶观河能够感知到,音律中暗含着杀机。
如龙如虎如豹,如刀如剑如戟。
叶观河被凌厉之气拂动面颊,却只是拍着手掌,女子眉头轻蹙,有几次差点音律失准。
末了,她按住了琴弦,音律停止,她哑然失笑:“公子用的什么功法?”
叶观河如实道:“梦如玄机!”
女子略微思索:“从封狼山领悟的?”
被女子一语道破,叶观河并不见惊讶,诚实的点点头:“没错!”
女子有些怀疑:“这就难怪了,可这是他的功法么?”随即一笑:“公子大才,你的梦入玄机好似混了别的功法!”
叶观河只是含糊道:“混有道门功法!”
“道门?”女子哦了一声:“好像听过!”
叶观河知道这关过了,站了起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也是知理:“梨莫忧!”
叶观河忍不住问道:“梨仙子跟秘境之主想熟么?”
梨莫忧莞尔一笑:“不重要,他日你若能见到他,自然能见到我。”
叶观河叹息道:“那得何年何月!”
梨莫忧道:“于真正的修士而言,一万年也不过弹指,时间本就不是问题!”
叶观河拱手谢过:“梨仙子,承让了,但愿能有再会那一日!”
梨莫忧做了个请的动作,叶观河拜别,又往第二层走去。
到了第二层,没看到人,只看到一柄悬着的权杖,听到有人进来,发出嗡嗡的鸣响。
叶观河感受到一种威压,一时间膝盖酸软忍不住想跪下。
他推到了第二层入口。
自他进入第一层,便感知道了雕琢封狼山神域大佬的气息。
梨莫忧的琴声哀婉凄切,却在哀婉中藏着杀机,这种杀机来的浓烈,还带着决绝之色。
叶观河以观天术感知情绪,不断拍掌,以另外一种情绪打断其连续性,而后再以梦如玄机将音律带入自己的梦幻。
因此破了梨莫忧的琴音。
到了第二层,确实一柄权杖,猜想应该是神域大佬的。
可只见权杖,却不见人,那这权杖带表的是他自己,还是权利带来的无奈?
叶观河整理心绪,重新走了过去。
威压依旧,仿若滔天,即便在前世,他都未曾体会过这样猛烈的压力。
他与权杖平时,未带半分胆怯。
权杖似乎产生了怒意,不停地摇晃:“小朋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叶观河轻笑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若在水,便在我眼前,我此刻站在地上,那我便是大地,我且问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权杖再次发出声音:“哈哈哈,你竟然把我的问题给抛回来了,那我告诉你,我有多高天便有多高,权杖有多长,地便有多厚!”
叶观河听后,微微露出笑意,神色之间并不敢苟同:“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代表的权利有多大,可我看明白了你雕琢的封狼山!”
“你说你是天,那我告诉你,你只是天的一角,却不是整片天,你的权杖只能丈量一块土地并非所有!”
权杖微微停顿:“哈哈,好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替我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答案,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