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河往前指了指道:“我现在跟你面对面站着,天自然跟我一般高,地亦跟我一般厚!”
权杖冷笑:“竟这么狂妄?”
叶观河解释道:“我若是在你的天威之下跪了,天地你说了算,如今我站着,那天地就在我心里,当然是我说了算,你认为呢?”
权杖略带威胁道:“你认为我不能让你跪下么?”说着更大的威压加在了叶观河背上。
叶观河自然感知到了这股力量,他未做任何抵抗,扑通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肩上的威压停顿:“这就屈服了?”
叶观河如同坐在炕头上一般自在,语带诙谐道:“你看清楚了么,我是屈服么,你可以杀了我,想让我跪,你做不到。”
“你携带的威压,是一种意志,瓦解人内心并且让人屈服的意志,摧毁一具肉体,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摧毁人的意志,并不容易,尤其是我的,你是不是有些挫败?”
权杖咆哮道:“你什么意思,人死了还会有意志么,我摧毁你的肉体,不就是摧毁了你的意志么?”
叶观河笑着摇头:“你错了,你在摧毁我肉体的时候,便以为我的意志也被你摧毁了,但我是修士,人死了,意志会遗存,这你知道的。”
权杖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可你只是破甲的小修士,死了就死了,那会留下意志,你若是无量境修士,或许还可以!”
“就算你是无量巅峰的天阙,以我的能力你以为我不能摧毁你留在世上的意志?”
叶观河思索片刻道:“你可以做到,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摧毁我意志的时候,你的意志在动摇了,那我的意志,就会进入你心里!”
“你感到的挫败,就是我留在你心里无法毁灭的意志,我说的对么?”
权杖叹息道:“好一个巧舌如簧!”
叶观河并未介意,反而道:“你说我巧舌如簧,那我就在巧舌如簧一次,你雕琢的封狼山本就有你的意志!”
“其中的功法,有六式,我现在领悟了前五式,却与你的心境并不相同!”
权杖似乎很感兴趣:“哦?你竟能领会我的意志,听你的意思,你还将我的意志,给扭曲了对么?”
叶观河否认道:“不是扭曲,是你的意志我压根看不上!”
“你敢羞辱我!”权杖发怒,又一股威压压在了他背上。
叶观河呼吸艰难,用力才说出一句话:“你恼羞成怒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意志已经进入到你心里了!”
权杖底虚,将威压撤走:“好,我倒是想听听,你在封狼山领悟了我的什么意志!”
叶观河长出了一口气,神域大佬的天威果然不是修士能够抵挡的。
“我并不认识你,更不了解你,当我却知道你是个失意的神!”
“在第一层,我见到了梨莫忧,她弹奏的曲子,让我想哭,可细细听来,我又想笑,原来神域大佬竟是个脓包!”
权杖不住的颤抖:“你敢说我是脓包?好好好,你继续说,在你死之前,总需让你说个够才是,不然死的太过憋屈!”
叶观河耸肩道:“你刚才号称自己有天地的意志,却又难以抑制的悲伤,和无奈感,你在封狼山留下了六式功法,我并不敢苟同!”
“我在大梦林感知到一种梦幻,跟梨莫忧弹奏的曲子,是一般的情绪,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黄粱一梦!”
权杖嗡嗡的响动:“你,你说什么,你叫它黄粱一梦?”
叶观河拍拍脑门道:“哈哈哈,这么说我猜对了是么?”
权杖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沉默的意思当然就是猜对了。
叶观河没有拆穿他:“而我在大梦林悟出的一招功法,叫梦入玄机,世间所有的情绪和当下都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秘密!”
“我悲伤,便与悲伤为伍,我孤独便与孤独为伍,我感受悲伤的细节,孤独的美好,那世间所有的幸与不幸,便如一卷书,我看它,它也在看我,我们彼此安慰,彼此是局外人,又彼此是局内人!”
权杖若有所思:“还能如此?”
叶观河细细观察权杖,趁热打铁道:“你在独狼岭的狼尾峰,留下一个招式,如果我猜的不错的化,应该是岁月无情,对么?”
权杖有一次沉默。
叶观河接着道:“而我领悟的,却叫做光阴探手!”
“光阴探手?何为光阴探手?”权杖不仅陷入深深的思考。
叶观河见时机已到,轻轻的把手探了出去。
日升日落,流云飞转,在权杖的头顶上急掠而过,仿佛流过万年之前,仿佛流过万年之后。
“光阴,岁月,我想到了很多以前,也看到了很多未来,在光阴之中,寻常人如何,神域大佬又如何,白云苍狗,对谁不一样呢?”
良久之后,权杖忽然留下了两行清泪,等他恢复平静,叶观河已经站在通往第三层的台阶之上:“这关,我过了!”
权杖中走出一个人,拱手道:“我是这柄权杖的灵,你破了梨莫忧的悲意,又抗住了天道威压,确实了不起,这关你确实过了。”
叶观河耸肩:“那你还有何事?”
权杖之灵道:“你刚才只说了主人留在封狼山的两式,主人的黄粱一梦,你悟出的是梦入玄机,主人的岁月无情,你悟出的是光阴探手!”
他低头道:“我也是败在了你的光阴探手之下,还有四式呢,你猜主人留下的是什么,你领悟到的又是什么?”
叶观河摇头道:“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你去自己体会,到时候,我们看看彼此的答案!”
权杖之灵无奈,回到了权杖之中。
叶观河继续走上了第三层,他当然不能将全部都说出来,若他走不上第七层,留给神域大佬的悬念,没准能救自己一命。
他可不傻!
到了第三层,他没看到秘境的东西,而是看到几个人,江凌远和几个药人!
江凌远见叶观河走了上来,眼中流露出几丝惊恐:“你真的来了!”
叶观河有些凌乱,第三层,怎么会是江凌远呢,笑道:“我来了,江城主久候了吧!”
江凌远一脸迷茫与狂态:“既然来了,居然来了,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