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个阵。
叶观河以观天术,洞察其内部。
“好厉害的阵!”
难怪青姑敢现身见他,原来,给他准备了龙潭虎穴。
里面,摆了数百面镜子。
皆是由特殊材料制成,轻易无法击破。
“这是千面镜阵!”
传来青姑的声音。
叶观河轻佻道:“哦?你觉得,区区小阵,困得住我?”
“狂妄!”
青姑听得冷笑。
“千面镜阵,千变万化,岂是你一个小小破甲修士能破。”
叶观河耸肩:“对付破甲修士,青姑娘竟煞费苦心,真看得起我。”
“哎,你太聪明,对付聪明人,我向来是不敢懈怠。”
青姑叹息。
言语中,对叶观河很是忌惮。
从他豪阔的出手,极深的城府,当即就能判定,此人不好惹。
叶观河挑眉道:“此阵,困不住我,但破阵需费点时间,你不考虑先逃么?”
“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青姑大笑。
“你在激我,恭喜,你成功了,我要看着你在千面镜阵中死去。”
叶观河不再言语,径直往前走。
无数镜子,随之转动。
镜面浮现出许多道路,弯弯曲曲,不只那条可以出去。
叶观河只管往前走。
他没有打破镜子的意思,虽然,以现在怒龙诀的功力,加上二品莲诀,打碎,应该问题,不太大。
但,他不想浪费灵力。
“你,打算这么走出来?”
青姑不理解。
叶观河好笑道:“路,不就是走,才能抵达么,难道我在里面看着?”
青姑有些生气了。
“你未免太托大了,千面镜阵,困住多少涅槃修士,你,竟不需要解阵?”
“走着走着,阵,自然就解了。”
叶观河轻松道。
人界,还有能困住天阙剑仙的阵?
笑话!
即便,他没有观天术,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玄机。
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
以错觉,摧毁人的意识。
镜子旋转的速度、角度,以及镜子中出现的路的方向。
在叶观河脑中,形成一幅图画。
一炷香的时间。
叶观河走到了尽头。
而千面镜阵,还在旋转。
还是刚才的样子。
似乎,从未有人闯阵,更无人通过。
“你,你是魔鬼吧?”
青姑发出惊呼。
这,从来没有过,竟有人,过千面镜阵,如同过自家的花园。
“你错了,魔鬼,怕我!”
叶观河纠正她。
“你还没走,后面,还有礼物,对么?”
“你猜对了。”
“哈哈,你对我,可是真好。”
“要不要猜猜,是什么礼物?”
叶观河摇头:“都会让我,像垃圾一样扔掉,是什么,重要么?”
他走进另外一间屋子。
“这是百足铁蜈蚣,可不是走走路,就能通过的。”
叶观河叹息:“确实,耽误点功夫。”
话音刚落。
无数铁蜈蚣,朝他奔来。
钢腿如枪,从头顶扎下,裹挟尖锐风声。
叶观河以凌波术游走,如残影。
在密集如雨的攻击中,竟游刃有余,不见半点紧迫。
“这,这是什么身法?”
叶观河在急速的运动中,还能腾出空来回答她:“能破阵的身法。”
“好好好,让你猖狂一刻,铁蜈蚣的杀招,还在后面。”
青姑呼哨一声。
每一根伸出来的钢腿尖端,如花朵绽放,射出无数暗器。
腿与腿并排,铁花连成片。
缓缓往前推进。
竟形成了,密不透风,满是芒刺的墙。
叶观河长剑舞动,打落无数。
随即,绝境之火喷出。
飞来的暗器,化为齑粉。
抵挡暗器的同时,铁蜈蚣,围拢过来,不断缩小。
叶观河挥出几剑。
无法刺穿。
“这个,是瓮中捉鳖!”
叶观河长笑:“我成鳖了?哈哈,有没有想过,鳖活万年,今日,我还真死不了。”
“你的嘴,很硬,我想看看,你如何破除这铁蜈蚣阵!”
叶观河话说得轻松。
形势,却十分危急。
他接连换了几种功法,怒龙诀的招式,挨个施展一遍。
又以符术破阵。
皆无功而返。
每一套功法使出来,青姑,皆会发出轻微的惊呼声。
“他哪学的功法!”
“我为何从未见过,当真大开眼界。”
“以为的修为,和眼力,竟看不懂!”
青姑叹息:“你是个天才,今日死在这里,当真可惜了。”
她竟动了惜才的念头。
叶观河道:“青姑娘,我还没死呢,你哭坟哭早了。”
“等你死了再哭,你也听不到。”
叶观河看着愈加迫近的铁蜈蚣,仍旧一脸轻松道:“这,是神兵道的杰作。”
“你能看出来?”
“不仅如此,铁蜈蚣的铁花,有点像血蔷薇的血藤蔓。”
“是二者的结合。”
“神兵道,有高手,在炼血堂。”
青姑脸色抖动。
“你知道的很多,但,你有个缺点,就是很爱卖弄。”
青姑阴寒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的越多,今日活的机会,越少。”
叶观河哈哈大笑:“你都哭坟了,我还在意这个么?”
“你……”
青姑说不过他。
叶观河一剑挥过。
二品莲火。
铁蜈蚣腿上的铁花,又开始怒放。
同时,更多密集的暗器,重新飞了出来。
天地共济!
两股气流夹击,随后,绝境之火!
铁花开得最旺盛的时候。
二品莲火,沿着花瓣,花蕊,直接深入。
噼啪的响动,如爆竹。
蜈蚣腿从内部裂开,纷纷掉落在地。
“啊?”
“这……”
叶观河随即,将剑舞动得更快。
上古的功法,如长江大浪,绵延不绝,将铁蜈蚣席卷其中。
爆裂声,更加密集。
片刻间,在屋子里回荡不止,仿佛,在奏响一曲哀乐。
“你,你真将铁蜈蚣阵破了?”
叶观河凌空劈下!
轰隆!
一只铁蜈蚣,从中间裂开,倒向两边。
中间出现缺口。
叶观河身形一闪,飞掠出来。
“你,当真只是黄阶天行卫?”
“看看我腰牌么?”
“不,你绝不是!”
叶观河笑道:“那你出来,我们可以聊聊,我到底是谁!”
“你太可怕了,我可不敢!”
叶观河笑道:“其实,我早就可以破阵,之所以花费时间,就是想探出你的位置!”
“什么?”
话音落下。
青姑似乎脚步匆匆,遁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