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鸟居六右卫门,我是松平家的家臣,你无权处置我!”被捕者自称鸟居六右卫门
“混账,你没看到织田信长殿下颁布的法度吗?一旦犯法,不论贵贱,都要处罚。”银次郎呵斥道。
“我在箕作城立过战功,再说那女人也就是个游女,难道我这样的武士,还不如一个贱民吗?”鸟居六右卫门十分不服气。
“放肆,织田信长殿下的命令就是天,谁都不能触犯。”银次郎再次呵斥
很快,收到消息的德川家臣松平信一也来到银次郎这边,跟银次郎求情。
“大桥殿,这是本家一位勇士,再说了,他是三河乡下人,没见过京都的繁华,也没见过京都的美貌女子,念他初犯,绕他一命吧?”
银次郎一脸正色,“不可以,松平大人难道没看到贴满大街小巷的法度吗?”
松平信一看了看四周,人很多,既有织田家的家臣,也有围观的百姓,还有其他被关押的罪犯。
于是,松平信一把银次郎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大桥殿,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银次郎一脸的清正廉洁,一把将松平信一递过来的袋子推开,“松平大人,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帮家康公消灾啊!”
“这话怎么说?”松平信一诧异地问
“哪怕这家伙真的犯下强女干民女的罪行,但是只要他肯服软,肯痛哭流涕的悔过求饶,那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以织田信长殿下和德川家康公的关系,免他不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毕竟人谁无过呢?”
“那在下去劝说他。”松平信一转身要走,但是被银次郎一把拉住。
“晚了!”银次郎说道:“刚才他口出狂言,说自己是德川家的家臣,织田家无权处置。甚至拿出箕作城立下战功的事来居高自傲,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前者只是一个乡下武士没管住自己裤裆里的东西,后者则是藐视织田信长殿下法度的权威。前者,织田信长殿下最多哈哈一笑,后者是织田信长殿下不能容忍的。”
“但是……”松平信一说道:“强女干民女也只是鸟居自己的事,怎么会是家康公的灾祸呢?”
银次郎见松平信一入彀,便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所谓上行下效,区区一个小兵都敢无视织田信长殿下的权威,那他是仗了谁的势?谁给他的胆子?”
松平信一脸色一变,顿时惊慌起来,随即,又催头丧气地说道:“那么,鸟居六右卫门是非死不可了吗?”
“是的,非死不可!”银次郎答道。
“可是,如果真的将鸟居斩首,我无法向其他三河来的士兵们交代啊!”松平信一担忧,“万一……”
“没有万一!”银次郎说道:“如果真的有了这样的万一,那松平大人你自己切腹都难辞其咎。”
“好吧!”松平信一下定了决心。
当然了,处死一个盟友德川家的武士,可不是杀死一个无主的流浪武士那么简单的,银次郎连夜就把此事汇报给了织田信长。
果然,织田信长听说这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哈哈大笑,“这帮三河乡下人,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啊!”
“但是,殿下,您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银次郎提醒道。
“可是,我现在还有用得着竹千代的地方,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和他闹翻。”织田信长说道
“那么……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妥善解决此事,舅舅能不能将这件事交给我全权处理?”银次郎抬头问道
“你有办法?”织田信长反问
“是的。”银次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京都最热闹的大街上,忽然搭建起来一个高台,鸟居六右卫门被绑缚双手跪在高台之上,在他身后站了一排足轻,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枪,还有一人拿着一把太刀,看起来就像刽子手。
天空阴沉,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数千老百姓在现场围观,一张张麻木的面孔上隐隐露出惊讶之色。
听说织田信长要处死盟友德川家康的一个武士,因为这个武士触犯了法度,强女干了民女。
“来了来了!”古往今来只如此,老百姓都爱看八卦凑热闹,尤其是这种涉及男女裤裆里那点事的,更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只见德川家家臣松平信一第一个上台,他走到鸟居六右卫门跟前,一抬手,同来的德川家足轻送上一碗酒,松平信一将酒端到鸟居六右卫门唇边,鸟居六右卫门用牙齿叼着碗一饮而尽,头一甩,瓷碗摔个粉碎。
“三河同乡们,我们下辈子还一起上阵杀敌。”鸟居六右卫门毫不畏惧的大喊。
这时候,银次郎也上了太,他身边,犬童久忠捧着那柄象征绝对权力的织田信长佩刀。
“准备。”随着犬童久忠大喝一声,刽子手走到鸟居六右卫门身边,举起太刀,对准了鸟居六右卫门的脖颈。
银次郎再次让同心众们大声宣读了织田信长颁布的法度,然后说道:“此人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但是触犯了法度,必须接受处罚。”
说罢,银次郎高高地举起右手,眼看银次郎举起的手就要落下,忽然人群中传來一声大叫:“刀下留人。”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头戴面纱的年轻女子,一路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呼道:“大桥殿,杀不得,杀不得啊。”
轰
围观的老百姓顿时骚动起來,嘈杂的声浪开始爆发出来,刑场救人的戏码历來是最精彩的,日本老百姓也一样。
“拦住他们!”银次郎一挥手,几个足轻长枪一交,将那对夫妇拦下。
中年男人体态发福,一副武士打扮,苦着脸道:“在下古田任三郎,这位大人,我是鸟居的岳父,误会,纯属误会,这桩婚事是父母之命,但是小女不是太愿意。”
“哦?当真?”银次郎做恍然大悟状:“扭头看向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
中年男子点头如捣蒜:“是,是在下管教小女无方,才惹下这样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