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了吗?”
坐在车里,伊森看着后视镜里的姜山,眼睛一眨不眨。
姜山点了点头:“当然。”
一行五个人,伊森驾驶,卢瑟副驾,后面是班吉、姜山和艾尔莎,刚好坐满。
姜山作状组织语言,说:“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戏,你觉得怎么样?”
伊森皱了皱眉,没说话。
姜山道:“沃克,他就是约翰-拉克。”
“不可能!”
此言一出,班吉和卢瑟齐声惊呼。即使刚刚沃克已经暴露,但说他是约翰-拉克,仍然教卢瑟和班吉一时不敢相信。
反倒伊森一脸沉思。
姜山道:“没有什么不可能。”
“沃克就是约翰-拉克,你们的内鬼。”姜山笑眯眯的:“他不但是约翰-拉克,更是使徒的一员。”
“所谓拉克的极端组织与使徒的交易,不过是一场双簧戏。”
“他们分饰两角,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救出所罗门。核弹除了拿来做诱饵的一颗在白寡妇手中,其他两颗的一直都在他们自己手里。”
“分饰两角,互相飙戏,借机救出所罗门,继而执行他们炸掉帕米尔高原最大冰川的目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你们米国情报机构内部争权夺利的果子。他利用的很好。”
“伊森,你和你的小队,你们三个,就是他的棋子。在巴黎大皇宫厕所,那个亚洲面孔的假约翰-拉克被艾尔莎打死之后,他就在推动着你成为约翰-拉克。”
“如果没有我插手,你会见到白寡妇,白寡妇会告诉你,使徒要的不是钱,而是所罗门。于是你就会被局势逼着劫囚——他们借你的手,把所罗门救出来。你也会因此坐实约翰-拉克的身份。”
“沃克然后会杀了你,让你以约翰-拉克的身份去死,于是他就不用暴露,可以继续潜伏在你们内部。”
“沃克的上司会支持他,因为你如果是约翰-拉克,你就是内鬼,你的上司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沃克杀了你,是立功,沃克的上司就可以踩着你和你的上司的尸体上位。”
听着姜山如调侃一般的语气,伊森三人组脸色是变了又变。
“那么,所罗门呢?”伊森忽然问道:“沃克说是你昨夜从秘密监狱带走了所罗门。”
姜山闻言,看了眼身边的艾尔莎,然后才道:“所罗门已经死了。”
“死了?!”
四个人,齐齐一声。艾尔莎更是长大了嘴巴。
姜山道:“死了。”
说:“我杀了他。我问他钚核在哪里,他不说。那厮是个神经病,开口旧秩序,闭口新秩序,口口声声里都是什么‘苦难越深重,和平越珍贵’,脑子已经彻底坏掉了。”
说:“对了,用钚核组装原子弹,炸掉克什米尔冰川的计划,就出自所罗门之手。所以我才说根本没有所谓的钚核交易,他们是分饰两角,为的是借机救所罗门。要引爆原子弹的,不是约翰-拉克,是所罗门。”
听到这话,班吉不禁对伊森说:“伊森,你还记得德布鲁克博士吗?他说‘不经历劫难,就不会有和平;劫难越大,就越和平’!”
“是的。”卢瑟道:“那份宣言...”
伊森深深的吸了口气,脑子里,许多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闪过,经由姜山说的这些为串联,终于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你杀掉了所罗门,做出所罗门失踪的假象,是为了拖延时间。”伊森道:“沃克的身份,也是从所罗门口中知道的吗?”
姜山微微摇头:“另外的渠道。”
伊森默然。
这一番话,最有感触的,除了伊森,便是艾尔莎;全程所有人都在演戏,只有伊森,是被演的那一个。正如艾尔莎一样,提线木偶、网中之鱼。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来自内部、来自身后的算计。
想想令人不寒而栗。
艾尔莎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此时内心迷茫——所罗门死了,那她呢?她该怎么办?她要如何洗刷身上的污点?还要继续吗?
姜山在楼顶说的话,又浮现在的耳畔。
“很好!”伊森忽然作出一副精神振奋的样子,说:“伙计们,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件事——阻止核爆,拿回钚核!”
说:“原子弹一旦在克什米尔爆炸,除了核污染,不要忘了,克什米尔一直是印巴双方的争端之地,可能会因此引爆印巴的大规模战争。”
“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不管怎么样,阻止它,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所有计划落空,就是成功!”
姜山无声的笑了一下。
正好艾尔莎看过来,看到姜山脸上的笑容,不禁抿了抿嘴唇。
......
伦敦,白寡妇与军情六处的一位负责人坐在一起喝茶,喝的是红茶。
“你要我么对待你?”
军情六处的这个负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寡妇:“我要的是所罗门-莱恩,死的或者活得,都可以。但你现在却告诉我,所罗门失踪了,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白寡妇笑容依旧,她摊了摊手:“我能怎么办呢?东方人太强悍,我如果反抗,现在这儿来见你的,就不是我了。”
军情流出的这位负责人皱起眉头:“东方人越界了。”
白寡妇笑起来:“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两颗钚核,好像被送到巴基斯坦去了,那儿距离东方很近。”
这个女人,对姜山还有很大的保留,她知道钚核被送去了巴基斯坦,甚至知道送去了克什米尔。
她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姜山。
但同时,在军情六处负责人面前,又隐约似乎在为姜山说话。
军情六处的这个负责人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我们会与东方另外进行接洽;但这次你的诉求,就要留到下次了。”
白寡妇笑容一收,正要说话。
便敲门声响起。
“进来。”白寡妇淡淡道。
进来的是泽拉。
“女士,刚刚巴黎的电话,我们留在城堡的人接到一个速递加急包裹。”泽拉说着,看了眼军情六处的这个负责人,说:“是所罗门的尸体。”
一下子,白寡妇和军情六处的那个负责人都站了起来。
白寡妇眼波一转,忽然笑了,对军情六处的负责人道:“一个意外之喜,这次应该不算是失败吧。”
军情六处的负责人道:“立刻,马上,让你的人把所罗门的尸体送过来。我要确认尸体的身份!”
白寡妇笑了一声,对泽拉摆了摆手:“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