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耸了耸光洁的肩,不否认这个,但也不多说这个,然后道:“你打算借助母盒的契机,捅达克赛德一刀?”
姜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未必能捅到达克赛德,但捅死一个新神应该没问题。”
或许便是原剧情中的荒原狼。
姜山如此想到。
“达克赛德已经知道,试探他的是我。他那样的高高在上,怎么受得了‘区区一个地球人’的挑衅?他必定还以颜色。”
姜山笑呵呵的:“但除了母盒,他大概也没有其他的渠道了。”
“以他的力量层次,借助母盒为信标,勉强能在时空大坝上撑开一道只容得下一个初入多元级数的新神单独通过。”
“我便守株待兔,再给他来一刀,进一步挑衅他。”
他说到这里,紧了紧搂着雅典娜结实的腰的手臂,道:“达克赛德必定愤怒欲狂,却拿我没有办法;而这个时候,你再挑动新旧之争,便可以极顺利的把烈度拉满。”
雅典娜听完之后,笑着叹道:“你这是把他算的明明白白呀。”
姜山笑着摇头:“所针对者,无外乎‘高高在上’而已。若拉的下脸面,受的住挑衅,我暂时也奈何不得他。”
雅典娜叹道:“高高在上...这是神灵永远摆脱不了的东西。每一个神灵,即使他在其他更强大的神灵面前卑微如奴隶,但调头面对苍生的时候,他又高高在上了。”
“惯于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低于自己的一切苍生之上。”
“所以即使他知道你的计谋,也耐不住会跳进你挖的坑。”
姜山笑道:“你倒是看的明白。”
雅典娜摇了摇头:“我只是比别的神灵多几分理智而已。”
说:“神灵与凡人没有区别。同样有七情六欲,甚至欲望更强盛无数倍。凡人的一切计谋,都可以用在神灵身上,而且有奇效。”
神灵的存在,完全可以算作苍生内部的一个顶层阶级。
和资本家、封建地主、贵族没有本质的差别。
他们往往用各种‘向善’的理念,引导基层阶级;而他们自己,却不见有什么‘向善’。
反而通过这样的路数,进一步攫取基层阶级的血肉和灵魂。
这一类的货色,看起来好像很精明的样子;实际却是一群蠢蠹。
他们的种种‘壮举’,有时看起来很牛比,却不过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世界绝大部分‘生产资源’。
随便换个人,给他世界绝大部分的资源,他也能做到种种‘壮举’。
...
大巴达思索着如何即时的获取达克赛德因为姜山的挑衅,而进行的下一步动作的内容。
她想到了荒原狼。
在天启星的新神当中,荒原狼和大巴达大致处于同一个地位层次,互相之间可以平等对话。
先前达克赛德把荒原狼叫走,想必他的下一步动作,便多半会交给荒原狼。
因此大巴达捉紧关注荒原狼的动静。
在察觉到荒原狼从达克赛德的宫殿里出来的时候,大巴达心下一转,溜达出门,正好与荒原狼在道左相遇。
荒原狼冷淡的对大巴达点了点头,就要擦身而过。
新神之间的关系,多是如此;互相之间,犹如蛊虫,竞争十分残酷。所以不存在‘好朋友’这样的路数。
关系冷淡是一种必然。
大巴达却叫住了荒原狼:“告诉我,伟大的达克赛德交给了你一个什么样的任务?是不是对付那个地球人?!”
大巴达的眼神,狠厉如针。
荒原狼站定,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巴达,漠然道:“大巴达,你不是我的上司,你也不比我强大,怎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大巴达冷笑道:“你也不比我强大!”
然后道:“听着,荒原狼。我这次失误,把地球人的东西带到了天启星,还炸掉了一间实验室。伟大的达克赛德虽然没有惩罚我,但我心中不安——如果伟大的达克赛德交给你的任务是对付那个地球人,我一定要参与进来,报仇雪恨!”
她说着话,咬牙切齿。
荒原狼听了,心下顿时了然。
在天启星,做错了事,没有不战战兢兢、难以自安的。
这次的事情,是大巴达引回来的,她必然心中惶恐;必然是要想方设法立功,才能抚平心中的不安宁。
荒原狼心下转动。
作为监视母盒的直接负责人,荒原狼对地球的情况,了解颇多。
虽然在达克赛德面前,表现出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心里没底。
因为地球的那个至尊法师,真的很厉害。
大巴达加入进来,对他自然是一件好事,但荒原狼却心中一叹,道:“这件事不需要你的参与,大巴达;你犯了错,应该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终日惶惶,而我的任务,你也没资格插手。”
说完转身就走。
大巴达在背后发出几声凄厉的怒吼。
荒原狼拒绝大巴达参与,不是因为他不想多一个帮手;而是因为,达克赛德只能在时空大坝上撑开容纳一个荒原狼通过的细小缝隙,而且缝隙存在的时间很短,无法持久。
在时空大坝上撑开一道缝隙,就相当于与整个物质时空作对——物质时空的一切物质、能量、法则集合起来的总质量,即使处于多元顶端的达克赛德也难以支撑。
甚至没办法送一个比荒原狼更强的存在进入物质时空,荒原狼这种初入多元的,便已是极限。
大巴达作状眼睁睁看着荒原狼离开,表现出极度愤怒的样子,发出几声不甘的怒吼,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屋里。
然后装模作样砸东西,心里却把这里消息,通过符印,发给了姜山。
“达克赛德交给荒原狼一个针对地球、或者针对你的任务;我不知道具体任务内容是什么,但如果是为了报复你的挑衅,那一定是摧毁地球。”
不倏忽,便接到了姜山的回应:“我知道了,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心些。”
大巴达便做出颓丧的样子,坐在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唉声叹气,心里头却是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