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思虑

姜山一目十行，很快翻阅完沈曼送过来的这一摞资料。

这些资料是九鼎通过各方面的信息渠道，搜集的二十天内与康斯坦丁、蕾切尔以及阿特拉斯三女有过直接、间接交集和信息交流的所有人的资料。

二十天前的早上，从蕾切尔出门上学开始，到她登上柯罗斯岛这个时间段内，所接触过的所有的人；二十天前的早上，刚刚从纽约一间勾栏里爬出来的康斯坦丁，直到他登上柯罗斯岛，这段时间内经手过的所有的事和有关联的所有的人。

以及十七天前，第一次出现在新泽西某小镇的阿特拉斯三女，直到她们被希波吕忒镇压并送到柯罗斯岛的这段时间，各种摄像头、卫星拍摄到的关于她们的行程和有关联的所有的人。

都在这份资料当中。

但姜山看完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虽然早有预计——似那种能抹除自身存在，让姜山无法感应的人物，定然不是小角色；这种级数的存在，既有能力蒙蔽姜山的感应，也有大把的方法避开科技侧的监控。

即使这短短几天，姜山已有长足进步，也仍然捕捉不到这个‘指引者’的任何信息。

按理来说，因为时空大坝的存在，超限的个体是不应该出现在物质时空的。

即使强如达克赛德，甚至三宫魔这种等级的，也被时空大坝拒之门外。

地球上奇诡事件越来越少，渐近于无，这就是姜山建立的物质时空防御圈和时空大坝的意义。

当然，姜山绝不敢小觑天的能耐。

天之本源是全能之力，当然具备了凌驾于时空大坝之上的伟力；但时空大坝的存在，会加剧天之本源的消耗。

打个比方，在时空大坝耸立起来之后，将某些存在和剧情具现在时空大坝之外的超维时空，需要十万点数的天之本源，那么若是具现在物质时空，消耗的天之本源则需以十倍增长！

身处于对面的宇宙，不同宇宙的限制，天的触手能伸过来就已经很不容易。而那头，先辈们还正在与之相持对峙，牵扯住了它大部分精力，天就算是再厉害，也没办法抽出更多的精力放在这边。

它只能徐徐图之。

没道理以十倍计的泼洒天之本源。

这与凤凰之力、混沌之力不同。

凤凰之力、混沌之力，更近乎于无意无识的法则力量；尤其混沌之力，完全没有一丁点属于自身的意识，物质时空防御圈并不阻拦它。

凤凰之力也有近似的本质——作为所谓原始情感力量的化身，它表现出一定的情感偏向，甚至会玩儿一些简单的手段，但仅此而已，它没有独属于自身的单独意志，所以也不在时空大坝的阻截范畴之内。

想到这里，姜山不免心下微动。

凤凰之力的确没有自我意志，但分明有孕育自我意识的趋势——琴的特殊灵魂意志，还有...龙之力...

姜山不禁沉吟起来。

“如果龙之力能助长凤凰自我意志的诞生，那么龙之力与凤凰的关系，恐怕有点深密啊...”

“倒是琴这儿，我已将她转化成先天人族，后患俱无...难怪那一口气涨了几百万技能点！”

“对面宇宙的凤凰，可是个狠角色；这边的趋势，分明是也要孕育出一头一模一样的凤凰！”

“一旦教其得逞，我这儿可没有赤帝帮忙啊！”

“完全体的凤凰，我如今绝非其敌手。”

“依着从对面获取的信息来看，凤凰一旦出世，将具备主宰万灵苍生的一切感情、乃至于主宰一切意志的伟力！”

“对面宇宙的凤凰，所谓的五德，都是从苍生身上汲取而来。凤凰得了五德，苍生便少了五德，而使苍生只剩下阴狠毒辣。”

“何其歹毒。”

“难怪赤帝要杀它！”

姜山想到这，心中惊起一片冷汗。

得亏柯罗斯岛现在具备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即使他当时不在，岛上也有能力对付暴起的凤凰；当然，也少不了他早早给了古一操纵卡玛泰姬法阵权限的因素，如果没有这个，绝不可能轻易镇压住凤凰。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算弱小，但如今看来，到底疏忽大意不得；越往后，我越须得捉紧小心。因为越往后出现的存在越强大。”

姜山暗暗反省。

随即念头又转到这个‘指引者’身上。

“从他的所作所为的结果来看，先是引导康斯坦丁和蕾切尔救司藤，同时引导阿特拉斯三女登上天堂岛、自入彀中。”

“看起来分明是示好，而没有恶意。”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真的没有恶意。”

“眼皮子下的一件好事，放到足够长的时间尺度上，却未必是好事。”

“一个人，在路边捡到了一大笔钱，当时看起来是好事，可未必不会因为这一大笔钱而家破人亡。”

“我得想办法把他逮出来。”

“即使不逮出他，也得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一直这样摸不着头脑，才是最大的危险！”

不过这事不能仓促，而且不能躁进。如果真的是一个姜山现在都完全奈何不得的存在，一下子把他捅出来，反倒是坏事。

“先让九鼎捉紧监控，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蕾切尔放出去溜溜。还有康斯坦丁那厮...不过那厮现在已经加入神盾局，行踪一直处于完善的监控之下，倒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另外...对了，还有黑亚当。”

“这厮在希波吕忒镇压卡吕普索的时候逃了，而后便没了音讯，我竟然也捕捉不到他的行踪。这未必与那个指引者没有关联。”

“或许可以从这厮入手。”

姜山一边想着，一边便编制了几个任务，挂上了两界组织的虚拟空间。

这几个任务，标记都是最普通的监控、寻人任务。姜山把指引者的存在，从里面摘了出来。

这样，两界组织的成员做任务的时候，目标对准的就是不是指引者，这样就不会引起他的感应。

发布了这一系列任务，姜山轻轻吐出口气。

念头重新转到凤凰之力上。

“情感光谱必定是凤凰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情感光谱的组成部分，包括七个灯兽和白灯、黑灯这两个特殊存在，现在只视差怪落入我手。看来还得去宇宙中走一遭，把这些灯兽都擒了来，一一炼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