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吴和他的几个从属,正在高天云端看戏——方才那一记交手,一丝余波抹除了数百万里海疆,天吴吃惊不已,与从属到:“他们是真的勇啊!”
一击抹除数百万里海疆,这不算什么厉害本事。
多元级数的存在,都能轻松做到。
关键是,敢在九鼎的镇压之下干这种事,如何一个勇字了得?
天吴八张脸上,十六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心下欢喜不已——好啊,太好了,就这样,狠狠的干,等九鼎发威,一并把他两个都给镇死!
却冷不防鲲鹏开口叫他。
天吴一愣,顿时明白了鲲鹏的意思,这是要他死啊!
天吴心中大怒,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他高叫一声:“少主,我来也!”
便从高天云端扑下来,瞬即扑到近前,勉力作状,就要去阻姜山。
鲲鹏心下微微一松,暗道天吴是条好狗——只消得他这里阻上一阻,给鲲鹏带来哪怕一亿分之一秒的时间,鲲鹏就能脱身。
就在鲲鹏心中一霎那放松的间隙,天吴却猛然一击,竟是轰在了鲲鹏身上!
鲲鹏顿时一滞,心下便已沉到了底儿;果然,这一瞬间的滞涩,再也避不开姜山无可匹敌的一扑。
轰然之间,一切归于混沌,天动地摇,东海的上空,一个巨大的混洞绽放开来。
天吴一击同时,早是望海下坠去,勉力正好避开姜山对鲲鹏的这一撞;他落在海中,抬头望着天上绽放的混洞,八张脸咧开了八张嘴。
云端里,看戏的几个天吴从属,见天吴竟给了鲲鹏一记,又见混洞绽放,顿时齐齐怪叫,转身就跑。
便就在这个时候,浩浩荡荡镇天压地的力量从天地之间涌起,一尊撑天立地的大鼎虚影在宇宙的基本法则构架之中浮现出来。
九鼎镇元!
这一刻,整个宇宙仿佛都凝固了。
正在绽放的混洞凝固了,正在奔逃的天吴从属凝固了,海里的天吴也凝固了,整个东海,每一朵水花都固作了雕塑,每一道海浪都化作了城墙。
天吴的意识缓慢的转动,就仿佛生锈的齿轮。
“怎么只现了一尊鼎?为何不是九鼎齐出?”
他这样的念头,如果被此时的鲲鹏察觉,必定会气死。
此时混洞中心,姜山双手扣住鲲鹏的脑壳,双膝抵住鲲鹏的双手;混鲲胸前塌陷,满脸狠厉;两人之间,一条条光带绞缠,这是各自法则的显化——却此时,俱如雕塑,被九鼎牢牢镇压。
那尊大鼎的虚影缓缓朝着混洞落下来,两人的身躯仿佛都已变得极其微小,而大鼎越来越伟岸。
这一刻,意识都被凝固了。
鲲鹏无所思,姜山无所想。
就在这个时候,姜山体内九鼎玄功竟缓缓运转起来,九鼎镇元神通亦开始勃发,几与镇压下来的大鼎散发出相同的气息,姜山的意识,瞬间恢复!
意识恢复之后,凝固的身躯也开始恢复。
姜山缓缓抬起头,望着镇压下来的大鼎,咧嘴露出一个笑容,便垂下目光,看着雕像似的鲲鹏,发出一声嘿笑;他念头一动,运转玄功,以九鼎镇元神通,勾动缓缓镇压下来的禹王鼎的神威,凝结成一道九鼎镇元神通符印,将之猛的按在鲲鹏脑门。
随即以九鼎玄功的气机引动天罗地网,将之从被禹王鼎的镇压之中摘了出来,继而一把将之从混洞外捞进来,反手就将鲲鹏兜在网中。
便把这兜了鲲鹏的网,丢进了本体宇宙,在鲲鹏复苏的一霎那,镇压在了建木之下!
鲲鹏意欲挣扎,却被三重困锁——一重九鼎镇元神通符印,乃是姜山以自身神通勾动禹王鼎神威凝结的符印,比姜山自己施展九鼎镇元厉害了千百倍。
二重天罗地网,天罗地网乃巫咸国至宝,对全能级数的存在也许效果不大,但鲲鹏到底不是全能。
第三重便是建木。
建木是世界之树,牵动三百重宇宙威能,其镇压之力亦不可小觑。
便这样一个几乎窥见全能的多元顶端超大宇宙级数不次于姜山的存在,就这样栽在了姜山手中。
说来长,其实快。
这一切,都发生在亿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
禹王鼎的虚影镇压下来,姜山周身上下,弥漫着与禹王鼎一般无二的气息——不单单是功法的气息,更有和禹王一般无二的先天人族气息!
大禹虽非生来的先天人族,却也身具先天人族血脉,大禹是轩辕氏黄帝的后裔;这位人王的修为,深不可测,毕竟能铸造镇压寰宇,连全能级数的存在都不敢小觑的禹王九鼎,可见大禹王到了什么层次!
必定早早开发出了先天人族血脉,说不定已是返本归元,成了真正的先天人族!
二者相合,禹王鼎镇压下来的时候,竟视他如无物,只把混洞抹除,平复了法则动荡,便即滴溜溜一转,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再度活泛。
浪花乍起,海浪涌现,天空一片湛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姜山,就站在湛蓝的长空之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此时心思,亦极活泛——经此一遭,他才发现他在这边宇宙,已具备运用禹王九鼎神威的能力!
虽然不是操控禹王九鼎,但完全可以跟人干仗,引出禹王九鼎;只要不被瞬杀,就能借助禹王九鼎的威能,搞定敌人!
他这才有些恍悟。
先时成唐说帝夋应当不会对他出手,说他即使面对帝夋也能逃脱;恐怕这话里面,也包含了引动禹王九鼎的这一层意思。
只要不能瞬杀他,他不但能逃走,甚至还有机会反杀。
今儿个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啊!
历来姜山在这边,都有些战战兢兢,实在这边的厉害角色,多的令人敬畏;虽然自己是先天人族,但没有成长起来,屋檐下该低头时还得低头。
现在分明可以抖起来了。
当然,姜山心里虽然欢喜,却没飘。
抖起来什么的,笑话而已;不是自己的本事,就不能真正作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