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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交谈这会儿,道士做完法了,收了手上法器后大步朝他们走来。
李道长是个年纪让人不好估计的老人,说他五十岁,可他头发胡子全都白了,说他已是古稀之年,但身子骨看着却和中年人一样硬朗。
见李道长走来杨先生连忙迎上去:“道长,我爸爸今晚是不是能睡个好觉了?”
闻言李道长皱了皱眉,他捋着胡子叹了口气:“不好说,这邪煞强大异常,我镇压不了多久,难保它半夜会不会跑出来。”
“那棺材究竟有什么问题?”杨小姐追问道。
“棺材之上建房,是为不详。”李道长道,“你们的老宅建在棺材上面,不就像是往棺材上压了一座大山?经年累月,即便是原来没问题的东西也要横生怨气。听闻杨老先生和杨老夫人早逝,未免不是被怨气冲撞了的缘故。杨董离家多年,本不必受棺材所害,可偏偏将这棺材挖了出来……”
李道长一脸惋惜,重重叹了口气。
“那,那我们若是把棺材埋回去,不再建房呢?”杨先生不禁问。
李道长摇了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请神容易送神难,棺材肯定是要埋回去的,但不是简单埋回原地就好了。明日我还需做一场法事,待法事结束后,你们再将棺材埋回原处。上面不仅不能建房还要立碑,连着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它怨气消了,你们父亲自然也没事了。”
杨先生连连点头。
杨小姐看着却将信将疑。
李道长正准备再说几句客套话打道回府,可旁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棺材里面的东西呢?”李道长看着杨先生不远处不声不响,甚至都没往这边看过几眼的少年猝不及防开口,“怨气,难道是空棺的吗?”
“对呀,”杨先生也问,“照理说棺材里该有着什么人才对,可这怎么是一副空棺?”
李道长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瞥了左时寒一眼:“你们看着是一副空棺,可不代表它就真的是一副空棺。”
李道长一挥袖子,往左时寒他们的来路走去。
路过左时寒身边的时候,他压着声音道:“你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它说不准就躺在棺材里看着你呢。”
李道长的声音不算轻,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杨先生觉得好像有凉风蹿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了搓手臂,意识到棺材就在自己身后,忙往旁边走了几步。
杨先生这一让开,棺材就整个儿暴露在左时寒眼中。
棺木上的花纹朴素,已经被泥土腐蚀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来的纹路。残阳如血,余晖洒在棺材上,好像给它镀了一层暗红色的光,又增添了几分不详的气息。
“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先回去吧。”杨小姐低声道,率先离开了。
左时寒和祝饶走在最后。
祝饶手放在左时寒的肩上,目光也没从棺材上移开:“看到了什么?”
左时寒道:“什么都没有。”
祝饶呼出一口气,语气还算轻松:“不知道另外两个道长,是不是也与这个李道长一样。”
“……要告诉他们吗?”左时寒问。
祝饶答:“先找到那个东西吧。”
……
回到农舍,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
杨先生见到他们进门站起身招呼他们落座:“两位快来,柳二姨刚烧好的菜。都是一些农家菜,先前没来得及问,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忌口。”
祝饶拉出一把椅子,等左时寒坐好后自己才落座。桌边除了他们就三个人——杨家兄妹和李道长,都是认识的人。
祝饶问:“杨董不在?”
杨先生苦笑:“这件事情解决前,爸爸是不会再上山了。”
虽然晚上依旧睡不好,但谁说得准山上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呢?
“我们兄妹这几天都会住在山上,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电话说的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们。”杨先生道,“我就住在左数第一间。祝先生,饭后我再带你俩去收拾好的房间。”
祝饶微微颔首:“有劳。”
和杨先生说话时祝饶也没闲着,很快就把一小碟挑出了刺的鱼肉推给左时寒。祝饶事先尝了一下,鱼肉确实鲜美,只是刺委实有点多,稍不注意恐怕就要卡着喉咙,像李道长碰都不碰那道菜。
杨先生有些被祝饶挑刺的手艺惊到,挑完鱼刺前后的鱼肉简直没什么变化,离谱的是祝饶还是用筷子挑完的,压根没上手。
“鱼是附近山涧捉的,虽然刺多了点,但肉是一等一的鲜。”杨小姐笑道,“以前常听哥哥说,我自己也是这次才吃到。”
“杨小姐以前没来过这里?”祝饶问。
杨小姐摇了摇头:“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就不回来了。”
李道长咦了一声:“逢年过节,也不用回来看看亲戚的吗?”
杨小姐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没有亲戚,闵山村除我们一家姓杨,其他人家都姓柳。”
李道长若有所地地低下头。
左时寒没有吃很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杨先生看到后也把筷子放下了:“要不我带左小先生先去房间?”
左时寒点了下头,低声对祝饶道:“我先过去。”
杨家租的农舍一楼四个房间,共有两层。
像是客厅等房间和杨家兄妹的住处都在一楼,请来的道长们被安排在二楼,左时寒和祝饶无疑是住一间的。
“被褥都是新的,我让柳二姨就铺了一床。”杨先生走在前面,回头笑了笑,“你们总不会介意吧?”
左时寒轻轻嗯了一声。
“卫生间和浴室在远一点的地方,就是院子里独栋的小房子。晚上走廊里的灯虽然不关,但可能还是有点黑,如果看不清路的话你可以打支手电筒,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杨先生说着打开一扇门,然后把钥匙递给左时寒,“给,钥匙,走的时候把钥匙放窗台就行了。”
左时寒这才把目光从一个地方移开,接过那把钥匙。
杨先生往左时寒先前看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你在看那啊。”
站在二楼的走廊,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杨家老宅所在。只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工地里一片模糊,看不到棺材。
“左小先生也懂这些东西吗?”杨先生问。
左时寒答非所问:“原先的房子,是不是你爷爷奶奶建起来的?”
杨先生怔了怔:“这……这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爸爸好像和我说过爷爷奶奶那辈我们家才搬来闵山村,应该是那个时候。”
杨先生皱着眉:“我记不清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爸?”
左时寒点点头。
杨先生当即打了个电话,那头杨老板很快就就接了,而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