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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表面情谊。
要是左时寒平日里上网,他就能知道这叫做塑料姐妹情。
但是将阿莺和孙柔柔相较,白姐等人是无条件站在孙柔柔这边的。言语神情都掩藏不住对阿莺的鄙夷。
左时寒是不太通人情世故,但这个时候也不至于猜不出阿莺和姚三是什么关系。
“……我会注意的。”姚三声音沉沉,藏不住脾气。
倒是阿莺抹了抹眼泪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温声道:“是我没有拿稳,我这就再去沏一壶茶来。”
半句没有提到孙柔柔,脸上表情和说出的话也挑不出毛病。
桌边脾气暴躁些的女子冷笑了一声,挥挥手让阿莺退下。
阿莺走后没多久,姚三终于也控制好了情绪,一个劲地往“孙柔柔”边上凑,不住嘘寒问暖。
左时寒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距离,但是姚三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抗拒。
离得近了,姚三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中和了桌边几个女子身上浓郁的香粉味。
但是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左时寒有些头晕,他忍受了片刻后,忽地站起来,面无表情道:“我回去休息了。”
姚三也站起来:“我扶你回去?”
“不必。”左时寒摇头拒绝,“没几步路。”
正在这时阿莺端着刚沏好的茶进了屋,姚三一愣神,眨眼间左时寒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姚三在原地犹豫了会儿,左时寒脚步却一刻不停,很快连背影都不见了。
阳光是血色的。
左时寒抬手遮了遮,感觉却没有好上多少。
这里的空气好像呼吸都是难题,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
目前为止,单看鬼墟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平淡的,几乎察觉不到危险,可是鬼魂的怨恨与不甘却无处不在。
呈现出尸体摸样的人,阴沉血红的世界,就是鬼魂内心最真实的体现。
唐文微看见左时寒出来,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但害怕屋里的那些人能听到,又紧紧闭上了嘴不出声。
左时寒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步走到他身边。
唐文微先前在把玩左时寒给他的那只小人偶,此刻还把人偶捧在掌心,见左时寒走到跟前,微微仰起头看他。
模样呆呆的。
左时寒没见过这么木的封师。
但是唐文微刚入门没多久,教导新封师又是封师门的责任,左时寒不知道怎么教他,也不会教他。
“你先留在此处。”左时寒开口道,“此处比外界要安全些。”
唐文微不解:“外界?”
左时寒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指了指小人偶道:“你带着它,这里的鬼魂看不见你。如果有谁攻击你,它也能帮你挡上一挡。”
唐文微忙把小人偶拢在掌心护好了。
他问就要离开的左时寒:“你去哪儿,我要不要跟着你?”
“不用。”左时寒头也不回道。
左时寒一路回到了卧房。
不是他真的想要回房休息,而是孙柔柔的意志想要回去。
回到房间后,左时寒没有感觉道来自孙柔柔的倦意。他在桌边静静坐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打开了卧房里的衣柜。
衣柜的最里头放了一只木箱。
木箱不沉,既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也能够独立把它带出来。
看到木箱的那一刻左时寒心中就有些预感,果然打开箱盖后,他看见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的嫁衣。
这样的角度看嫁衣,倒是比昨晚他看自己身上看得更清楚。
血红色的布料上绣着大量的纹饰,这些都是孙柔柔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她从小开始做自己的嫁衣,不假他人手,只等着成亲的那一日,穿着它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左时寒感觉到了孙柔柔的不甘。
一个女子对自己不幸婚姻的怨恨。
就像她珍爱自己的这件嫁衣一样,她珍爱自己的婚姻。在她年少时美好的幻想中,婚姻代表着幸福,她会有一个珍惜她疼爱她的丈夫,她会像自己未出阁时一样,无忧无虑地在夫家过完自己的人生。
她怀着身孕的时候,是最脆弱最渴望来自爱人关怀的时候,但是姚三却和别人的女人在了一起,姚三甚至对这段婚外的感情没有什么掩饰,连那些来家中做客的夫人都知道了。
夫人们和孙柔柔的关系并不融洽,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会同情她。
然而孙柔柔同样厌恶着这份同情,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同情不过是对她的粉刺和嘲笑。
左时寒沉声道:“可以了。”
别想着再影响我。
左时寒合上了木箱。
木箱合上的时候,房门也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
左时寒原先以为是姚三,但是在听到脚步声后,他一下子放松下来。
他回过头去,轻声叫出来人的名字:“祝饶。”
祝饶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晦暗。
左时寒眨了眨眼,没有动,任由祝饶半跪在地上,紧紧拥住了他。
“抱歉,”祝饶低声道,“现在才找到你。”
左时寒本想说他不介意,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感觉到小指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左时寒小指动了动,他低头去看绑在上面血色的线。
线的一段绑在他的小指上,另一头绑在祝饶的小指上。
祝饶声音平静,似乎毫无私心:“以防万一,我怕下一次场景变换的时候,我又花这么长时间才能找到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落单不好。”
第40章操偶术
在鬼墟里,左时寒有的时候也会用偶线牵引住其他人,以免他们因为什么意外迷失在鬼墟里。但还是第一次,另一个人用一截线牵着他。
左时寒时不时低头去看自己的小指。
红线轻飘飘的,绑在手指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存在感却强得令人无法忽视。
很难得的,左时寒有了一种类似糟心的感觉。
他还没想好怎么对待“分手”这件事,只决定了先离开祝饶慢慢思考……但是,现在好像完全离开不了。
左时寒眉微微蹙起,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一直看着他的祝饶察觉了。
祝饶没有任何迟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这就把它解掉。”
左时寒摇了摇头,目光落到祝饶被衣袖包裹的手臂上:“是你的血?”
被绑上红线的那一刻左时寒就知道了作用,它至少可以延续到鬼墟的任何地方,只要他们还用这根线绑在一起,不管身处哪里都可以感应到另一个人的位置。
这显然不是一截普通的红线,虽然还不知道它的咒文在哪里,但看外表能够轻易判断出这是用鲜血染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