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章,灵渊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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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灵渊大陆的斯特林凭借着二十几年的灵魂，最先查阅清楚了灵渊大陆的历史。

灵渊大陆近古纪元本是灵气充沛，魔法师和灵武士全面开花，人族强者无数。

还有其他各种古老的种族，兽人、半兽人、矮人、精灵、地精、半精灵等等，各族生物以部落的形式，零落于这片广袤的土地，甚至还有强大的巨龙一族。

然而，三千年前，一场亡灵天灾席卷了整个大陆。冥域之主奈萨克斯从虚无深渊中崛起，带领着无数魔族大军，将灵渊大陆推向毁灭的边缘。

尽管人类联军集结了所有种族的巅峰战力——矮人、精灵、地精、兽人、半兽人、半精灵，甚至是二十只成年巨龙——但这一切终究未能阻止黑暗的降临。

在那场被称为“末世之战”的惨烈战役中，联军虽力挽天倾，却依旧难逃失败的命运。

冥域之主奈萨克斯强大无比，手下八位魔族首领更是实力滔天。

联军高阶力量死伤殆尽，眼看冥域就要吞没灵渊。

当所有的希望几近破灭之时，从横岭山脉递出一剑，是失踪上百年的剑神朝青秋！

百年未见，朝青秋竟已半步神境！

“我有一剑，可弑神！”

他集全身灵力于一剑，以身死道消为代价，发出了最强一剑！

那一剑横亘天地，夹杂有一丝恐怖的岁月之痕。

剑气所过之处，时光仿佛在瞬间倒流，空间也在这一刹那间如纸般破碎，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浩瀚威压。

那一剑，虽然没能彻底斩灭冥狱之主，却为人族赢得了一线生机。

这场战役之后，龙族元气大伤，封锁了南屿龙岛，自此隐世不出；

精灵族退守东南，自囚于雾霭之森，休养生息；

地精们返回地下之城，深埋地底，再不见天日；

兽人和半兽人坚守在凛冬荒野，顽强抵御着魔族的侵袭；

矮人回到铁炉堡，自此一蹶不振，光辉的文明逐渐黯淡。

而人族，则在失去了所有盟友后，陷入了无尽的苦难。

虚无深渊的裂痕犹如一道创口，无穷无尽的亡灵在枯骨魔神萨卡姆的驱使下，涌入灵渊大陆。

深渊之息流转，空气中的灵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世界的地狱气息。

这片大陆进入了末法时代。

......

魔法的力量几近消亡，人族修炼进度缓慢，唯有依靠灵石和魔兽晶核获取微薄的灵气，勉强维持修行。

荒原之上，畸变的魔兽与亡灵魔物横行无忌，曾经繁荣的城邦与村落已成为废墟，苟延残喘的人们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挣扎求生。

艾瑞斯帝国，曾经这片大陆上最辉煌的王国，四分五裂。

王权旁落，诸侯割据，占地称王。

如今的艾瑞斯帝国，残破不堪，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凭借几处雄关天险，偏安一隅，苟且残喘。

翠绿高地行省，是艾瑞斯帝国第二大行省，因为处于中央地带，战火较少，尚且保留了一些古老的风貌。

临近边界，时不时就要与亡灵魔物发生战争，因此整个帝国几乎全民皆兵。

每年的春季，年满十二岁的孩童都要进行能力觉醒测试，觉醒的能力种类繁多，千变万化。

圣庭教义说：“天赋觉醒是众神的恩赐。”

天赋觉醒分三种。

最常见的便是血脉觉醒，体内沉睡已久的古老血脉被激活，唤醒家族先祖遗留的超凡力量。

格兰德尔家族的成员觉醒的是通常是雷鹰之翼，上品天赋，背生双翼，即便在灵力等级偏低的时候，也能在低空进行战斗，这正是“雄鹰家族”名号的由来。

比较稀有的还有灵魂觉醒，觉醒者的灵魂会与某种器物、魔兽甚至是远古存在产生共鸣，有的可以唤出强大的远古魔兽虚影，兽化以后，战力极为恐怖。

还有一些灵魂觉醒者能够与武器产生深度共鸣，通过“以魂养器”来赋予武器非凡的力量，“魂器”便成为他们力量的核心。

最为罕见的乃是元素觉醒，与某一元素高度亲和，能够操控元素之力，感悟天地，成为强大的魔法师。

比如十年前的名震帝都的“冰雪之女”艾音·路易斯，就是觉醒了超级冰元素亲和，所到之处冰霜蔓延，万物冻结，更是黑耀荒原一战冰冻十万亡灵，改变战争的走向。

当然，天赋的运用必须建立在自身灵力之上，虽说天赋强的人有机会越级战斗，但是灵力毕竟是万物之源。

所以灵渊大陆通过灵力的强弱，将各种职业划分为十级，又习惯将十级称为四个大等阶。

十级之上，自成一域，可为神明！

......

只有那些成功觉醒的孩子，才有资格继续修炼，成为人族的希望。

灵气匮乏，资源只能分配给天赋更高之人，只有他们强大，才能击溃亡灵的侵袭，只有他们崛起，人族才有存活的希望。

而那些无法觉醒的孩子，注定将沦为炮灰，律法规定，男子在满十八岁以后，将要穿上铠甲，前往前线与低阶亡灵生物作战。

三年之后，若侥幸存活，才能重回家乡，过上寻常百姓的生活，娶妻生子，继续这无尽轮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世代更替，弱者的宿命，早已渗透到了每一个人的血液中。

当然，这也不是说没有天赋的人注定就要死亡。

恰恰相反，那些觉醒了天赋的天才死亡率才是更高，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加凶险的敌人。

......

未能觉醒天赋的斯特林，从翠绿高地天才的神坛上狠狠跌落，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昔日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族人，如今无不冷眼相待，甚至在背后嘲弄他的无能。翠绿高地的街头巷尾，随处可闻的都是对他的冷嘲热讽。

“听说了吗？格兰德尔家族的天才，觉醒灵力光柱才不到一米！”

“是啊，再多的学识又有什么用？没了觉醒的力量，还不是个废物。”

没了天才的光环加成，没了实力的加成，诗赋大家也不过别人眼中的乐子而已。

斯特林早已习惯了这些流言蜚语，可心底的苦涩却日渐积累。

这几年，那个便宜父亲始终了无音信，传言都说他是死在了戈兰高地，惹得母亲每日以泪洗面。

没了靠山，这也间接导致其他族人再无一点畏惧之心，甚至要求他们让出原来的豪宅，搬到家族最北边的偏院。

斯特林算是领略了什么叫做落井下石，曾经各种巴结的族人纷纷冷眼相对。

大抵是因为当初的斯特林抢走了他们的光环后的蓄意报复吧。

曾经几大家族的跟班玩伴，如今也纷纷远离，仿佛与他有任何牵连，都会沾染上不幸。

只剩母亲以及一个仆人，三人一起生活在北边偏院，倒也是落得清净。

只有三叔的儿女本杰明和艾拉偶尔会来找斯特林玩，还会给斯特林带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和一些坊间传言。

没有了修炼堂法阵聚集的灵气，这些年来，斯特林只得选择独自一人在后山练习武道剑法，强健体魄。

寒风呼啸，割面如刀，他一剑一剑地挥砍。

一剑不行，那就万剑，万剑不行，那就百万剑。

偶有族中后辈路过，看见他这般认真模样，不禁嗤笑：“还练什么？再练你也不过是去送死。”

“就是，你当初要是有本事觉醒，何至于沦落至此？”

“废物就是废物，格兰德尔家的耻辱，当时怎么不死在水池里！”

几人的嘲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刺耳至极。

夜幕降临，斯特林独自坐在那间破落的偏屋中。

他时常想起幼时的光辉岁月，那些掌声、赞誉，仿佛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而如今，梦醒了，他却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

如果不是因为两世为人，加起来三十几岁的灵魂，他早就被压垮了。

按照艾瑞斯帝国法令，今年十八岁的斯特林就要前往边疆参军了。

族人们早已不再寄希望于他，他们甚至连送行的礼物都未曾准备，仿佛他已经是个必死之人。

连他的二爷爷，也就是现任家族长，见到他时也只是一声冷哼，眼中更是不屑。

“斯特林，你已年满十八，准备准备，下个月跟随征兵官前往白骨要塞吧！家族姑且为你准备一套铠甲，你好自保重！”

斯特林咬紧牙关，一言未发，退出议事大厅。

“二叔，斯特林怎么说也是我二哥的亲骨肉，你又何必如此苛刻呢！家族中保命的卷轴和魔法装备，总要给他两件吧！”卡尔文·格兰德尔不满地说道。

说话之人是斯特林的三叔。

斯特林的祖父阿里奇育有三子，老大亚伯拉罕早年间战死于黑耀荒原，老二是斯特林父亲莱昂纳多，老三就是卡尔文。

阿里奇神志恍惚之后，家族长位子就由他的弟弟维克托继任，一来是法律顺序继位，二来是他实力够强，七级灵武宗师的实力，在家族中也足以服众。

卡尔文虽然天赋没有二哥那般耀眼，却也是地地道道的六级大地骑士，在整个家族中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在灵渊大陆的历史上，骑士修炼体系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与灵武士的修炼体系不同，骑士们不仅需要强大的灵气修为，还要与魔兽签订伙伴契约，成为生死与共的战斗伙伴。

这也使得骑士的战斗力远超普通灵武士，但代价是极其高昂的资源消耗。

人们常说，骑士是贵族老爷的“奢侈品”。这种修炼方式消耗的资源往往是灵武士的数倍甚至更多，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

卡尔文的骑宠是少年时在星语大森林外围意外救下的一只铁皮巨犀，如今已经进阶为统领阶。凭借这只巨犀，他的战力在雄鹰家族家族内外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斯特林丝毫没有听到后面争吵的声音，因为他的心神被莫名出现的一本金属书吸引。

仿佛有某种无声的东西，在默默地召唤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刚刚安装了一个期盼已久的游戏，迫不及待要去点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