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回门是婚礼的最後一个步骤。
最好是由新婚夫妻二人一起回娘家,这叫做双人回门,寓意着夫妻和谐。如果只是新娘一个人回门,那在别人眼里,那就成了夫妻不和。
不管是因为习俗寓意,还是在意别人的看法。
最好还是双人回门比较好。
李长歌小两口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到了许家村。
大舅哥许少群早早地在村口迎接。
见到他们两个人来了之後,赶紧快步迎上去,十分热情地开口打招呼:“长歌,云娇,你们来了。”
“嗯,来了。”李长歌点头。
许云娇没有说话,而是把手里的东西全部递到大哥许少群手中,迈入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许家村。
此时此刻,许云娇再来看许家村,虽然还是那麽熟悉,但却莫名的多了一丝陌生感,还有一种隔阂。
以前,她是许家村的姑娘。
现在,她是嫁到李窑村的李长歌媳妇儿。
身份不一样了。
再次踏入许家村,她也就成了村里的客人。
许云娇心中不免升起一丝酸楚。
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丈夫李长歌紧紧的握住,两个人十分亲密地肩并着肩,一起走着。
在大舅哥许少群的招呼下,这是大年初一的头一天,跟许家村里的长辈们打招呼,说声过年好。
许家村人看着李长歌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那就没有一个不羡慕的,都很热情地开口回应着。
大舅哥许少群还招呼他们说:
“等会儿可以来家里坐坐,过年了,热闹热闹。”
这种客套话,明显不是大舅哥能说出来的。
如果李长歌没猜到的话,应该是丈母娘教的。
等李长歌他们到了岳父岳母家,就看到平日里没什麽人的院子里,在此刻坐满了人,还有很多孩子。
尤其是那几个中年妇女,围着李长歌的丈母娘林诗雅,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而丈母娘却脸上带着一丝假笑,有一搭没搭地随便敷衍她们两句。
见到这一幕,李长歌看一眼身边的媳妇。
许云娇也看到那边的情况,脸色在第一时间拉下来,用着带有些许怒气的低声话语,开口道:
“平日里占我们家便宜,欺负我们家。”
“知道今天是我们三天回门的日子,就把家里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全部拉过来占便宜是吧?”
“长歌,等着别让他们抢东西!”
从这些话中,可以听到媳妇儿现在非常恼火。
李长歌把目光落在那几个中年男人身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和老丈人许家礼长得很像,明显是亲兄弟。
其中一个看见了李长歌他们来了以後,
第一时间脸上绽放出笑容。
第一个起身,笑呵呵的开口喊着:“来了来了,咱们的大侄女云娇,还有大侄女婿长歌终於回娘家了!”
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纷纷把目光转过来。
於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换上笑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亦或者是小孩子,都一窝蜂地冲上来,那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打招呼。
反倒是岳父岳母一家被挤在最後面。
搞得好像他们是这家的主人。
而李长歌的岳父岳母是外来的客人一样。
尤其是那三个中年妇女,开口道:
“哎呀,长歌,你终於来了!”
“长歌,你把我们这些叔伯婶子等得好苦啊!”
“对啊,长歌,你可算来了!”
“我还以为今天大年初一,就不选今天回门,不来给你岳父岳母,还有我们这些叔伯婶子拜年呢!”
“来来来,长歌我看看你都带了什麽礼物?”
话音还未落下,就有个中年妇女动手去抢李长歌手里的东西,却被李长歌随手一提,让她抢了个空。
被躲开后,那中年妇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闪过一丝不悦,立即抬头,直面李长歌的目光。
瞅那眼神,似乎是在质问李长歌为什麽要躲开?
“长歌,你躲什麽啊?我不就是看一下你带的什麽礼物吗?有必要这麽小气,连看都不给看一下吧?”
一开口就反客为主,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李长歌冷冷道:“你哪位?我认识你吗?”
一句话,把那中年妇女噎得说不出话来。
中年妇女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愤怒地把目光盯向旁边的许云娇,质问道:“云娇,你怎麽搞的?没告诉咱们老许家的姑爷,我是你大娘吗?”
兴许是以前没少被欺负,许云娇抓李长歌的手握得更紧了,向後退一步,半躲在丈夫李长歌的身後。
见到这一幕,李长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旁边的大舅哥许少群赶紧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开口道:“大娘,你消消气,先到院子里坐着。”
被大舅哥许少群哄着,那中年妇女却不依不饶。
“去去去,我们是来看新姑爷的。”
“你个榆木脑袋在这捣什麽乱?去一边待着!”
三言两语就把许少群赶到一边。
那中年妇女再次面向李长歌,又换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容,开口解释道:“少群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随他爹,榆木脑袋一个,长歌你别介意。”
其他两个中年妇女也跟着上来开口道:
“长歌,快别站着了,赶紧到院子里坐着。”
“对对对,赶紧进来坐坐。”
话说着,就一左一右,想拉着李长歌进去。
实际上是盯着李长歌手里掂着的礼物。
李长歌脸色阴沉,冷冷地瞥他们几个人一眼,再一次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立刻,马上,把路给我让开!我是来带我媳妇回娘家,看我岳父岳母的,不是听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
他的话音刚落,许家村过来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其中一个突然喊了一句:“这个二愣子要发火了,上一次我看到他撵着他同村的一个长辈打!好像就是因为说错什麽话,惹到他了。”
李长歌和许云娇结婚,两个村又只隔着一条河。
双方的家庭状况早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李长歌是什麽性子,许家村人也早有耳闻。
原本以为李长歌是因为脑子变正常了,所以才被安排结婚的,没想到这二愣子的性子依旧没有改。
只见李长歌随手将礼物塞到媳妇怀里。
两只手按在老丈人门口一棵成人胳膊一般粗细的树上,用力一推,咔嚓一声,把那棵树生生折断。
如此恐怖的力气,把这些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刚刚许云娇的那些叔伯婶子们,拔腿就跑,仓皇逃窜,根本不敢在李长歌老丈人家待着了。
“我看谁还敢再欺负我媳妇!可以来试试!”
李长歌双手握着那棵已经被他折断的树的树干,霸气十足的指着那些猖狂逃窜的人,开口威胁道。
见到这一幕,许家村人震惊之馀,还笑着议论:
“家仁他们兄弟几个,还想着是以前,可以随便拿捏家礼他们一家?这下可到好,碰到硬茬子了吧?”
“以前是家礼他媳妇成分不好,再加上家礼又是个闷葫芦,也不敢反抗,任由他们占便宜,受欺负。”
“现在时来运转喽,云娇嫁了个好男人,还不是一般的有本事,根本不怂这些只知道占便宜的叔伯。”
“呸,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村里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家礼以後有了个好女婿撑腰,看他那几个兄弟还敢不敢再欺负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