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满仓吗?”李长歌尽管已经看到了刘满仓,但还是要开口问一句,让他听到,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声音的刘满仓,加快脚步,进到院子里。
两个人在院子里碰面。
“对不起,对不起,长歌,要不是昨天下雪,我昨天就该过来的。”一见面,刘满仓就连忙开口道歉。
“没事,反正这生意也不着急。”
一提到生意两个字,刘满仓就来了兴趣。
李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愣着,这麽冷的天儿,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事,先进屋喝口热水。”
在李长歌的邀请下,刘满仓跟着一起进屋。
外面几乎是一片漆黑,进了屋里顿时一片光亮。
也让刘满仓第一时间就把目光落在光源处。
手电筒被放在柜台上,正对着侧面的墙。
他盯着眼前的手电筒,十分好奇地开口问:“这个是手电筒吧?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这可是个稀罕物,我倒腾这麽多年,就见过没几回。”
李长歌说是偶然得到的,就花钱买下了。
听李长歌这麽说,刘满仓也没继续追问。
随後把话题转移到一旁许云娇身上。
“这就是嫂子吧?哎呦,长歌,你可真有福气,这是上哪儿娶得这麽一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啊!”
一开口,就是一通商业吹捧。
在场人都知道,这里年龄最大的就是他刘满仓。
但是会做人,知道自己是求人办事儿,要挨一头,所以自降身份,称呼李长歌两口子大哥大嫂。
也算是给足了他两口子的面子。
古人云,达䭾为先。
不讲究年龄的大小,只讲究有没有本事。
谁有本事谁当大哥。
许云娇尴尬地笑了笑,和李长歌对视一眼后,放下已经洗完的锅碗瓢盆,拿抹布擦了擦手上当水渍,转身回到里屋,让他们俩在这谈事情。
李长歌拉来凳子,两个人一人一个,一起坐下。
围着火烧得正旺的煤炉子烤火。
用来烧水的瓦罐,正在不断冒着白色的热气。
李长歌拿一个乾净的碗,倒一碗热水,递到刘满仓面前。刘满仓见状,赶紧起身,双手接下。
“长歌,你托人在北街找我是有什麽生意吗?”
刘满仓倒也没有废话,寒暄过後就直接开口问。
“前两天,和我们大队的大队干部一起跑到山里去抓赌,收缴了不少的赌资,其中有很多借粮凭证。”
听到李长歌提到借粮凭证,刘满仓两眼放光。
激动的他一把抓住李长歌的手,道:
“在哪呢?快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有多少?”
李长歌笑笑,扭头冲里屋喊了声媳妇儿。
没一会的功夫,许云娇就拿着厚厚一沓借粮凭证从里屋出来,把这些借粮凭证双手送到李长歌手里。
看见李长歌手里那厚厚的一沓,刘满堂笑得更开心了,心里面估约摸着,一转手就能赚大几十块。
当然了,这其中的利润是要跟李长歌分的。
李长歌二话没说,把手中厚厚一沓借粮凭证递到刘满仓的面前。让刘满仓接过去,仔细的数一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确认无误后,刘满仓拿着这厚厚一沓借粮凭证拍着手掌,兴奋开口道:“这东西不少,可以赚很多钱!”
“这样吧,我就赚个辛苦钱。”
“我按照高出市场收购价两成的价格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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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满仓话说完,就伸手往棉袄内兜里掏。
掏完这边掏那边,掏完上面掏下面,什麽鞋子帽子,衣领之间的夹层,接连掏了好一阵子,分了好几次,才拿出不少的钱和布票粮票。
见到这一幕,李长歌忍不住笑着摇头。
不愧是专业的二道贩子,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钱什麽的都分开装。
就算是被逮到了,也不一定被一网打尽。
总能留下一些本钱,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可能是注意到李长歌的表情变化,刘满仓就笑着开口解释道:“干我们这行的,得时刻保持警惕。”
“不仅要防备官面上的人追查,更重要的是要防备同行的黑手,稍不留意就给你来一闷棍,把你抢了。”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
“这同行之间的下黑手,可比官面上还要狠。”
刘满仓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揉着皱皱巴巴的钱一一捋好,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包括旁边的粮票布票,一起交到李长歌的手中,让李长歌点一点。
李长歌顺手点了点,确认价格无误后,点头。
“那行,我也就不过多打扰了,我还得赶紧回去,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曲河公社一趟。”刘满堂说完,就端起刚刚倒给他的那碗热水,一口气喝下去。
原本一路走来的寒冷瞬间被驱散。
“再多坐一会儿,烤烤火吧?”
“不了不了,今天是真有事儿。”
在李长歌的挽留下,刘满仓起身执意要走,李长歌没办法,跟着起身相送,把他送到院子外的路上。
挥挥一手,与他告别。
知道刘满长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李长歌才转身回去,回到家反手把门一关,将寒冷隔绝在门外。
这个时候,媳妇儿许云娇才从里屋探出头。
“人走了吗?”
“走了。”
“那行,咱就赶紧洗脚睡觉吧!”
媳妇儿许云娇也没过问刚才李长歌是在进行什麽交易,转身就把木盆取下来,往里面加热水和凉水。
用手试探温度,觉得可以泡脚了。
这才转身让丈夫李长歌坐下,小心翼翼地用着巧劲儿脱下他的鞋子袜子。爬了一天山,出了不少汗,鞋子袜子都是臭烘烘的,但她也没嫌弃。
把棉鞋棉袜放到离煤炉子近一些的地方。
一夜的功夫,应该能把被汗湿的棉鞋烤乾,不至於第二天一大早穿上后,有种潮湿感,比较冻脚。
随後就在李长歌对面坐下,给李长歌洗脚。
由於已经能顿顿吃饱,而且还吃了不少的精粮和肉食,油水足,再加上也穿得更加暖和,许云娇因为饥寒而被冻伤的手,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
现在就剩下一小部分还在结痂。
估计再等个一两周,她的冻伤就能完全恢复。
“呱嗒呱嗒——”
身边突如其来的一阵声响,打断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都不约而同的扭头,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见到小灰正趴在狗盆那边,大口大口乾饭。
这小两口,同一时间收回目光,相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吸引了正在乾饭的小灰的注意,它抬头看一眼,不明所以,又继续埋头乾饭。
李长歌等媳妇洗完脚,擦乾水后。
不等媳妇反应,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吓得许云娇惊慌一声:“哎呀,你干嘛?我脚还没擦乾呢!”
“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让我来尝尝味道!”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哎呦,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