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第 4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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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八字, 目前是和剑派中比较重要的人对上六个了？

两个和金丹修士有关，不一定就是金丹真人本人的，但可能是真传弟子或者直系后裔的，另外那四个牵涉到筑基高层的也一样。

“不过源头或许不算难找。”就在沐寒和王季菡面色都凝重起来的时候, 戚怀安又道：“有可能和万彻有关。”

王季菡对万彻这名字可是太熟悉了：“之前被人混走了贴身物件的那几位？”

戚怀安微微点头。

这事情当初还是王季菡协助陶堂主审的。

沐寒是没听说过万彻的, 她听得就有些迷糊, 不过这种事情可怕就可怕在找不到泄密的源头上, 如果源头宗门这边心里有数, 那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说白了，一个已经暴露的内鬼，其危险程度骤降，无限趋近于无。

罗薇能猜到沐寒不知道万彻是谁, 简要说了两句：

“之前有人夺舍了咱们门派的筑基期高层长老, 万彻是他自己的名字。他在咱们宗门埋伏期间, 仗着身份和原本那位长老自有的人脉交情的带来的便利，也利用了一些小道消息, 拿到了五位长老贴身的物件。”

她看眼戚怀安：“这五位长老, 有三位八字在那七人之列。”

沐寒谢过罗薇告知, 之后又想到：“这是还有一个没有确定？”

戚怀安点点头，顺口道：“第四个不知道是谁的，宗门现在在考虑找年龄与之相近地位也比较重要或者敏感的那些长老挨个询问——被万彻弄到贴身物品的另外两位长老现已经确认过，那个八字和他们没关系了。”

第四个？

沐寒觉得有些微妙。

陈辛夷这随手一指，指的还真是地方。

她记得陈辛夷指的那个八字，正是第四个——至少在她当时看东西的那个角度, 看陈辛夷指的位置是第四个。

罗薇听戚怀安这么说，有些惊讶，看了眼戚怀安, 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说的却是不太相干——或者说没什么意义——的内容了：“是该先从高层中间开始问，这个回去我们再看看。”

戚怀安道：“是，没和执法堂还有宗务殿这边的其余人说，也是我现在还差这么个人没确定，事情不算办完了，还等着收尾呢。”

离开宗务殿没多久，沐寒又收到了造物殿的传讯。

大概是战事真的越来越近了，门派中枢的长老们事情都多了起来，七十二峰中排名中流以上的——一般是实力特别强或者如神木峰等世代擅长某种造物术的——峰主和长老们也开始忙了起来。

而沐寒也和那些峰头的长老们一样，收到了造物殿要求辅助造物的通知。

也不算是命令，沐寒现在毕竟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忙，造物殿就是传了一份清单过来，问她近几个月可有空余时间，能不能将这些丹中的一部分炼出来。

——换成是内门峰头的话，就没这么好商量了，顶多是峰主去造物殿谈一谈，在具体的任务数额上商量一下。

沐寒一看清单，几种七阶丹药都是她跟造物殿报备过自己会炼制的，除此之外就是巨额的五六阶丹药。

那个明显不正常的丹药数目要不是造物殿的长老、弟子偷懒，把宗门的全部征集数额直接转给她看了，要不就是她一炉三四副药材的事情传回门派中枢了。

沐寒看看清单，盘算一下，往造物殿的联络台上回了传讯，把七阶六阶的丹药全揽下来了，五阶的就没管。

五阶丹药的话，神木峰之类的炼丹峰头，比较年长一些的长老应该都是能勉强炼制的，既然扔出去有人接替，而她时间也不是很宽裕，就不去掺和了。

沐寒现在在万法殿讲课的时候都是分心二用了。

一边上课，一边分出一点灵力神识去祭炼那柄玉如意。

她手头金丹级以上的攻击手段现在其实不少了，但是除了吴长老给她的拿来学习的符咒，就是钟暮给她的高阶雷咒。

钟暮给她的攻击符咒只有一两张，若真碰见危险，不一定保准——她总不能到时候把自己拿来学习的书给扯了吧？

造物殿给派下来的这种任务，材料是宗门全包，如果长老要用地火室，那么地火室也是免费开。

沐寒完成了一个月的挂板要求后，干脆请假，然后去地火室闭关了两个多月。

出来的时候她给宗门多交了二成的丹，手里还余下了不少丹材。

等她回来几天，有符堂过来找书的长老看见她，还跟她开玩笑说，须长老你这些天不请假都没关系，他们这帮天天来听课的，现在身上都压了一堆造物任务，恐怕忙到年底都解脱不了。

沐寒闻言，心中明了，这场似乎酝酿了很久的两界交战，到现在是真的到了一触即发的关头了。

就不知道开启一切的引子，会在何时出现。

沐寒发现，自己虽然很少会想查探谈妗的情况，去看看她现在卡住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但每次她生出这个想法即将付诸行动的时候，都会有人将她的步调打乱、打断。

这一回打断她的人是温凌寒。

温凌寒在元神相关的区域徘徊良久，最后进了机要室，两人捧着茶闲话起来——也不算是闲话，只是说的东西没那么重要罢了。

温凌寒说的正是元神方面的内容。

沐寒对相关的内容了解得不算少，但也不算特别多。

“高阶修士必然是有能力在低阶修士元神上动手脚而不被察觉的。”温凌寒慢慢道，她似乎是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在和沐寒说话：“但是若要让与那高阶修士同阶甚至更高的修士去检查，是否一定能发现不妥？有没有遗漏的可能？”

“肯定是有的。”沐寒道：“师姐刚刚在那边找书，从那些书对外公示的简纲里，便不难看出，有不少高阶秘术都能有类似的效果，而高阶秘术之高、之秘，正在于这等‘不合常理’的越阶隐蔽。”

温凌寒闻言，慢慢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否有这样的秘术，施术者并不告知受术者，高阶修士无法在受术者身上察觉不妥，而受术者自身会有所感应，进而有所怀疑？”

温凌寒提出的问题，乍听没什么问题，沐寒正要顺口作答，却忽然顿住。

她应该说“这不可能”的。

但是她想到了一些例外的情况。

整体上，温凌寒描述的这种可能不会出现。

但凡事总有例外。

不能因为几万万人中仅有一人会如此特殊，便说这事不可能有了。

沐寒理了理头绪，决定说得严谨一些——她和温凌寒好似是在闲话，但温凌寒最近显然在研究神识方面的东西，但凡可能，她不该在明知道个例的情况下拿整体去误导对方：

“如果，受术者不是已经出现了元神衰弱、元神崩溃、神识降低或者识海动乱之类的情况，而且也没有眩晕、疼痛之类的明显不对感觉的话——

“按理说，除了自己疑神疑鬼外，什么异常反应都没有，便察觉——而不是猜测——自己元神被人动了手脚，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那低阶修士元神强度符合自身修为，而施术者动用的手段也不是那种我刚刚提到的已经对元神造成明显伤害的，那么，高阶修士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低阶修士根本不能察觉。”

“有例外的对吗？”温凌寒并没有错过沐寒的那句“按理说”。

她算是了解沐寒说话的方式。

不少人这么说话只是给自己留个退路，实际上不一定知道些什么。

沐寒算是另一类人。

这类人这么说话，那是他们肯定知道些“不按理说”的东西，如果旁人不追问，他们后续什么都不说，那也不是说不出来了，而是交情没到，又或者时局立场不对，他们要说的东西比较容易引起人的质疑或者争端，再不然容易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信息，故而不想说。

“有的。”沐寒点头：“极少。有部分人天生阴魂很强盛，元神方面的天赋特别好。他们能感觉出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对劲，但找原由的话，”沐寒摇摇头：“还是几乎不可能找出来的，除非这些人原本学过——至少是比较深入地了解过——自己遭遇的手段。”

温凌寒听着，眼神微微偏开，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又问：“是元神天赋好的会有这种能力？”

“不一定，有的属于天赋异禀就好比蓝师姐，”沐寒说的是蓝琴思：“蓝师姐灵根其实挺差的吧，具体我不知道。”

“阿蓝灵根确实比较一般，不过也不算差——真的不算差，只是和内门弟子比不了点数。——算是被人乱传的。”

“那蓝师姐的金灵根应该也没到四十点吧？”单系达到四十点就算是可以和内门弟子比点数了，“但事实是蓝师姐在金系方面的领悟奇强，而这和她的年纪、见识关系不算大——说句冒犯的，一些金灵根五十上下、百岁以上的筑基修士，不一定比得了蓝师姐。”

“这倒是真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温凌寒笑道。

“嗯，有的人可能只是有这种能力，但他自身的元神强度，或者是修行进度，可能反而一般。以及，另有一部分人，这部分人是，预感方面天赋异禀，不只限于元神方面。其实我们修为越高，就越来越容易有关于自身的那些吉凶、好坏预感。这一部分人算是猜得准，没有任何事实依托，就是凭感觉，就是猜——能猜对。”

“这种人不少。”温凌寒用陈述的语气问道。

沐寒反驳了：“不，非常少。全蓬煌的修士人口能有三百万？”

“差不多。”

“这种人，预感上天赋异禀的和元神上天赋异禀的，加一起，不会超出十个。”

温凌寒听见这个比例，再次沉默了。

沐寒没有去好奇温凌寒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她只当这是一场很随意闲聊，只不过聊的内容接近于研究探讨了。

温凌寒现在是找到金丹契机了，这令人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是天纵奇才。

虽然结丹的岁数已经不可能小过那位小白真人了，但在蓬煌，百岁以下的金丹，近万年也不过六人。

她现在研究元神之术，多半就是在为结丹做准备了。

除了搜魂外，沐寒对元神之术的了解，一直是停留在增进自己的元神上，于是等温凌寒打算告辞时，她建议道：“李殿主今日在后殿，师姐不如去拜访李殿主问一问。”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