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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岭临时据点……
昨晚,大家围着篝火,在进化犬与进化蜂群的协助放哨下安然度过了一夜。
由于营地里很少见风,加上看似简陋的帐篷其实被棉袄、棉被、羽绒服堆得足够暖和,所以大家并没有被冻醒或感冒。
只是山林里的部分树枝已经出现了点点寒霜,就连人们呼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烟。
毫无疑问,山上的天气比昨天更冷了。
破晓时分,一小群由变异兽和丧尸兽集结而成的敌群向营地发起了进攻。
好在它们的强度并不怎么样,加上营地里有徐嫣坐镇,还有进化犬和进化蜂群的帮忙,大伙儿轻而易举地就抵御了这次敌袭。
此时此刻,除了昨晚放哨的人员还在休息以外,所有据点成员都在为早餐、生产、建设、清理敌群尸体而奋斗。
崔豪带着村民里的父女俩,扛上工具,来到附近的山泉水旁挖了个浅沟,让泉水能源源不断地流到营地旁边汇集在小池子里,方便水资源净化觉醒者更有效率地产出能用的水。
严吉和包友信继续完善着营地的基础设施和防御设施,他们适当地扩建了营地,多搭了好几顶多人临时帐篷,因为他们听说黄挺这次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新成员。
想想也是,煤炭岭据点最重要的意义便在于产出煤炭。
等到村里的那座小型煤矿被正式启用时,矿工、后勤、运输人员最少也得几十个。
严吉推测,黄挺最先带来的应该是开荒人员和战斗人员,且其中大概率包括催熟觉醒者和温室技术人员。
老爷子忙着净化水,大娘则在生火做着饭,其余人员不是在搬运物资、做手工活,就是在小心翼翼地把敌人的尸体都堆在一起,准备一把火烧掉。
“兄弟,你好像还在低烧啊,不再去休息一会儿?”
据点附近,两个方舟先遣队幸存者结成了两人小组,此时正用铲子将敌人的尸体堆放整齐。
其实,两人虽然都来自方舟,但并不是同一个批次的先遣队队员,之前也并不认识。甚至由于一路上忙于逃命,到了村子后又双双发烧,直到昨晚,两人才交换了名字。
“你不一样还没完全好?我不能再拖后腿了,昨晚我睡了个好觉,今早大娘又还给咱熬了姜汤,干这种活儿的话我还是能应付得了的,咳咳咳咳……”
背后细密的汗珠让这名方舟队员咳嗽了起来。
病情更重的他在林子里逃了更长时间,也更早感冒。当村民们和另一位先遣队队员遇险时,是他帮忙开路,带着几人合力来到一条敌人不多也不强,还被他清理了一些威胁的小路。
好在这群人并没有恩将仇报,在发现他高烧晕倒后,直接背着他就开始逃,而不是把他作为吸引敌人的牺牲品。
“你歇会儿,我来,别出汗,早点恢复。”
病情更轻的先遣队幸存者更加卖力地干起了活儿,但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村子里外倒是都有草药,可村外的不好找,村里的已经被巨蛇尸体释放出的毒雾彻底淹没,再加上这里没有懂更多草药的人——村民们只知道哪些能外敷,哪些能保健,哪些能卖个还算不错的价钱。
如果想像中医一样先诊后配药,据点里目前没人能做到。
至于成品药,村里没有药店,村子里的存量也极少,镇上的药店更是已经被暗十字清空并彻底毁掉了。
虽然黄挺昨天确实搜到了许多物资,甚至连枪械和弹药都搞到了不少,但医疗物资的收获几乎为零。
“那群暗十字还真是狡猾,知道吃的喝的更多不好毁,就算毁了也有觉醒者能催熟和净化,所以专门不给我们留药。”
坐在一旁休息的方舟成员则有些难过地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妻子。
末世爆发前,他在方舟基地附近的一处治安局分部里上班,而他的妻子则和岳父岳母一起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开着一家诊所。
平时,妻子最爱干的就是研究各种药膳和药茶,但他总觉那些苦不拉几的东西吃着一点用都没有,一度还因此感到烦躁。
直到他被妻子强行喂麻木了,加上不健康的作息也被逐渐调教好了,甚至每到周末还要被妻子拉着一起去练五禽戏、八段锦一类的养生功,时间一长,他发现自己的小毛病不仅全好了,而且比身边人健康了不知多少倍。
就连和妻子的夜生活,也强到了说出去别人会觉得是吹牛的地步。
再回想起每当自己加班劳累,回家趴在沙发上后,妻子都会带着小工具过来一边帮他艾灸、针灸、拔火罐、推拿按摩,一边耐心地听他吐槽工作上的事,他突然悲伤得不能自已。
要是妻子这会儿在的话,她应该又在帮忙找药或直接准备上艾灸或针灸吧?
那些最开始因为被管而觉得厌烦、发现一切都在变好而开始傲娇、最后因为觉得自己娶了个贤惠的好老婆而自豪不已的记忆全都在末世来临的那天被砸得粉碎。
那天醒来后,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无论是家的位置,还是妻子诊所的位置,全都被大型人脸蜈蚣给毁了。
面对那样的景象,他只觉得嗓子被堵得死死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一脸,心中的情绪除了连绵不绝的悲痛以外,就只剩下无尽的怒火。
最终,他加入了方舟,成为了一名奔波在最前线,有更多机会杀敌的先遣队队员。
说回感冒,其实他一直心有余悸,直到今天身体情况变好,他才想起那件事情。
原本,前几天的温度还没这么低,以他的体质,哪怕在林子里冻上一宿也不至于感冒成这样。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一只攻击性很强的落单黑猫。
当他击杀了主动扑过来的黑猫后,黑猫的尸体突然爆炸。灵敏的他虽然躲过了污血,但还是近距离闻到了从血里飘出的一小股黑雾。
他当时就感觉有点不舒服,然后在晚上觉得有点冷,加上劳累过度才患上了感冒。
等黄挺先生回来后,得把这个情报告诉他。
“兄弟,你没事吧?咋还哭了呢?”
“没……没事儿,突然有点想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罢了。”
说完这话,他突然感觉有些羞耻。
他是个大男人,而且是方舟基地的先遣队队员,现在说出这种话,别人听了怕是会笑话他。
然而,另一名先遣队队员却立住铲子缓了一口气,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他像是看出了同伴的窘迫与顾虑,轻声说道:“就算是孤儿,也会想起朋友或者对自己好过的人吧?人心都是肉长的,狠人我见过很多个,他们不是无情,只是对自己和对手都足够狠罢了。欸?你看,飞艇来了!黄挺先生回来了?”
坐在树桩上休息的男人也急忙起身抬头望去,却隐隐约约在那飞艇靠近的同时,感觉心里莫名荡起了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