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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裤子越心虚，李吉的机会就越大。
“冯导，说句可能见外的话。”
“您的电影跟周星持、陈大导，还有老谋子比起来，知道最大的区别在哪吗？”
李吉话语轻轻落下，却如同一块巨石砸在冯裤子心头。
冯裤子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是我题材的厚重感不足？”
“我知道自己拍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和都市小品，但接地气，有温度，观众爱看。”
李吉摇摇头，扎心道：
“周星持的电影，同样以小人物居多，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受期待？”
冯裤子答不上来。
李吉给出答案：
“因为他的作品在技术呈现上，有独到魅力。每一部都在创新啊。”
“还请李导指点迷津。”
冯裤子诚恳的望向李吉。
李吉伸出一根手指头，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
“你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冯氏喜剧在技术层面上的不足。”
“说难听点，您的大部分贺岁片，从电影语言上来说，和电视剧相差无几。”
此言一出，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被贴脸开大的冯裤子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李吉并未停下，继续扎心道：
“不过，从《大腕》和《手机》开始，您在运用影视语言进行整体叙事方面已经有了显著进步。”
“到这部《天下无贼》，更是直接转型，尝试更多元的表达方式。”
“这是好事，却也潜藏着挑战。”
冯裤子神色一凛，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显然被李吉的话触动了心弦。
“怎么说？”
冯裤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吉眼神变得异常郑重：
“电影好不好看，除了剧情、故事、配音、音乐这些基本元素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视觉特效。”
“这部《天下无贼》也有动作戏吧？”
“您准备如何呈现这些场面，让观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冯裤子眼神闪烁，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思考。
李吉静静等待着。
冯裤子沉默片刻，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波动。
李吉的话虽然直白，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李导。”
冯裤子终于开口：
“我承认一直以来都过于注重故事的讲述，忽略了技术在电影中的重要性。”
“这次《天下无贼》的动作戏，我确实有想法，也请了动作指导，但在技术上还是不够重视。”
“这是我的弱势，我会好好考虑这一点的。”
李吉微微一笑，再次加码：
“冯导，时代变了！”
“技术是电影好看与否的关键！能为故事增添无尽魅力。”
“为什么老谋子拍完《英雄》后接着拍《十面埋伏》？”
“还不是因为有技术特效做支撑，他才敢拍大场面？”
“如今，咱们国内的导演确实需要注重技术特效方面！”
“往后技术和特效会在电影场景中占得比重越来越多！”
“冯导您是老导演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尝试，一定能拍出让观众眼前一亮的大场面。”
冯裤子抬起头：
“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冯裤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振奋：
“我会重新规划《天下无贼》的动作戏，力求在技术层面给观众带来全新体验。”
“这次，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冯氏喜剧也能在技术上大放异彩！”
“好样的，冯导！”
李吉举起茶杯与冯裤子轻轻一碰：
“我相信你，也相信《天下无贼》一定会成为一部让观众难以忘怀的作品！”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仿佛在这一刻达成某种默契。
“冯导，原本你是怎么规划动作戏的？”
面对李吉的好奇，冯裤子没有隐瞒，直言不讳地道出拍摄计划中的细节：
“动作戏大都在车厢内完成，剧组临时搭建了四节火车厢作为拍摄场地。”
李吉眉头微皱，提出自己的疑惑：
“固定的车厢？火车可是一直运动的，车窗外景怎么拍？”
冯裤子解释道：
“车窗外的风景后期会用绿幕抠像技术，再加上特效来完成。”
“特效准备找谁做？”
李吉追问，显然对这一点十分关心。
冯裤子坦言：
“还没选好，但应该是香江的一家公司。”
“前段时间我去周星持电影里客串，他给我介绍了一家公司，说是香江数一数二的。”
李吉撇撇嘴，显然对冯裤子的选择有些不放心：
“技术过关吗？这可不是小事，事关电影效果，马虎不得。”
冯裤子也有些没底，但没得选，强作镇定：
“还行吧，听说是挺专业的。”
“大不了最终跟周星持选择同一家特效公司好了，他的电影《功夫》需要更多特效，跟他选同一个准错不了。”
李吉心中暗笑，看来要先搞定周星持啊，到时候再一拖二，甚至一拖三。
既然聊到了车厢内戏份，李吉便顺势问道：
“那车厢内戏份拍摄场地选在哪里？”
冯裤子告诉李吉：
“特意选在燕京小汤山的一处科技园内，总占地面积有8000平。”
“因为剧情需要，我除了架构摄影设备外，还请来专业的特效组布置现场。”
冯裤子顿了顿，继续道：
“虽然实际的取景地只是一趟临时搭建的4节火车车厢，总长只有40米，但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车厢内包含软卧、硬卧、餐车、硬座等所有类型的火车厢，务求还原最真实的火车环境。”
李吉点点头，表示理解。
冯裤子对这部电影真上心了。
“拍摄时间大概需要三周左右。”
冯裤子补充道：
“但场地租赁费用就高达200多万。”
“因为科技园绝大部分场地都租给了我们剧组，时间长达三个月，所以科技园承包的很多其他活动被迫临时取消。”
“科技园的负责人为了挽回损失，就将租给剧组的场地费用增加到200万。”
冯裤子叹了口气，显然对这笔高昂的场地费感到头疼：
“最后核算下来，一平米租用费是250块，三周便高达200万。”
“我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希望租金能再便宜一点，但负责人不同意。”
李吉闻言，沉思片刻后，突然提出一个主意：
“如果给那老板一个角色，说不定能有优惠！”
“现在这些老板啊，不差钱，缺的是个人私欲，看看他有没有啥弱点？”
“也许他想在电影中露露脸呢？”
冯裤子一听这话，顿时醍醐灌顶。
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冯裤子突然想起，他在那个负责人老板办公室里看到很多刘得华的唱片专辑。
那个老板八成是刘得华的铁粉！
现在刘得华不正在剧组拍戏的吗？
“干脆添加一个他和刘得华面对面同台演戏的机会。”
“跟偶像近距离接触，一起演戏，那老板肯定乐意！”
冯裤子随即把副导演叫过来交代一番。
副导演听完后也是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有些苦恼：
“可那个老板不会演戏啊。”
冯裤子无所谓地摆摆手：
“不要他演戏，就安排他坐在刘得华身旁，当一个普通乘客，本色出演。”
“也不需要台词，不影响剧情效果。”
副导演这才美滋滋地去找那个负责人谈判去了。
李吉给冯裤子解决了一个难题，冯裤子心情大好，当即拉着李吉进餐。
吃过午饭。
李吉去找王保强，胡婧还有蒋歆见面，鼓励三人好好表现。
按照拍摄计划，下午三点拍摄才开始。
李吉正聊着。
突然看见刘得华走了过来。
还画好了妆，穿戴整齐，显然做好了拍戏准备。
李吉看了看时间，这才两点啊？
“华哥，这么早？”
李吉话语中带着几分惊讶，让刘得华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刘得华小声嘀咕：“难道我记错了时间？不是下午3点拍戏？”
李吉连忙解释：“是3点。”
“可其他演员都是三点才到，你不用太着急。”
刘得华呵呵一笑，解释道：
“我拍戏的时候习惯早到。”
王保强跟刘得华混熟了，帮着解释：
“老板，刘天王可劳模了，不仅从未迟到，还准备的最充足，他身上戏服就是自己准备的。”
李吉更加意外。
刘得华笑笑：
“这也是我从训练班开始就养成的习惯。”
“有备无患嘛，万一剧组准备的戏服不合适呢？”
“自己多准备一套，不耽误拍戏。”
李吉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相比起新生代演员，刘得华对待演戏的态度，无疑更加专业和敬业。
这些老演员视演戏为一种崇高的职业。
而不仅仅是捞钱工具。
李吉感慨了两句。
刘奶茶、葛优等人也陆续到来。
李吉一一跟两人打招呼。
大家对李吉的大名都有所耳闻，因此显得格外客气。
刘奶茶更是笑着打趣，想找李吉邀歌。
张良颖，范小胖，黄博这些人的歌都太火了，刘奶茶羡慕了。
李吉哈哈大笑，客气地回应几句，随后话锋一转，诚恳地请求道：
“奶茶，华哥，保强这次有不少对手戏要和你们搭，他经验不多，还望你们多多关照。”
刘奶茶笑起来像是一位温柔的姐姐：
“放心吧，我很喜欢保强的性格，他就像个弟弟，我会好好关照他的。”
刘得华也笑着点头：
“我跟保强早就认识了，他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我会关照他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夸奖，让王保强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随后，李吉又找到葛优，同样希望他能多照顾饰演小叶的胡婧。
葛优露着标志性笑容，幽默道：
“可别这样说，胡婧的演技可是杠杠的，又很有活力。”
“应该是她多照顾我这个老同志才对嘛！”
“哈哈哈！”
一时间，充满欢声笑语。
又是一阵寒暄后，下午的拍摄拉开序幕。
李吉并没急着离开，而是留在一旁静静观看。
下午的重头戏是王保强的一场苦情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保强竟怎么也哭不出来。
冯裤子见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拍摄现场大发雷霆：
“你哭啊！这是哭戏！”
“你的六万块钱都被人给骗了，你不难过吗？你怎么还不哭呢？”
冯裤子声音响彻整个拍摄现场。
王保强的眼泪却像是被风干了一般，怎么也流不下来。
副导演见状，小心翼翼地提议：
“要不我们用辣椒水什么的刺激一下？”
冯裤子却死活不肯，他坚持认为，不哭就不是真感情。
他要的是王保强真挚的泪水。
就在这时，刘奶茶看不下去了。
她轻轻地走到冯裤子身边，劝他休息一下，然后转身走向王保强，开始耐心开导：
“保强，你喜欢姐姐吗？”
刘奶茶温柔地问道。
王保强下意识的点头，刘奶茶对他一直很关照。
“可拍完这部戏，过几天我们就要分开了。”
“以后想见面的话，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你想想，是不是很难过？”
刘奶茶的话如同春风化雨，让王保强心中情感瞬间涌动。
保强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别人对他好，他都很感激。
听完刘奶茶的话，他情绪一下子就来了。
眼泪饱含泪水，冯裤子让他保持住这种状态，然后一下子就通过了。
冯裤子非常满意：“好，过了！这种表情才真实！”
刘奶茶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对王保强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我认你做弟弟。”
王保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姐姐！”
两人脾气相投，所以这交情就此建立下来了。
......
拍摄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
晚上，剧组自然是聚餐。
聚餐过后，冯裤子找到李吉，笑道说：
“那个老板得知能跟偶像刘得华演戏，高兴得不得了！”
“直接将租用费打了对折！”
“用他的话说，虽然演的只是刘得华旁坐的一位乘客，但能和偶像共同上镜，也算圆梦了！”
冯裤子说得眉飞色舞。
李吉也为他感到高兴。
搞定场地后，接下来就是车厢内的戏份了。
其他戏份李吉并没有太关心，把注意力圈放在几个能用特效的戏份上。
比如葛大爷生剥鸡蛋的这一场戏。
其实葛优饰演的贼头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
也是我国第一位因为盗窃而被判处死刑的人。
但“单手剥鸡蛋”的手法，李吉认为没有人可以做到。
所以他想看看冯裤子如何拍。
一开始是刘得华剥鸡蛋的戏份。
刘得华剥的是熟鸡蛋。
剧组工作人员在玻璃杯底部打了一个小洞，然后用线绑着鸡蛋。
这样，当刘得华摇鸡蛋的时候，鸡蛋就不会掉落下来。
这一幕，刘得华足足摇晃了三个鸡蛋才拍完。
接下来是葛优的戏份。
李吉瞪着眼看。
葛优剥的可是生鸡蛋。
一开始李吉以为这么流畅的单手剥蛋，需要后期特效加上去。
没想到竟然是实拍！
李吉直接就惊了！
当然肯定不是葛优亲自上阵剥生鸡蛋。
原来是导演组从香江请来一个单手剥生鸡蛋的高手。
全景的时候是葛优在表演。
到特写镜头的时候其实是这位香江高手在剥鸡蛋。
之后再用电脑合成技术把葛优的表演和高手的画面拼接在一起。
即便这样，李吉也很是惊讶了。
至于鸡蛋皮“哗哗哗”掉落的声音，则由工作人员用手拨羽毛扇的方法模拟出来。
如此取巧的拍摄手法，拍出来的效果足够惊艳！
李吉不禁对剧组的用心和创意感到由衷佩服。
高手在民间！
剧组有能人啊！
看来，也不能完全指望特效技术，一些有专业能力的幕后工作人员也要多储备才是！
李吉决定，回去就安排人开始储备更多的幕后工作者！
反正交个朋友大厦还有很多地方空着呢！
多扩编工作人员，以后总能用上！
大不了再招几个导演，系统商城中的好剧本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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