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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见张大胡子不吱声,只好硬着头皮做恶人。
他先给李吉倒了杯茶,又苦笑着解释:“首先说明哈,我个人对周公子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呢,万千金庸迷对周公子演小龙女可是大大的有意见。”
李吉保持沉默,示意于敏继续说下去。
于敏干笑一声,给出理由:
“简单来说,小龙女是出世之人,周公子则是入世之人。”
“仙家气质和人间烟火怎能相容?”
这个理由李吉也能理解:
“既然不合适,那网上为什么还炒作的这么热闹?”
“这不是涮人吗?”
“周公子已经在为出演小龙女准备了,她该多伤心啊?”
于敏当即不作声了。
张大胡子轻咳一声,脸上挂不住了,开口解释:
“这事儿我有一定责任。”
“但是呢,网上那个投票结果也不能完全忽视。”
“周公子是个意外,她排名其实不高。”
“就投票结果来看,排名第一的是蒋勤勤。”
“不过蒋勤勤的群众基础都是《射雕》打下的,其他七人加起来都抵不过‘穆念慈’的人气。”
李吉还是沉默不语。
张大胡子抿了口茶,总结道:
“我承认蒋勤勤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她也具备一些小龙女那种比较冷的气质。”
“但由于很重要的商业因素,蒋勤勤不能来演这个戏。”
李吉见张大胡子墨迹半天,终于说实话了,就笑道:
“张老哥,你是说蒋勤勤不够红呗!托不起收视率。”
张大胡子不置可否:
“虽然话糙但理不糙,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李吉很无语:
“炒作这种东西还是适可而止吧。太伤人心了。”
张大胡子瞪眼:“你别全怪我啊!”
“选角炒作的始作俑者是张艺谋张大导演!”
“他在电影《幸福时光》选角时就着实炒了一回!”
“从此娱乐圈的炒作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也是跟张导后学的。”
李吉撇撇嘴:
“炒作的初衷无非是要借选演员来吸引观众眼球。”
“片方希望日后观众买账,媒体则希望借此热闹一把,读者能掏钱买报纸。”
“可这回《神雕侠侣》做得实在有点儿过分!”
“几乎把国内当红明星耍了个遍!”
“大腕们个个被踩得满脸灰!影响很恶劣!”
“就拿我家艺人胡婧来说吧,她的小助理昨天还傻乎乎的给胡婧投票呢!”
于敏干笑一声:“商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选秀也好,炒作也好,都不是目的,可以看做是一个调查表。”
“网友的意见,可以给我们一个参考。”
张大胡子冷笑:
“一般说呢,角色是由导演和制片人来决定的。”
“编剧可以参与意见但决定权不在他。”
“投资方也可以发表意见甚至于部分决定角色的任用。”
“因为投资方决定着是否为该剧投资,所以近年来投资方的意见也越加得到尊重。”
“拒绝周公子的是网友,我也很无奈。”
见张大胡子给出这个理由,李吉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敏和张大胡子:
“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如果我来做投资人,是不是也能插手选角?”
于敏直接愣了。
张大胡子也狐疑地望过来:
“李老弟你今天约我是想投资?不是想塞演员?”
李吉笑道:
“演员还是要塞的,但如果老哥你缺资金,我倒是也能投资一番!”
张大胡子这下沉默了。
虽然已经有了出品公司,但这是个大项目。
分摊风险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钱谁会嫌少呢?
张大胡子心中盘算,要不要拉李吉投资?
谨慎起见,张大胡子再次给李吉介绍《神雕》项目:
“老弟,不瞒你说,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翻拍选用的是金庸先生亲笔修订的《神雕侠侣》版本,力求原汁原味。”
“人物性格更加饱满,场景描绘更是美轮美奂,绝对是为电视荧幕量身定制。”
张大胡子顿了顿,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
“所以,这投资,可不是小数目!”
李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奥?具体是多大手笔?”
张大胡子沉吟片刻,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至少,三千万!”
“这还只是制作费用,不包括新建的神雕影视城。”
见李吉听得很认真,张大胡子继续道:
“其实现在已经投资8000多万在浙江新桥镇象山开工建设了一座神雕影视。”
“神雕影视城主要建筑由五大庭院组成,既有小龙女住的活死人墓,也有归云庄、陆家庄、襄阳郭靖的府第和绝情谷庄院等。”
“《神雕》所有的内景拍摄都将在影视城中进行。”
李吉眉头微蹙,似乎对这庞大的投资规模感到意外:
“这年头,还真是都喜欢搞影视城地产啊!”
一旁的于敏笑着解释:
“陈开歌导演拍《无极》,不也建了个影视城嘛!”
“这是大制作的标准配置。”
李吉不置可否:“就没想过会亏?”
于敏看了一眼张大胡子,得到对方默许后,压低声音道:
“别的项目我不敢说,可咱们《神雕》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李吉夹起一口菜,边吃边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于敏再次看了眼张大胡子,张大胡子点头:“老弟不是外人。”
于敏当即懂了,低声细语道:
“别看这部剧还没拍,但买家基本已经确定了。”
“按照先前《天龙八部》的成功案例,这部戏初步定为42集,但不会像《天龙》那样,每集五十万左右卖给央视。”
“我们已经和燕京、浙江、四川等地方台谈好了,每集的价格在六万到八万不等,年底全国各地方电视台同步播出。”
李吉眉头紧锁,似乎对“薄利多销”的策略持保留态度。
于敏见状,便开始给李吉算起细账来:
“如果卖给央视,42集也就两千一百万。”
“但现在咱们跟十五家地方台都达成了协议,虽然发行工作繁琐些,但《神雕侠侣》的版权费能拿到约四千四百万,比卖给央视首播多赚两千多万呢!”
张大胡子适时补充:
“还有,我已经以每集十五万,总共六百三十万的价格,把《神雕》的音像版权卖给了中凯文化。”
“所以,不算将来可能发行到港台地区和外国电视台的收入,初步发行收入预计能达到五千零三十万。”
“减去拍摄投资的三千万,等《神雕》一播出,制片方至少能赚近两千万!”
李吉眉头依旧没有舒展:“那投资影视城的8000万呢?”
张大胡子笑得胸有成竹:
“这个不能这么算,影视城后期会有租赁收益,细水长流,这是长久财源!”
李吉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老哥你的意思是剧组不缺钱?不用我投资?”
“不!恰恰相反!”
张大胡子放下手中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正因为《神雕》的总投资庞大,所以,如果老弟愿意分摊风险,我们自然是双手欢迎!”
“刚才给你透露的这些数据,不过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这部剧,咱们是能盈利的!”
李吉想了想:
“那我需要投资多少?”
张大胡子目光灼灼的望向李吉:
“老弟先跟我说,想塞几个演员进来?”
李吉早有准备,不假思索道:
“黄博,胡婧,蒋歆,邓佳佳,柳颜,一共五个。”
张大胡子眉头微皱:
“不少啊,对角色有什么要求吗?”
李吉抿了一口茶:“当然角色越重要越好。”
张大胡子想了想,开始一一对应角色:
“初步看的话,胡婧可以试试郭芙或李莫愁,蒋歆试试陆无双,邓佳佳和柳颜嘛,公孙绿萼或程英都行,至于黄博……”
张大胡子扫了眼对面的黄博:
“可以试试霍都或赵志敬。”
李吉也看向黄博。
黄博咧嘴一笑:
“我都行,听老板安排。只要有戏演,我就很满足了。”
双方现在还没谈好具体投资多少,黄博不会傻到这时候挑角色。
而且无论是霍都还是赵志敬,都是戏份相当的反派角色。
挑不挑都差不多。
李吉嘴角再次上扬,看向张大胡子:
“张老哥,你希望我投资多少?”
张大胡子伸出一根大拇指:“最少这个数。”
李吉笑了:“可以,一千万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
张大胡子立刻看过来。
李吉神色认真道:
“《神雕》的特效,我要请好莱坞的公司来做。”
张大胡子眉头紧皱:
“咱们可没这么多的预算啊?”
李吉笑问:“特效预算是多少?”
张大胡子如实直言:“不超过三百万。”
李吉想了想,提议道:
“可以增加两百万预算,我给你介绍一家物美价廉的特效公司。”
张大胡子有些郁闷:
“老弟,三百万的预算已经能在香江或燕京找到不少优质公司合作了。”
“这可比之前拍的《天龙八部》特效预算还高,没必要非找好莱坞。”
李吉换了个姿势,神色郑重:
“老哥,别为了省小钱耽误最终效果。”
“不瞒你说,《仙剑奇侠传》的特效就是我介绍的好莱坞公司来做。”
“咱们《神雕》不至于连唐人的电视剧都比不过吧?”
“那播出来多丢人啊!”
张大胡子顿时一顿,思索片刻,答应下来:
“那就先听老弟的,不过最后要不要用,还需要综合考虑特效技术。”
李吉表示同意:
“那是当然,谁的技术好,性价比更高,就用谁的。”
张大胡子哈哈一笑:
“老弟能理解我的难处就行!”
谈到这个程度,双方基本都很满意。
接下来自然是推杯换盏,畅谈未来。
黄博也终于发挥出他陪酒的实力,与张大胡子和于敏你来我往,谈笑风生,把两人陪得十分开心。
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第二天。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石板路上。
李吉与张大胡子在一间装饰古朴的会议室中,正式签署追加投资协议。
随后。
李吉迅速安排胡婧、蒋歆、邓佳佳、柳颜几位演员前来视镜。
张大胡子则调动经验丰富的化妆师团队,为每位试戏演员精心打造符合角色气质的造型。
胡婧首先尝试的是李莫愁这个角色。
化妆师巧手翻飞,为胡婧勾勒出一抹冷艳神秘的妆容。
然而,当胡婧换上李莫愁服饰,步入镜头前时。
虽然气质有所变化,但张大胡子还是觉得缺少了李莫愁那种刻骨铭心的狠辣与妩媚。
胡婧自己也感觉好像跟李莫愁的气质不太搭。
于是重新换装,尝试郭芙造型。
换上郭芙装扮后,胡婧气质再次发生变化,更加贴近那个骄傲而敏感的少女。
张大胡子点点头,初步确定胡婧饰演郭芙。
但郭芙这个角色竞争异常激烈。
不仅有成名已久的演员,还有许多年轻新秀前来试镜。
就在胡婧刚确定角色不久,李少红推荐的演员也来到现场。
李吉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小姑娘,只见她年约二十,正值青春年华,脸上洋溢着少女的稚嫩与娇羞。
小姑娘的单纯可爱在试戏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张老哥,这是谁?演郭芙是不是年龄不合适?”
李吉扭头问一旁的张大胡子。
张大胡子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荣信达推荐的,好像是叫杨蜜。”
张大胡子翻了翻手中资料,确认道:
“没错,就是叫杨蜜,李少红导演介绍过来的。”
李吉仔细打量杨蜜,心中暗自赞叹:
“小丫头长得还很俊呢!”
张大胡子摇摇头:“演郭芙肯定不行,不过……可以试试郭襄!”
张大胡子立刻吩咐化妆师给杨蜜化上郭襄的妆容。
造型师迅速将杨蜜带到化妆间,为她精心打造一个符合郭襄气质的妆容。
化完妆后,还给了杨蜜一大段台词让她准备。
虽然准备的时间很短。
但杨蜜却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将郭襄的灵动和俏皮演绎得有滋有味。
演完后,张大胡子痛快地拍板:“好,就用你演郭襄了!”
虽然没能拿下角色更重要的郭芙,杨蜜却并没有感到遗憾。
她美滋滋地感谢张大胡子:
“张制片,谢谢您给机会!”
“其实,我也觉得我更适合演郭襄!”
“刚才拿剧本一读,郭襄的内在气质突然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她是一个特别可爱也特别受大家宠爱的角色,有一种掌上明珠、受宠若惊的感觉,真好。”
“我们年龄相近,都比较天真,我觉得自己很符合郭襄的气质。”
张大胡子被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逗笑了:
“那你觉得,你刚才试戏能打多少分?”
杨蜜眨了眨眼,俏皮地回答:
“肯定及格了,要不然张制片您也不会用我对不对?”
被反问的张大胡子一愣:
“真是小滑头!我重问,你觉得刚才哪里表现不足?”
杨蜜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灵动的大眼睛加上娇嗔模样,有种纯天然的少女感:
“可能一些表演上的小技巧,还有进步空间。”
“比如讲义气这一点,我表现得还不够,表演还欠缺火候。”
见小丫头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张大胡子对杨蜜的感官更好了。
李吉也忍不住夸奖:
“小丫头八面玲珑,很有灵气啊!”
“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小东邪郭襄!不错,符合角色设定。”
“拍得好的话,也许会很惊艳!”
杨蜜冲李吉甜甜一笑:“多谢老师夸赞!”
张大胡子适时地介绍:
“这是李吉李总,就是《爱情公寓》的导演。”
杨蜜闻言,大惊之色转瞬即逝,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我最喜欢《爱情公寓》了!”
“李导,续集什么时候拍?我能不能客串个角色?”
杨蜜语气中充满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自我推荐的社牛模样,丝毫不拘束。
李吉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等拍的时候,可以来试试,刚好续集里会有新角色,先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鸭好鸭!”
杨蜜美滋滋地迅速与李吉互换电话号码。
杨蜜心中暗自庆幸,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得太值了!
李吉这边跟社牛杨蜜好一阵闲聊。
那边经过试戏后,交个朋友的其他艺人角色也定了下来。
黄博最终饰演霍都。
蒋歆出演陆无双。
柳颜是程英,而邓佳佳则是公孙绿萼。
尘埃落定,皆大欢喜。
晚上聚餐自然也就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李吉跟杨蜜谈的很来,顺势邀请杨蜜一起参加聚餐。
杨蜜当然答应。
聚餐包厢内,灯光温馨,气氛热烈。
大家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
好在大家都很克制,又有黄博这个专业陪酒的,所以李吉没喝多。
杨蜜第一次见到胡一菲、唐悠悠、秦羽墨这几位《爱情公寓》中的熟悉面孔,心中欣喜难以言表。
她拉着胡婧,邓佳佳,柳颜三女合影拍照,凭借着出色的交际能力和甜美嘴巴,一口一个“姐”地叫着,把三女哄得开心不已。
胡婧更是忍不住认下杨蜜这个妹妹,还约定有机会一起逛街。
可把杨蜜高兴坏了!
看着社牛杨蜜,李吉有些无语,与身旁黄博嘀咕:
“女人之间的友情啊,就是这么突然!莫名其妙!”
黄博咧嘴轻笑:
“老板,慎言,这话可不敢让胡婧她们听到,会很麻烦的。”
“对,女人啊,有时候就是麻烦!”
李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叮嘱黄博:
“我也就是跟你吐槽两句,别当真。”
黄博抿嘴笑道:“老板,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