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提起这么个人,夏洛潼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此储君,当真让人不喜,甚至是厌恶。
“嗯。”说到太子,武泽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这几日他找过我两次,变着法地想到王府来做客,或是邀请我们一道赴约,全都被我拒绝了。”
夏洛潼的目光一冷,没想到这太子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就这么惦记上她了?就因为她的这副容貌,他就觊觎上了自己堂弟的妻子?
这样的人若是登上了那至高的位子,还真是让人对大周朝的未来堪忧。
“太子居于东宫,又有皇后掌管后宫,他们母子二人在宫内经营了这么多年,此番入宫参加宫宴,恐怕暗中不会那么老实。”武泽辰拧着眉,心头隐隐不安,虽然知道她的本事,也知她的机警,但那些阴险手段却是防不胜防。
以太子对自己的惦记程度,夏洛潼也知道太子恐怕是不会太安分的,尤其是自己进了宫之后,相当于是踏上了他的地盘,如此好的机会,他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几次三番对自己的惦记了。
“我会小心些的,也不会让临冬离开我身边。”夏洛潼安抚道。
武泽辰点了点头,看着怀中人儿的双眸,眼底又燃起了温度,微微垂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顺从,他只觉得心神都安稳了几分,眸光也越发坚定。
腊月二十八开始,夏洛潼便没去医馆了,准备关门休息几日。
到了腊月二十九这日,伍永元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带回来了不少好消息。
伍永元此行走了两座城,是夏洛潼所拥有的铺面之中,距离京城最近的两处,不仅联系上了之前的旧部,还商议并打点妥当了一应事宜,那两处店铺将会在年后开始动工修缮,之后将会成为灵膳阁的分店。
在此期间,正好能让灵膳阁在京城打开局面,积累一定的名气和培养人手,等到分店开业之时,就可以借助京城这边总店的名气,在各自城镇占据一席之地了。
伍永元回来这日,陈慧心祖孙三人、邓全四人以及他们各自的家人等,也全都搬进了周信安排好的宅子里,与众人生活在一起,终于有了个安定的日子。
安排妥当一应事宜后,夏洛潼便让底下的人回去好好准备,过好这个在京城的第一个年。
转眼便到了年三十,这日天气晴好,似乎连温度都回升了些许,不如往日里那般冻人了。
装扮妥当的夏洛潼缓缓步出内室,原本在厅中等候的武泽辰,在瞧见她的一瞬间便仿佛被摄了魂一般,眼里再容不下其他,满心满眼只有那正朝自己走来的人儿。
一袭正红色的衣裙,愈发衬得她的肌肤瓷白莹润,双颊飞霞更显妩媚动人,眉眼间的一颦一笑摄人心魄,让人见之便想要深陷其中。
夏洛潼还是第一次瞧见武泽辰看着自己愣神的模样,那目光牢牢黏在自己的身上,瞬也不瞬,全然没有了他平日里冷漠寡情的模样。
“看傻了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若是不好看,我就去换掉了。”她面颊微红,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故意如此说道。
武泽辰瞬间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执起她,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侧颜,眼中的火热好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好看,我都看傻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道,眼眸中的迷恋之色没有丝毫掩饰,但却又带着几分小心地问道,“我擅自改了这衣裳的颜色,你可会怪我?”
“改都改了,就算怪你又能怎么办?不过这样也挺好看的,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了!”夏洛潼红着脸颊,故作傲娇之色地笑道。
其实她此番设计的衣裳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武泽辰在拿了她的设计图之后自行改的颜色。
“潼儿对我真好。”武泽辰宠溺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温柔笑意,亲了亲她的眉心。
夏洛潼发现,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之后,他越来越喜欢黏在自己身边了,但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拉着自己的手,时不时地亲亲她,那双墨眸之中的感情也越来越火热浓烈。
瞧了眼他身上同款的衣裳,同样的正红鲜艳之色,她发现这颜色倒是衬得他更加俊美无俦,而且还让他那身冷然的气势也缓和了几分,愈发招惹眼球了。
“少来了。”夏洛潼嗔了他一眼,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换成红色了?你不是更喜欢黑色吗?”
武泽辰平日里的衣裳几乎都是黑色,仅有的那几身颜色明亮些的衣裳,还都是跟她成套的,由她设计定制的,没想到这次竟是自己主动改成了红色,倒是让她十分意外。
听夏洛潼问起,武泽辰的神色忽然有些不对,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倒是让夏洛潼看得更加好奇了,这样的情绪可是不容易在眼前男人身上出现的。
“怎么了?”她好奇追问道。
“之前……是我不好,没有与你拜过堂,让你的身份一直被人轻视,所以这次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此生唯一的爱。”这是他第一次将那个字说出口,可心中却格外的忐忑。
这件事,随着他对她的感情逐渐加深,一直是盘亘在他心里挥散不去的疙瘩,是他最为后悔的事情之一。
夏洛潼愣住了,她没想到他给衣裳换色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个原因,听到他对她的告白,心底涌出的是欢喜的感觉,她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羞涩。
对于当时的成亲之事,如今再想来,到底有没有后悔的感觉,她也不确定,但她却很清楚,那时候的情况与现在不同,不同的心境之下,感觉也不一样,即便当时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幸福的感觉。
不过她一时的害羞不做声,却是让武泽辰升起了恐慌的情绪,他以为她生气了,生气当日发生的一切,生气他不与她拜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