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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就完了?
刘氏脑袋一懵,成亲这样的大事,两天就完了?
“正好现在都是农忙,他嫁过来,我家里也多个壮劳力,早些接他过门,好让他早点干活。”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氏被江白说得头昏昏的,总觉得她的话怪怪的。
不像成亲,倒像是买头牛似的,头天看好,当天下定,第二日就牵回来的感觉。
“这会不会太赶了些?而且你这到底是成亲,是不是也摆上几桌?”
乡里乡亲的,谁家红白喜事都要摆上几桌,不仅是让人来帮忙,沾沾喜气,也是人情往来,把随的礼亲都送回去。
“倒不是我不想摆,只是我爹他毕竟才去了不久,家里的情况您也瞧见的,再加上大家地里头的活都不少,我成亲事小,耽误了大家地里的活计就不好了。”
“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后头不忙的时候,再补办就是,我跟二丫两个晚上烙些喜饼,明个儿给大家伙送去,让大家也沾沾喜气。”
江白不想整得太麻烦,毕竟就是搭伙过日子,搞不好以后还要散伙,没必要忙活那么多。
且小河沟的水没剩多少了,再过些日子,若是还不下雨,日子会更难受。
“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家里也没个长辈,你给出去的东西,他都要陪嫁过来,到底人家是过来入赘,你面上也整得好看些。”
“这些事儿我不懂,要劳您教教我。”
江白虚心请教。
刘氏便就着男方到女方家下聘的聘礼,掉了个性别,跟她说了一遍。
江白听得连连点头,当然,听进去没有就说不准了。
因为要成亲,带江松文看病的时候,还买了一些红棉布,这东西贵得很,小小的一匹,花了她几两银子。
刘氏走了之后,江白拿出剪刀,将布剪开,带着江绿一起编成布花,待江绿学会之后,她便背着背篓出门。
来到江二来家,敲门。
“谁呀?”
妇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门在江白面前打开,里面的秋婶子见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冷下脸问:“你来干什么?”
江白当没看到她的脸色,笑着问:“婶子,我想问问你们家的弹弓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借弹弓干什么?”
秋婶子狐疑,又道:“算了,无非就是打点鸟吃。”
“真不孝顺。”
她扭身往里,后面那句话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把弹弓拿出来,塞到江白手里。
“别给我弄坏了,记得还我。”
说完,碰的一声关上大门,像是怕江白冲进去似的。
江白挑了挑眉,拿着弹弓上山。
等到她下山时,背篓里面已经有了收获,只是被草盖住了,没人知道她背的是什么。
回家之后,先吃过饭,再带着江绿和已经醒来的江松文去到族长家。
“大爷爷,大爷爷。”
“白丫头,你怎么来了?”
族长坐在门槛上,见到江白,下意识皱眉,以为又有什么麻烦来了。
“大爷爷,今儿过来是跟您说一件事,我未来的夫婿定了,一会儿就去他家下聘去,明儿需要族里出面,请里正大伯帮忙办转籍的事。”
族长拿烟袋的手停了下来。
“人是入赘过来?”
“是的。”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什么时候摆酒?”
“大家伙都忙,就不摆了。”
族长沉默了一下,想到河里的水位,还有河对岸村子的人,点了点头。
“不摆也好,把人接回来,到祠堂叩个头,把族谱上了。”
“记得准备三牺,要敬祖宗。”
族长交代了一下,便没再多问,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
江白回头看去,干瘦的老头就坐在家里的大门槛上,升腾的烟雾遮盖了他的面容。
干旱。
她心里默念,随即加快了脚步,带着江绿和江松文来到前山村。
季秀才家大门紧闭,但门上并没有上锁。
她抬手敲门,门从里面打开,露出季延文那张熟悉的脸。
她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原本还能看到边缘缝隙的面具,此刻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来了。”
季墨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只是又有一些恼怒。
原本他以为她说的今天提亲,明天过门就是一句戏言,好歹是成亲,再快也得准备几天,没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快。
“这是聘礼。”
两人相顾无言,江白掀开背篓上面盖着的青草,从里面抓出一只大雁来,季墨的瞳孔刹时紧缩。
“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记得带好户籍文书。”
说完,便带着弟妹离开了,徒留季墨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他自嘲一笑。
季墨啊季墨,你还真是堕落。
一边笑,一边回到屋里。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肉香,一只烤得金黄的大雁腿捏在他的手里,咬一口,满嘴喷香。
屋里时不时还传来一阵桀桀桀的诡异笑声。
回去的路上,江绿频频抬头去看江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
“阿姐,你是不是被季秀才欺负了?”
下聘的时候,阿姐一点也不高兴。
“就他?能欺负我?”
“那你怎么不开心呀?”
“唉,你不懂,阿姐只是心情有点复杂。”毕竟是第一次结婚。
江绿侧着脑袋,两眼都是迷惑。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快回家做喜饼吧,明天还要送呢!”
姐妹俩一路说说笑笑,想着今晚要做的喜饼,又有些头大。
江松文刚治疗了一次,还看不出什么效果,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偶尔扫一眼两个姐姐,却也不明白她们一会皱眉,一会儿又笑得乐呵呵的是什么意思。
再怎么说也算是喜事。
江白这么安慰自己,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在回到家的时候,直接就消失了。
“阿姐。”江绿紧张地扯了一下江白的袖子。
江白点了点头,示意她看到了。
只见他们家紧闭的院门已经打开,锁门用的铁将军不见踪影,离得老远就看到家里的烟囱在冒着烟,院子里还传来妇人的说话声,和孩子的说笑声。
要不是她们下午才出门,她还以为自己离开了几十年,这宅子已经被人买走了。
看着虚掩的院门,江白直接抬脚将门踹开,一个脚盆从上头掉了下来,腥臭的血从盆里洒出来,若是她们推门进去的话,这血就会淋在她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