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前方是袭杀家主贼人!”
“不好张家着火了,快来跟我救火啊!”
县城顿时闹成了一锅粥,张家随从仆役们忙的焦头烂额。
由于张善为人骄横跋扈,横行乡里,欺压百姓。
县民拍手称快都来不及,自然无人肯帮助张家,不过张家本就是豪强,死了个张善并不会令张家感到切肤之痛,不过是事发突然,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县民们既不会帮张家,也不会帮徐福为首的游侠们。
跳窗逃生的徐福压根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他拽着扮演‘李氏’的游侠好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
好不容易甩掉了咬在屁股后面的张家随从。
刚脱虎口,又入狼穴。
迎面看见了带兵前来的县尉。
惊的徐福扭头就跑,却不料衣袖被人给拽住,他这才发现,这位好友已经脱去象征‘李氏’的外衣,变回了那个相貌清秀的游侠。
他说,“不要回头,后面也有追兵,如今之计只能分开逃亡,等我数到三,我们出去你往左,我往右。”
奈何还是有些晚了,清秀游侠冲了出去高声喊道:“杀人者在此!”
是行脚商与他的仲父,两人轻轻松松就架住了逃了一路的徐福,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这对子侄的怀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相貌清秀游侠推了推徐福,催促道:“快点遮着脸,你的脸太有标志性了。”
他迈动开双腿,忙叫:“李兄!”
给县门守卫塞了好处后,守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了奇怪的三人。
“徐君,快走!”
“好好好。”
“右边?”徐福不解,“李兄,你弄错了吧,左边才是城门。”
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快追!”
徐福当即解开头巾,低头去拿白石灰,正准备问‘李兄,你要不要来点的时候。’
徐福本来顾不了这么多,他张开嘴巴,打算说‘乃公特么才是’
“别自作多情,我还没有娶生子,自投罗网干什么?伱嫌命长?乃公还嫌命短!”相貌清秀游侠给了徐福一拳,解释道“其实是我在右边设了个密道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您是要辜负诸君的心血吗!您忘记背负的职责吗!”行脚商怒道。
徐福这才是像认命了一般放弃挣扎。
县尉高声叫道,领着一队县卒朝着清秀游侠追去。
“等等——”
徐福心中生起了个可能,顿感不妙,“你要干什么?别是自投罗网吧?”
“是这样吗?”徐福还是有些狐疑。
徐福瞳孔猛的一缩,暗道,不好。
他只觉得鬓边一缕风穿过,抬头一看清秀游侠已经冲了出去。
马车上,徐福神情低落。
马车一个颠簸,徐福一头栽倒在车上,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行脚商和其仲父的惊呼,“徐君,徐君!您没事吧.”
后面的他听的就不再真切了,意识陷入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做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梦。
这个梦跟他之前做的很相像
不过之前的梦,大抵上有些模糊,许多的细节都被遗忘,远远没有那么真切。
就像是坐在茶馆听人讲话本故事那般。
佩服他的坚韧,崇拜他的仁义,觉得此人必有天命。
虽说遇到过种种强大的对手。
可那些对手如今不是没有起势么?
冲动的徐福第一反应就是趁现在解决那些混账。
毕竟他也只是个会耍剑的游侠。
只不过,主公,真的缺游侠吗?
他上次醒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而这次就像是成为刘备手底下的一个小卒。
又一次经历了从幽州走到益州的路。
原来这一路是如此的不易,失败失败再失败,逃跑逃跑再逃跑。
失败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而这种失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
徐福不明白,刘备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哪怕成功杀死张善,按道理来说成功了,可结果不是他能接受的,杀一个张善都这么难了。
还去杀董贼?曹贼?
徐福只觉得幼稚。
个人勇武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杀了一个张善,别处就不会有张善了吗?
至于方才的疑惑,都解开了。
刘备的帐下最不缺的就是猛将,说不准刘备一个人就能把他徐福撂倒在地。
那么答案很明晰了
我是文臣,亦或是谋士!
要想帮助主公,解决天下所有的张善,唯有此途!
所有的光景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他却能嗅到药香,能听到鸟雀的叫声,能感受到阳光暖和。
徐福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开始有点不适,渐渐的便适应了光亮。
无论是柜,还是梁木,都是熟悉的模样,这里是他家无疑。
“徐君!”
欣喜的声音响起。
而后出现在徐福眼前的是端着汤药的行脚商。
徐福感受到身体使不得一丁点力气,便问:“我我我这是睡了多久?”
“三天,您整整睡了三天!上次回来您真是吓死我了,高烧不退!幸亏仲父认识一位老医者,老医者给您处理伤口后,叮嘱我们按他的方子,给您喂汤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行脚商坐了下来,舀一勺汤药,“来,徐君,喝汤药。”
徐福望着汤药,“我自己来。”
说完,徐福双手撑起身子,行脚商见状立即放下汤药,连忙去扶徐福。
成功依靠在床头,徐福问:“我的几位好友呢?”
行脚商手一怔,但语气依旧保持平静,他说:“暂时没有消息,按照他们的本事,我想应该成功脱身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徐福陷入沉默,行脚商生怕徐福想不开,嚷嚷着要去复仇,刚想组织言语,劝慰的时候。
徐福闭上眼睛说道:“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行脚商哪里见过这样的徐福,他关切的问道:“徐君,您真的没事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徐福摇摇头,然后他愣了下,说道:“不过,我倒有一件事劳烦陆君。”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想去学谋略,治政。”
行脚商一听猛的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不过只恨财力不足.”徐福叹道。
“财力不足?”行脚商一愣,然后哈哈一笑:“这有何难?我颇有家资.额,怎么说出了奇怪的话?实话实说,我虽不算富裕,这些年到是有些积蓄,徐君您要是需要就统统拿去吧!”
徐福抱拳谢过,“这算是我借的,日后必当百倍奉还!”
“不用不用”行脚商连连摆手,“您这不是生分了?!”
“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托。”徐福权然当作没有听到行脚商的话,毕竟他还不还由不得对方愿不愿意。
见徐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行脚商也正色道:“您说。”
“我想让你帮我送信。”
“可以,这是我老本行了,您说吧,送哪里?”
“幽州,涿郡,涿县,刘备刘玄德。”
“刘备刘玄德?好像在哪里听过,涿县.有点远啊,不过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行脚商拍着胸脯应道。
“对了,还有一点,如果对方问到,是何人所托,不要说徐福。”
“阿?不说徐福?那说什么?”
徐福望着窗外从枝头飞上高天的鸟雀,用力的吐出那几个字
“徐庶,徐元直。”
徐庶的目光随着鸟雀的身影飘向远方。
主公,您的人生与梦中也有所不同,您会不会是也梦到了呢?
那你会记得徐庶吗?
他攥起拳头。
主公等我
等我学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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