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大雨磅礴,水流如注,关羽忧心忡忡的汇报近段时间相持不克,听得刘备连连摇头。
“轰隆隆”
忽然,云层里万道雷光奔涌,雷电直直劈落,轰鸣的雷声在耳畔炸响。
刘备和关羽的谈话戛然而止,不是因为天上的雷霆,而是突然出现在帐外的人影。
“三弟?”关羽惊疑不定。
刘备确切道:“是三弟!”
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张飞默然不语,他失魂落魄的走进营帐,按住剑柄的手松了在放放了在握,而后噗通一声,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张飞眼眶发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跌落,他冲着刘备道:“大哥”
见状,刘备再也坐不住,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飞面前,扶住张飞臂膀,问道:“三弟,你不待在徐州,来此作何?”
“大哥”张飞眉头纠结在一起,面露痛苦之色,“徐州...”
刘备追问,“徐州?徐州怎么了?”
张飞不敢直视刘备,他将脑袋偏向一边,痛哭道:“我把,我把徐州给丢了。”
恰巧在此掌握雷声大作。
刘备甚至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就连身旁的关羽都叹气一声,将视线移向一旁。
“什么,三弟,你你你”刘备撒开手,怔怔的看向张飞。
张飞悲痛道:“大哥,小弟因你违心负命而去,越想越闷气,不觉酒后使性。打了吕布丈人曹豹,曹豹和吕布勾结一起夺了徐州。”
“你啊!”刘备怒而挥袖,“起来吧!”
关羽问道:“三弟,两位嫂嫂呢?”
“皆陷在城中了。”
“什么!”关羽抓住张飞的肩膀,放声道:“三弟啊,三弟,你还记得大哥是怎么吩咐你的?今日城池也丢了,嫂嫂也陷落了,这如何是好啊!”
“我、我我我”
张飞精神恍惚,所有的神情僵硬在一处,他自知惹出泼天大祸,于是他起身猛然拔剑,眼看就要自刎当场!
出鞘的剑声,令刘备眉头一跳,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言语,他快步走到张飞面前,按住张飞的手臂,谁料张飞此刻的力气出奇的大,即便是刘备一时间也压不下去。
“啪”
一耳光扇在张飞的脸上,场面陡然一静,什么雨声,什么雷音此刻仿佛一同歇息,张飞当场愣在原地,怔怔的望向已然动怒的刘备。
只见刘备闭上眼睛道:“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尚可以再缝,手足断,怎能再续?我三人桃园结义,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曾在皇天后土下立誓,不求同生”
说到这里,刘备张开眼睛,他望向愣在原地的张飞,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又看向关羽。
“但求同死。”
他的语气一弱,叹道:“今虽丢了城池家小,又怎么能让兄弟中道而亡,况且徐州本非我有,得何足喜,失何足忧。”
刘备安慰道:“家眷虽丢在城中,吕布必然不会谋害,尚且还能设计相救,贤弟不过是一时之误,为什么要轻生?”
“大哥!”
张飞跪倒在地。
“咔”
坐在主位上的甄德放声喊道,“很好,这遍过了。”
闻言,跪倒在地的张飞拍拍衣服,站起身来,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刘备关切的问道:“三弟,没事吧?你快去换件衣服。”
“好。”张飞点点头,浑身湿漉漉的实在是不好受。
“三弟,来擦擦眼睛。”
关羽递来一盒纸巾。
“什么擦眼睛,俺没有哭,不过是被呛了眼睛。”
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极其实诚,张飞擦了擦眼睛,就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刘大哥,关二哥来喝喝水。”
甄德将水递给两人。
刘备面露惭愧之色,“甄导,刚刚拍摄,我虽然心底十分难受,但实在挤不出半点泪水。”
“没事。”甄德大手一摆,他解释道:“刘备的哭是罗老师对理想中君主的刻画,只要意思到了,有真情流露,也是可以的。”
言罢,甄德望向矗立在一旁的陈登,问道:“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陈登真心实意答道:“刘备实在是不凡,从控弦一州落得满盘皆输,还能重整旗鼓,换我我实在是做不到,实在是让人敬佩。”
他心里想到:前几天在凉亭里谈论吕布,我还没有这般强烈的感情,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换做是我,我怎么能承受得了这般痛苦的打击?抱头痛哭恐怕都最轻微的了,更何况要在两兄弟面前强装镇定?
不过,就单单是因为益德将军喝酒误事吗?
陈登正想去找甄德问个究竟,好巧不巧,孙乾出声叫住陈登。
“陈老师请留步。”
迈出的脚步当即缩了回来,他望向孙乾,问道:“孙老师有何贵干?”
孙乾冲着陈登施然然抱拳道:“我想请教一下陈老师,陈老师有教授学生的经验吗?”
待在剧场有些时日的孙乾发现前段时间是他误会了陈登,仙乡中的负责人几乎都称他们为老师,不过他也了解到陈登陈元龙的消息,陈登出身大族,大族都有家风经典,即便没有教书育人,但学识肯定不凡。
然而陈登嘴角一僵,他抱拳回道:“实不相瞒,我只是教过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
似乎触发某种应激反应,糜竺忽然出现在身边,这让陈登侧目,他问道:“糜老师,你也有弟弟?”
“唉,陈老师,我实话实话,我的弟弟实在不让人省心。怎么没有听过陈老师提到兄弟?难道...”
“正是你想的那样,糜老师,我的弟弟也让人不省心啊。”
听到这里孙乾来了兴趣,他说道:“两位,我有过矫正少年的经验,待在这里又有了新的收获,不妨你们说说问题所在,我看我有没有法子能帮帮两位。”
陈登和糜竺大喜过望,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声。
“我弟弟顽劣,不喜读书!”
“莪弟弟混账,不明事理!”
孙乾眉头一挑:?
这两人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