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走了。
这个消息就像瘟疫般疯狂蔓延开来,压在西域诸王心间的一座大山突然被移走,他们纷纷都松了口气,在获得喘息的同时,他们也萌芽出了异样的心思。
尤其是疏勒王,他恨刘备恨的牙痒痒,疏勒城位于西域南、北两道的交会点,古往今来都是东西交通的主要进出口。
自刘备来到西域后,就“借”走了疏勒城,作为他们财富来源的疏勒城,今日却被大汉贵族给占据。
更何况疏勒盛产锦,矿,靠着原本的产业,他们就能吃好喝好,刘备虽然没有堵死他们生路,可是赚得的财富相较以前那真是少之又少。
若是往日的西域长史,他定要叫那厮尝尝什么叫做疏勒之怒!
可是面对刘备,疏勒王所有威严所有的豪气都被碾的粉碎,刘备何等人物?他的两兄弟各个是以一当万的猛将,麾下的士卒皆是虎狼之师。
莫说有异心了,疏勒王恨不得鞠躬鞠得将脸埋进泥土里,哪里还有反对的心思呢?
但是.....
“今时不同往日!哈哈哈!”
富丽堂皇的宫内,疏勒王放肆大笑,“刘玄德领兵归去,眼下唯有张辽,太史慈留守,又有何惧?!”
“大王”
一披着官服的官员出声道:“大王三思!张辽张文远并非什么善茬!他曾提剑闯鄯善皇宫,一剑诛杀鄯善王子,群臣皆惧!无人敢上前!还只能好声好气的送他出城!”
“呵呵”疏勒王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借助关云长的威势,徒有虚名罢了!”
“你来说说,那刘玄德此去要花多少时日?”
满屋的群臣,疏勒王唯独指向侍奉在身旁的弄臣。
弄臣卑躬屈膝,脸上绽放讨好的笑容,他的语气卑微的连犬都要自叹不如
“回禀大王,刘玄德此去洛阳约九千多里来去短则数日,长则一年!”
“听到了吗?”疏勒王的仰着脑袋望向进谏的官员,“我只不过是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可是...”官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飘出嘴里的只有干巴巴的话语,什么张辽,太史慈皆是猛将
这听的疏勒王尤为窝火与恼怒,他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抄起放在桌面的瓷杯,狠狠的砸向官员,同时发出了怒吼
“猛将,猛将!狗屁的猛将,莫非大汉都是像关云长的猛将?!個个都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面对疏勒王的怒火,群臣都不敢发言,他们吓得将脑袋埋得更低了,谦卑的一如刘玄德身前的疏勒王。
疏勒王大手一挥,拍板落地,“联系各国,一同发兵疏勒!”
.....
营寨
厚重的门帘突然掀进一股冷风,披着皮甲的士卒喘着粗气满脸通红踉踉跄跄闯进营帐。
“报”
他的高声惊叫扰乱疏勒王的思绪。
疏勒王眉头拧成了乱麻,他厉声问道:“何事,为何惊慌失措?!”
士卒跪倒在地,他的胸膛因方才过快的速度剧烈起伏,“回大王,诸国都拒绝了我等的要求,唯有龟兹愿意出兵相助!”
“可恶!”
突如其来的的坏消息,令疏勒王拳头紧握,狠狠砸在桌面上。
他咬牙道:“不行,花钱,花钱招募,能招多少就招多少!”
.....
“什么?”
疏勒城内的府衙,听闻斥候慌张来报的张辽,没有露出仓皇的表情,他问道
“到底多少人?”
“回将军,数万之众!”
得到确切消息的张辽,马不停蹄的找到太史慈。
疏勒城极其重要,他和太史慈分管不同的方向,他主管抵御外敌,日常治安,太史慈则是文书政务,往来贸易。
但不代表太史慈不能打,想要成为疏勒城的主政官,不但要能统兵作战,还要通晓政务。
显然张辽还是要稍逊一筹。
“子义”
张辽找到太史慈时,太史慈已然披上甲胄,两人谁也不多说话,他们登上城墙,在两人的指挥下,疏勒城进入战备状态,而后极目远眺。
大地震颤,数不清士卒就像是海浪般袭来,他们脚步落地时砸起的黄沙直冲天际!
攻城锤被他们拖出。
见状张辽放声道:“放箭!”
孔武有力的士卒早已将箭簇搭在弓弦,听到张辽的声音,纷纷撒开弓弦,箭簇爆射而出,黑压压的犹如阴云砸下!
看见城墙上汉军的弓弦时,便有疏勒联军将领下达举盾的指令,然而还是有些可怜虫慢了一拍,飞驰而下的箭簇有如索命的使者,带走一个又一个疏勒士卒。
然而不管汉军的箭簇多么厉害,奈何疏勒联军多如潮水,即便是把金汁都用上,也只能暂时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张辽是明白蚁多咬死象的道理,眼前的状况必然是个长期的拉锯战。
他咬牙:“不能再这样了,需要速战速决。”
脑海里,忽然蹦跶出一个画面,那是高高扬起的青龙偃月刀。
答案已然明晰。
那便是.....
胸膛里有着一股热意熊熊燃烧,张辽的征袍都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喉咙里挤出了答案:“斩将!”
太史慈听到了张辽的话语,他抓住张辽的肩膀,放声问道:“文远,你在说什么?”
张辽吐出口浊气,目光坚定,“斩将,我需要八百骑。”
“...”太史慈望向张辽的眼睛,感受到了张辽的决绝,没有犹豫他选择相信张辽,“好。给你八百骑,给我活着回来!”
“诺!”
张辽抱拳,在太史慈的帮助下,他极短的时间就集齐八百骑。
他冲着骑兵放声道:“诸位同袍,为了不让刘将军的心血付之东流,随我杀!”
“杀!”
“杀!!”
“杀!!!”
汉军八百骑声嘶力竭,他们义无反顾的翻身上马,跟随着张辽的身影从侧门杀出,朝着疏勒联军冲杀而去,一往无前!
...
中军大帐,疏勒王听着亲卫的汇报得意的嘴角都要翘上天去,按照预想不到三月他们必然能攻下疏勒城!
然而事态急转直下出乎疏勒王的意料,变故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大王,大王,不好了。汉军骑兵冲杀而来,凿穿了我等的防线!”
“什么!”
疏勒王目眦欲裂,他怒吼道:“来人,给我披甲!”
身旁的亲卫抱住疏勒王的大腿哭嚎道:“大王,逃吧,逃吧,您的安危才最为重要!”
“逃逃逃,面对刘玄德我逃了,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疏勒一天不如一天吗?在出兵的那时起我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刘玄德是个君子,他的部将多是这样的人,我死后你抱着我的头颅乞求他们的原谅,至于这次被敌军冲杀中军,联军士气已退,更何况...”
疏勒王抽出长剑,“哪里有投降的大王?!”
疏勒王挣脱了亲卫,他领着亲军挥剑杀向张辽。
不过面对精锐的汉军八百骑,领导者还是张辽的情况下,疏勒王的挥剑无异于鸡蛋撞石头,最后落得不过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张辽眯着眼睛,将所有的武艺融入毫无保留的一枪。
觥筹交错之际
张辽的长矛碾碎疏勒王的长剑,狂暴的力量刺穿疏勒王的胸膛,泯灭了他的心脏!
张辽满腔的热意化成了大笑
“哈哈哈,关将军,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他不忘补一句
“敌将,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