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安卉新没怎么休息过。
也是她自己挑的火,怨不得别人。
第二天她浑身没力气,早上翻墙的时候摔了好几次,回到房间就开始补觉。
……
白朗的事情比安卉新想象得要麻烦,恭碧华今天接到了人家的电话,大早上就去砸安卉新的门。
安卉新本来指着再讨好顾凛初,谁知道这兔崽子连电话都不接了,她就只能答应去。
“卉新,不是我说你。”
下楼,恭悦希用姐姐的口吻叫住安卉新,劝道:“白先生的条件那么好,多少女人上赶着想嫁,你也该收收脾气。”
“既然姐姐觉得好,你嫁?”安卉新冷笑,直接打断她。
恭悦希挺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恭碧华。
彼时安南峰已经去了公司,家里没什么人,恭碧华又恢复了一副张牙舞爪的姿态。
新仇旧恨一起算,安卉新被抽了一个耳光。
“贱丫头,你再敢跟悦希这么说话试试?”
安卉新耳朵一阵鸣响,愣了好久,淡定地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在左脸上。
她的脸这么好看,可不能因为被狗爪子碰了就成了猪头,那多亏。
“贱种就是贱种。”恭碧华还觉得不够,追在安卉新后面骂,“给你找个金主还不乐意?你有能耐像悦希似的,钓个金龟婿啊!”
“妈,您别这么说。”恭悦希搂住母亲的肩膀,“顾遇宸几个月前回国了,安卉新估计还惦记着这个前男友呢。”
顾遇宸是顾家的第二个儿子,顾凛初的弟弟,和安卉新上同一所大学,读研究生。
当年安卉新倒追了差不多半年,顾遇宸才同意跟她在一起,后来提了分手一声不响就出国了。
断崖式分手,对安卉新打击挺大的。
“女孩子没脸皮地倒追是追不到真感情的,顾遇宸就是被你缠烦了,你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这些年恭悦希没少拿这件事嘲讽自己。
安卉新一贯不理会,自顾上楼去了。
白朗家里和安家公司合作项目是块肥肉,安南峰也给安卉新打来电话,让她去应付一下。
“爸爸,您也知道我不会说话,要是惹了白总您又要怪我了。”安卉新说。
安南峰不耐烦道:“那你就别说话,白总喜欢酒,你想想该怎么做。”
安卉新打听好后,晚上就去了星耀会所。
白朗玩得花是出了名的,他组的局热闹又开放,包厢里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饮品,女服务员个个肆意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安卉新身着一条贴身长裙,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注意。
“呦呵,这哪位美女?”
虽然她穿着保守,但是她美啊。
漂亮的脸蛋被白炽灯光照得白里透粉,圆圆的杏核眼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一帮男人的目光停在她婀娜的身材上就动不了了,贪婪地上下打量着。
白朗坐在两个女公关中间,被轮着喂酒,他看了一眼安卉新,模样自在,一看就是知道了她今天要来找他。
刚说话的人被捅了一下,“喝多了酒眼花?这是安家的二小姐。”
这话落下,周围的目光几乎是全部都放在了安卉新身上。
这就是安家的贱种?那位被当狗养大的二小姐?模样真不像,透亮得跟块玉似的。
“你们新嫂子。”白朗紧紧盯着安卉新曼妙的曲线。
“白哥什么时候看上的?怪不得今天红光满面,原来得了美人啊!”
白朗的话说完,立刻有调侃的声音传来。
安卉新过来,周围人刚想给让个座,刚才说话的狗腿子又开口了,“这没地方了,小美人就坐白哥腿上吧?”
“对啊,哈哈……”
这地方果然来不得,安卉新想。
一句话没说,就被他们羞辱了个遍,可想而知这是一群什么豺狼虎豹。
白朗趁着热闹,打了个酒嗝,拍拍大腿,“来。”
安卉新俏丽的身影立在几人面前,拿起桌上一瓶刚刚那个开封的洋酒,勾起唇角,“我父亲说,白总最喜欢酒?”
她仅仅只是薄薄地打了一层粉,但天生的精致美女,五官围绕着小巧挺直的鼻梁,尽显勾人。
而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丰臀纤腰,在床上扭起来肯定带劲。
白朗当时一眼看到恭碧华给的照片就馋得不行,一直在想这口。
他笑着把她的手拉住抚摸,“不说大话,哥哥这酒量,你试试就知道了。”
屋内的气氛十分喧闹,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指着旁边花花绿绿的酒,“美女,这一桌酒都是你的,别给白哥丢面子啊!”
安卉新敲了敲手中的瓶身,笑意冷淡,面色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白总,您看好吧。”
举起酒瓶瞬间,“哗啦”,烈酒泼在白朗头上,从头浇到脚。
周围的人迅速傻了眼,连拦着都忘了,最后才有几个起身拉住了安卉新。
“这是干什么?”
“白总不是喜欢酒吗?我是想让白总高兴啊。”安卉新笑着,作怪的语气也好听。
她把瓶子放在桌上,又去拿别的,“难道这点不够?”
白朗喝了酒开始有点傻,后面清醒过来的时候使劲抓住了安卉新的头发。
“婊子,你他妈要翻天啊?”
当初恭碧华说的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把人送过来给他睡的。
所以白朗今天是做好了之后抱着美人春风几夜的准备。
但他不知道,安卉新今天来,就是成心搅局的。
被控制住的安卉新不装了,反抗中抬脚猛踹了白朗几下。
这更把人给惹怒了,抄起酒瓶要往安卉新脑袋上砸。
一片惊呼声和杂乱中,包厢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
下一秒,拉扯安卉新的狗腿子瞬间从沙发边被狠狠地摔到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安小姐。”
莫寒恭恭敬敬地站在安卉新面前,那淡定从容的模样跟顾凛初如出一辙,不愧是跟在他身边长达十年之久。
“我接您出去,先生在门口等您。”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周围有几个喝多了的以为莫寒来闹事,嚷嚷着在叫保安。
“你谁啊?”
白朗从沙发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莫寒职业装扮的模样,轻蔑地看着安卉新笑了。
“你这是钓了个凯子想今天来整老子?狗东西,你卖房子的还是卖保险的?”
白朗说着还不解气,掐住安卉新的脖子想给她点教训,力气大到安卉新痛苦得呜咽了一声。
莫寒上前一步,单手死死按住了白朗的胳膊,“请您松手。”
莫寒的力气也不小,白朗疼得直冒汗,只能松了手,但也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
“给我把门关上!今天惹了我,你们就别想好好地从这出去!”
安卉新扫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几人一脸凶相,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门口,问莫寒:“能不能让他进来?”
莫寒打量了一下周围昏暗嘈杂的环境,为难道:“先生,不会来这种地方。”
白朗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咬牙看着安卉新,想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来也不好使,老子今天非得让你们给我磕几个头!”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就倏地闪进了一抹宽厚挺拔的身影。
昏黄的灯光下,安卉新眼神迷离,意识混沌。
顾凛初的目光瞬间锁住她,注意到她衬衫领口松开的两颗扣子,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受欺负了?”
他生来便拥有一张标准到极致的禁欲脸,骨相绝佳,俊朗的面庞中透着丝丝清冷,一旦板起脸来,便是浓浓的压迫感。
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所有人不知所措的同时,都看向了安卉新。
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和顾凛初有关系。
安静中,皮鞋砸在地上的声音直击人心。
这屋子里都是在沪城圈子里混过的,哪个不认识顾凛初?
一见他的身影,呼啦啦全都站了起来。
但顾凛初的目光却淡淡看着安卉新,在众人的注视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