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此次蒋天养所展现出的手段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在那备受瞩目的拳赛开场之际,紧张刺激的抽签环节更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然而,即便是眼光犀利如阿华这般人物,竟然也未能识破其中的玄机,实在难以想象蒋天养究竟施展出何种高明之法,得以精准地掌控着双方对阵的人员安排。
当最终的对阵顺序揭晓之时,碧林拳馆这边的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结果竟与此前在车上阿华所预测的毫无二致,甚至连场次都分毫不差。
他们可不信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只得暗暗在心里佩服阿华的手段。
毕竟能在这种情况下操纵比赛进程,属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想象。
当然,阿华这个赌神都看不出这其中的破绽,至于其他旁观者,自然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而另一边的黑古拳馆的众人更是对此浑然不觉。
他们个个信心满满、志在必得,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不仅如此,这些家伙还极为嚣张地朝着碧林拳馆这边投来了一道道桀骜不驯的目光,仿佛已经将胜利稳稳收入囊中。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擂台赛原本并未受到太多关注,但不知为何突然被官方接管,并以极其隆重的方式举办起来,这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要知道,按照最初的设想,双方的五场比赛本应同时展开,只需短短一天时间便能决出胜负高下。
但如今情况有变,由于赛事规模陡然扩大,且临时增添了众多拳手参与角逐,若再想同时开设五个擂台显然已不太可能实现。
以至于原本两家之间的五场比赛,硬生生被分到了两天进行。
第一天两场,第二天三场,再往后的比赛,就和赌约无关了,纯粹就是为了争夺最后的金腰带。
“一会上了擂台,徐夕你可一定要收着点啊!”
阿华一脸郑重地叮嘱道,“毕竟现场有那么多人盯着呢,就算是要表演,你也得演得稍微逼真一些,最好先有来有回的打上两个回合,千万别太过浮夸啦!”
眼看着第一场徐夕对阵贡桑的比赛即将拉开帷幕,时间紧迫,阿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他深知徐夕的实力极为强悍,最擅长的就是一招制敌,而且每次出手都是冲着取人性命而去的。
所以,他不得不趁着比赛还没开始,赶紧把该交代的都跟徐夕说清楚。
虽然大家都知道在擂台上打死人,如果没有违反规则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被追究责任的。
尤其是在三边坡这样鱼龙混杂、充满暴力与血腥的地方,这种事情简直屡见不鲜。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大不一样,台下不仅聚集了众多观众,还有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亲临现场观战。
如果真的在擂台上闹出人命来,那势必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给之后的事情带来极大的麻烦。
听到阿华的嘱咐,徐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看这贡桑也不是个简单角色,算得上是个难得的高手。
即便是我想战胜他,恐怕也不像你想象的那般轻而易举。”
就在这时,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响起,恰好叫到了徐夕的名字,示意他登台亮相。
徐夕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擂台中央走去。
而阿华也干脆回到了看台上,在蒋天养的身边坐了下来。
只见阿华缓缓地走了回来,然而令蒋天养感到意外的是,他那张原本刚毅的面庞之上竟然还残留着两分忧虑之色。
见状,蒋天养却率先一步微笑着开口说道:
“我听闻这个名叫徐夕的人乃是你专程从港岛那边寻觅而来的高手?
看你此刻如此紧张的模样,难道说你在担忧他待会儿会不敌那个贡桑吗?”
听到蒋天养的这番话语,阿华内心其实非常想要直接告诉他。
自己所真正担心的压根就不是徐夕是否能够战胜对方,而是怕那个贡桑根本支撑不了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可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着,但阿华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道:
“没错,我的确是有些许紧张。
不过倒不是害怕徐夕会输掉这场比试。
实不相瞒,这徐夕可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实力惊人。
只不过他参与此类擂台较量的经验实在太过稀少。
所以我最为担忧的便是在那关键时刻,万一他无法有效地控制住自己出手的力度和分寸。
一旦不小心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到时候恐怕就难以妥善收场啦。”
听完阿华所言,蒋天养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回应了一句: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对于他竟有着这般充足的信心。既然如此,等会儿我可得要好好地观察一番才行呐。”
话音刚落,蒋天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似不经意间随口又问了一句:
“阿华啊!我好像听人说起过,在此前阿生的那场葬礼之上,有那么一些人心存不轨,按捺不住性子,企图趁机挑起事端制造混乱?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听到蒋天养的这番话后,阿华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要知道,自从当初在泰国与蒋天养初次相见伊始,直至此时此刻,蒋天养方才切切实实地谈起有关洪兴内部的事宜。
在此之前呢,二人之间的交流不是流于表面的客套寒暄,便是围绕那些无足轻重、不痛不痒的话题展开。
想到此处,阿华深知此刻蒋天养是想要和自己再拉近一些距离,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于是他赶忙将洪字头其余几家当中,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家伙们,在蒋天生葬礼之上蓄意滋事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向蒋天养讲述了一番。
此次阿华说得可谓详尽至极,从那三位老家伙最初登场之时说起,再到自己如何让手下人恐吓威胁他们,迫使他们吐露背后主谋之人。
整个过程毫无保留,未曾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毕竟不管怎样讲,他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完完全全是出于为社团着想,尽心尽力办事。
秉持着高调行事的准则,阿华觉得务必要在这位未来的社团龙头蒋天养跟前,充分展现出自身的能耐。
如此一来,至少能够让蒋天养对自己有更为深入全面的认识与了解,从而为日后双方可能开展的合作筑牢根基。
而蒋天养听得全神贯注,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阿华,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时不时地,他还会突然出言打断阿华的叙述,追问道:“然后呢?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的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语气急切又严肃。
就这样,一直到阿华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完毕,蒋天养这才紧皱起眉头,缓缓开口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几个老家伙背后捣鬼的主谋,原来是东兴的奔雷虎耀扬啊!”
话音刚落,他便情不自禁地冷笑出声,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哼,东兴这帮家伙还真是狂妄自大惯了!
他们自己内部正在为了争夺龙头的位置,却妄图踩着咱们洪兴往上爬,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蒋天养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一旁的阿华见状,连忙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东兴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跟不正常似的。
有的人心思极其阴险狡诈,成天就知道耍些阴谋诡计。
还有的人则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脑袋里面除了肌肉啥都没有。
反正啊,他们每一个都是奇葩中的奇葩,让人无法理解!”
听到阿华如此毫不留情地评价东兴的众人,蒋天养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转头看向阿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
“既然你这么厌恶东兴的人,为什么当初还会和那个乌鸦搅合在一起?
要知道,他也是东兴五虎之一的下山虎啊!”
阿华深知蒋天养早晚会有此一问,因此当下也并未打算有所隐瞒。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养哥,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如此行事,全因耀扬那件事得到了灵感。
您想想看,那耀扬何等狡诈,竟然挑唆几位洪字头的老家伙出来闹事。
既然他行得通,我又为何不可效仿呢?
于是乎,我便顺水推舟地推了乌鸦一把,让他去跟东兴的其他人打擂,争夺一下那东兴龙头老大的宝座。
嘿嘿,不管最终他们东兴内部鹿死谁手,咱们洪兴横竖都是稳赚不赔啊!”
闻听此言,蒋天养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服老是真不行喽!
万万没有想到,你的脑筋转得竟是如此之快!
依我看呐,如果乌鸦此次在三边坡成功获取到稳定的货源,待他从这里回到港岛之时,恐怕最为头疼的就当属东兴的其他四虎了。
不得不承认,你这一招玩得可真是高明至极啊!如今看来,那乌鸦已然被你彻底掌控于股掌之间,甚至不惜自己亲自上阵,也要为替碧林拳馆夺取胜利。”
听到蒋天养的夸赞,阿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然而,对于与乌鸦展开合作这件事情,务必要阐述得清晰透彻、明明白白才行。
要知道,这里面可是牵涉到了其他社团的人物。
况且如今洪兴和东兴之间的关系相当敏感且微妙,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会惹火上身,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此,阿华不得不继续往下说道:
“想当初决定挑选乌鸦作为合作伙伴的时候,我最为看重的便是他那种为人处世的风格异常暴躁。
做起事情来更是心狠手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像这样的人,只要让他稍微得势,他绝对不可能甘心居于他人之下。
假若是他最终如愿以偿地登上了东兴的龙头宝座,那么东兴恐怕基本上就要走向衰败没落了。
即便是在与其他人的激烈角逐当中落败下来,依照他的个性脾气,必然也绝不会心甘情愿地就此罢休。
到那个时候,有他这么一根专门捣乱滋事的‘搅屎棍’存在于东兴内部,不管最后是谁坐上了东兴的龙头位置,都别指望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总之呢,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与他合作对于咱们而言都是相对较为有利的一件事情。
正因如此,我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同他联手合作。
另外呀,这个家伙还向我透露了一则消息,但至于这条消息究竟可不可靠嘛……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最后,蒋天养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哦?不知道这乌鸦还能给你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次阿华的神情却是有些严肃,定定看着蒋天养道:
“乌鸦告诉我,耀扬针对洪兴的计划了,不止是拉拢了那几个洪字头的老家伙。
那些人只是炮灰,据说咱们洪兴十三个堂口话事人中,已经有人暗中和耀扬达成了合作。
至于具体是谁,没证没据的却也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很奇怪,都已经是十三话事人之一了。
这家伙还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来搞自己人,他到底是图什么?
总不会想要一个人,兼任几个堂口吧?”
阿华没有点名道姓,毕竟他手里是真的没有证据。
涉及到堂口话事人,要是拿不出铁证的话,很容易让自己惹一身骚。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此刻在蒋天养面前给那人上点眼药。
毕竟在洪兴内部,堂口话事人之上可只有一个位子了,那就是龙头。
而且他相信蒋天养既然这么关注洪兴,自然对各个堂口的情况心里有数。
果然下一刻蒋天养就冷笑道:“有些人呀,就是总感觉自己比别人聪明,做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却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这事你不用管,静观其变就好了。
正好其他堂口的话事人也快要过来了。
到时候港岛那边人员空虚,估计那些牛鬼蛇神自己也就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