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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诺很准时。
既没有早来,也没有晚到,正正好好就在约定好的这一天找到了罗德。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见面了就直接示意罗德跟上自己,然后便大步流星地向着沙漠出发了。
“事先说明,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祖父也早已去世,现在剩下的族人都是那种相对比较刻板守旧的老人,他们未必会愿意满足你的需求。”
路上的时候,赛诺提前给罗德打了一记预防针。
“我是阿如村的守村人也不行么?”罗德摸索着手里的徽记,眉头略皱。
“守村人不是守护者。”
赛诺摇头道:“守护者是赤王后裔,长辈们兴许还会卖些面子,但是守村人这个名号,在他们那里很陌生。”
接下来他又话锋一改:“不过你如果只是想要一件趁手的武器,那有我帮你说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他们不大可能会答应,我也没法承诺你什么。”
“这就够了。”
罗德本来也没奢求更多,能够确保弄到一件趁手又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武器,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达成共识后。
赛诺的神态放松了很多,说话也恢复到了平日里那种一本正经的搞笑状态。
为了防止自己在沙漠里也会被冻死。
一见到赛诺这个熟悉的状态,罗德果断抢先开口道:“赛诺师兄,前两天碰到了几个难题,一时想不到答案,不知道你能指点一二么?”
“哦?你这样的高材生也有解答不出来的难题?”
赛诺顿时来了兴趣,挑眉道:“你说,我来听听。”
“这是村里的孩子问我的,提瓦特最不爱干净的生物是什么?”
罗德的第一个问题非常简单。
赛诺听了之后立马就答出来了:“是冰史莱姆,因为它总是在水面上行走,从来都不下水洗澡。”
“哦~~~”
“原来是这样啊。”
“哎呀,还是师兄你厉害,这么难的问题一下子就被你给解决了。”
罗德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冷笑话有什么尴尬之处,狠狠地吹捧了赛诺一通后,紧接着就是第二个问题:“这也是村子里的孩子问我的,那为什么沙漠里的沙虫都喜欢沙地里呆着,从来不出来呢?”
“嗯?”
这个问题明显上了一点难度。
但这还是难不倒赛诺,稍作思索,他就想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漂亮的答案:“因为它是风蚀沙虫,怕水!”
似乎是怕罗德听不懂他说的。
赛诺还特意解释道:“风,湿(蚀),沙虫,所以怕水,不敢露头。”
‘你还真是个天才呢......’
罗德对着赛诺竖起一根大拇指,认可了这个答案后,蹦出了第三个问题:“这次是迪希雅问我的了,为什么提纳里每次都觉得你说的笑话不好笑,赛诺师兄你有什么头绪么?”
“......”
“这算是什么问题?”
赛诺脸上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这个人有一点非常好。
那就是他和居勒什一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冷笑话不好笑。
现在罗德突然把他的笑话不好笑这事挑明了说,场面瞬间就有点尴尬了。
“我很认真的哦。”
罗德嘿嘿笑着:“你要不要好好想一想答案?”
听出来了他这是话里有话,赛诺说的双眼微眯了起来。
结合前两个可以用冷笑话解释的问题。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罗德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阐述事实,而是单纯的只是字面意思呢?
冷笑话比拼么?
赛诺的眼里当即就燃起了斗志。
在冷笑话方面,居勒什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想不到自己的这位师弟居然想在这一点上和自己一较高低。
“唔——”
意识到罗德意图的赛诺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了。
可他想来想去。
尽管已经知道了罗德是在和他比拼冷笑话,他也尽力地在避免往提纳里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讲笑话这件事上去想,却始终还是忍不住在思考如何解释字面意思的时候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种将现实和冷笑话的东西结合起来的问题。
确实很难回答!
即使是冷静如赛诺,即使他明白了罗德的意图,也还是免不了落入到这样可以调动情绪的文字陷阱中。
挣扎了很久后。
赛诺还是无奈地放弃了思考,面色失落地承认道:“我想不出来答案。”
“嘿嘿。”
罗德得意地说道:“因为提纳里是生论派的植物学家,见过很多梗,当然就不会觉得你的冷笑话好笑了。”
“......”
“嘶,好冷......”
一向都是习惯于用自己的冷笑话击垮他人的赛诺,今天终于知道被人用冷笑话攻击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总之就是那种罗德笑得前仆后仰,自己却觉得尬得要死的感觉。
然而这还没完。
在赛诺琢磨着该怎么反击罗德的时候。
就听罗德又开始了连珠炮一般的冷笑话攻击。
“其实我觉得师兄你应该去当冒险家的,因为你的这个帽子实在是太显眼了,冒险家,帽显家,你看,多合适。”
“还有那些逃到沙漠里的犯人都这么怕你这位大风纪官呢?因为他们害怕须弥蔷薇(强威)。”
“问,为什么柯莱有题不会的时候从来不去问提纳里呢?因为她判断题那里(提纳里)不会。”
“对了,师兄,你认识卡维的吧,我记得他说过认识你来着,那你说他这么一个瘦弱的家伙,为什么会跑去玩大剑呢?会不会是因为他是大剑(建)筑师呢?”
“雨林区的浮游蕈兽为什么总是能跳这么高呢?我想,大概是因为它们是在估(菇)测高度吧?”
“赛诺师兄,你知道一块玻璃在从高楼上落下前会说什么吗?它会说晚安,因为我要碎(睡)了。”
“......”
这种堪比精神攻击的冷笑话。
在看到罗德一连说了十几个依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赛诺再也忍不住了,捂着额头打断他道:“停,别说了。”
“嗯?”
罗德嬉笑着看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赛诺,咧嘴笑道:“我这里还有好几十个压箱底的笑话没说呢,你确定不听了么?”
只有用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老爹诚不欺我。
当初被赛诺的冷笑话冻住好多次后,罗德痛定思痛,想了很久,终于是想到了这个称得上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真好用。
而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被击败的赛诺,接下来的路上,果真是表演了一波沉默是金,不仅讲冷笑话的兴致没了,连和罗德说话的念头似乎都在刚刚的冷笑话战役中被磨灭掉了。
除了必要的沟通,两人就这么保持在一个安静的范围中,直到来到了一处古老荒凉的遗迹。
这遗迹的位置很偏。
偏到如果不是赛诺这么个熟悉路的人带路过来,正常人十有八九是找不到这里的。
遗迹外部也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看起来赛诺口中的族人似乎是从来都不出门一样。
跟随着赛诺。
罗德与他一同进入了遗迹。
刚一进门。
他就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些隐者不用出门了。
这里有镇灵。
一种可以创造小绿洲和水源,即使是不需要太阳也能帮助人们种出粮食的元素生物。
赛诺熟练地在复杂的回廊里来回穿梭,时不时地去操纵某些隐藏起来的机关,有时候绕着绕着还会回到原路,而他却总能带着罗德找到更加深入的道路,并且没有触发过一次遗迹的防御机制。
看起来他虽然年幼时就被教令院从这里给带走了,但他还是记得这里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一样。
待二人来到遗迹最深处的时候。
一座豁然开朗的大殿便跃然于眼前。
这是罗德第二次进入赤王文明留下的遗迹了。
可当他看到眼前这座深埋于地底的华丽宫殿时,依然还是被这里的巧夺天工和华丽壮观给震撼到了。
遗迹里影影绰绰地有些人影。
不多。
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听到动静,他们纷纷拄着木杖从各自居住的地方走了出来。
与赛诺的装束很近似。
他们穿着的也是狼头帽饰,佩戴着象征赤王阿赫玛尔的坠饰,虽行动无力,却各个精气神十足。
“你是?赛诺?”
时隔多年,老人们只能依稀地辨认出眼前这个已经成年的赛诺,就是当年那个他们亲手送走的孩子。
“大祭司,是我,我回来了。”
赛诺微微垂首,对着领头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和礼节。
罗德从来没见过。
想来应该是赤王祭司一脉的独有礼节。
“这位是?”
欣慰地拍了拍赛诺的肩膀后,大祭司将目光放在了罗德身上。
而就是这一眼。
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芒一般,死死地盯着罗德,仿佛是要将罗德从里到外彻底看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