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默默将手机熄了屏。
自从上周五晚上被解渐沉拐回家后,他那个周末两天都被迫“加班”当人肉愈疗器。
甚至连原本去找明越旁敲侧击一下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于是他只能看着通风报信的剧情被直接跳过。
奇怪的是,这次跳过剧情,崩坍进度没有像之前那样停滞,而是涨了0.5%。
涨了0.5%,这是什么概念,眼下这拉得很长的新剧情已经过了大半,才好不容易降了0.6%。
一觉起来,景繁看着差点白干的进度条,眼睛瞪得比车轱辘都大。
他本来以为不按照原轨迹走剧情,最多也就是没办法降低崩塌进度,谁知道居然还会反噬。
看来这个罗子默与明越私下联系的剧情还挺重要。
所以景繁在这周五下班前,早早就收拾好东西,一到下班时间就溜了,连午餐时解渐沉提的“下班等我”都当成耳旁风。
他得捍卫自己的自由时间,他还要去拯救世界!
而要去“拯救世界”的某人,此刻正蹲在马路边吃烧饼。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景繁三下五除二将香脆的烧饼解决掉,他拍着手里的残渣,觉得奇怪。
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附近正好有一家商场,想不通的景繁便干脆不想了,打算进去买点东西。
期间解渐沉又打来了几个电话,他统统装作没看见。
提着给旺财买的口粮走出商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跟着导航走出几步后,景繁脚下的步伐突然慢了下来。
【真的不太对……】他不着痕迹地侧头,瞄了一眼身后。
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黑乎乎一片,看不太清楚。
【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
从进入商场前,他就一直隐隐察觉到一丝怪异,只是现在这个感觉变得更加明显。
他怀疑自己被跟踪了。
【附近的监控里,有一个人影比较可疑。】系统立刻调取了附近商铺外的监控,看到了一个短暂闪过的黑影。
景繁抿了抿唇:【该死的,又整什么幺蛾子。】
他攥紧手里的袋子,本能地加快了脚步。
为了以防万一,景繁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报警,但思索后,他还是点开了解渐沉的联系界面。
刚打出几个字,前方的拐角处突然走出了一个人,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景繁看着拦在身前的手臂,心下骤然一沉。
他扫了一眼斜上方的监控器,又戒备地朝着对方看去。
面前的人甚至没有刻意遮挡脸部。
打量着这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景繁忍不住后撤了半步,思考着在这个男人面前转身逃跑的成功机率。
只是没等他得出结论,对面的男人主动开了口:“景繁先生,我们老爷想请您喝杯茶。”
男人的声音低哑冷漠,怎么都不像是要“请人喝茶”。
而对方提到的“老爷”一词,景繁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陈森那张老谋深算的脸。
“不了吧,我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他打着哈哈,再次后撤了一步。
手机长时间不操作已经黑了屏,也不确定没打完的字有没有发出去。
眼前的男人伫立在原地,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景繁小幅度地后退几步,然而刚要逃跑,转身就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他怔怔地抬头,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接着垂在身侧的手被抓住,男人将他手里的手机夺去,并关了机。
【完了……】景繁的心算是沉到了底。
“景繁先生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对您做什么。”面前的男人努力做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如果他们的举动没有这么强势,可能笑意会更有说服力。
“你们老爷是哪位,会不会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大人物的。”景繁祈求着是一场误会。
“没有认错,等见到您就会知道的。”男人说着对同伴抬了抬下巴。
身后那人接到指令,抬手钳住景繁的胳膊,半胁迫地推着他离开了原地。
景繁被迫跟着他们上了车。
但没行驶多久,车子就在一个庄园般的酒店前停下,男人带着他进了一个包厢。
推开门前,景繁的脑子里浮现了不少人的脸,但当看到对方的一头金发时,他还是出乎意料。
男人对着包厢里的老人礼貌地欠了欠身,又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景繁眨眨眼睛,慢了半拍才踏进屋内。
送他来的男人并没有跟进来,厢房门关闭后,屋内只剩下两人。
“坐吧。”老人的声音沙哑,语气平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景繁犹豫着坐到了他的对面:“解老先生,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老人正是解渐沉的祖父,解正则。
只是他和这位大人物只有过一眼之缘,对方为什么会特地要见他。
解正则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片刻后才冷哼了一声:“你也是北丰的员工吧,哼,也是,现在的解总另有其人。”
“……”景繁蜷了蜷手指,没想到对方居然介意这个称呼。
不过毕竟也曾是北丰的掌权人,算是半个老板,他不敢随便乱开口。
“你来北丰还不到一年,我调查过你,海市人,孤儿,还是个Beta。”老人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抬眼看了过来。
景繁微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能点头应和:“是。”
“渐沉是优性Alpha,是我解氏家族以及企业的掌权者,他现在还年轻,喜欢玩我能理解,但是他以后的伴侣,只会是门当户对的优性Omega。”
老人突然说了一大通,绕了半天,景繁总算是知道这个解老爷子的来意。
这是把他误当成了解渐沉的恋爱对象,来施压的。
虽然只要解释清楚自己和解渐沉并不是那种关系就够了,但看着老人强势不容置喙的嘴脸,景繁莫名有些不爽。
“解老先生,请问这些解总知道吗?”
解正则斜了他一眼,冷笑:“他是我培养出来的孩子,也迟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哦,那就是不知道。但是您也不问问他喜不喜欢,这样太独断了吧。”景繁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佯装淡定。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怵的,只是他实在不想看着原本就被限定了命运的人,还要再受到长辈的操控。
“这是他身为解家子孙的责任,更何况AO本就是自然之道。”
解正则眯着眼睛,看向对面坐着的Beta。
“你觉得和有着天然吸引的Omega相比,你有什么胜算?”
空气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