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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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这个名字怎么似曾相识？”

听见玄都自称，掌教不由皱眉，望向常修贤，问道：“这人不是叫赵公明吗，怎么换名字了？”

常修贤也很纳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仅是他，就连丹从筠都很懵逼。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玄都本名。

当然，他们也只是疑惑，并不会联想到什么。

落凰域不是招摇域，他们三人还没有在这里闯下名气。

玄都拜过圣人之后，面向掌教，道：“不知你们想听什么道？”

对症下药，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

落凰域和招摇域不同，这里的传承断绝不多，类似于丹阳派这样的大宗门，更是掌握着系统的传承，普通的经卷，对他们只怕没有什么吸引力。

一听这个‘命题’，众生灵都惊了，包括一众长老、乃至于副掌教等，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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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

“想听什么？”掌教一怔，接着笑了笑，故意为难道：“之前听万千秋道友讲，你们的知识涵盖修行、功法、神通、规则、大道、龙、凤、麒麟、神灵、天文、地理等等，不如你便讲一讲什么是‘大道’。”

大道！

“大道？”玄都沉吟一声，道：“好，就讲大道。”

说着，他朗声道：“所谓大道者，高而无上，引而仰观，其上无上，莫见其首；所谓大道者，卑而无下，俯而俯察，其下无下，莫见其基。”

放眼古今未来，有几人能讲清楚？

那可是真正的世界本源，真理核心，不说理解清楚，只要掌握一星半点，都会有大不可量的收获。

他这番话，可谓一鸣惊人。

刚一说出来，掌教脸色就变得，自言自语道：“高而无上，引而仰观，其上无上，莫见其首；大道者，卑而无下，俯而俯察，其下无下，莫见其基，这……果然和我感悟的冥冥中的道一般，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语言将之叙述出来。”

和平时不同。

平日里，玄都是三脚踢不出个闷屁，而一旦讲道，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各种经典、古卷，全都信手拈来。

他对于大道虽然有些理解，但终究不及圣人深刻，而玄都讲的经，乃是六圣之首的‘太上老子’传下，就更是深不可测，直指大道核心。

玄都不理会外在的变化，自顾自接着道：“始而无先，莫见其前；终而无尽，莫见其后。大道之中而生天地，天地有高下之仪；天地之中而有阴阳，阴阳有始终之数。”

仅仅一句，掌教就收起了内心的轻视，把玄都看得极重。

在这个过程中，王多宝也在听讲。

“这……紫气浩荡三万里，圣言，他讲的竟是圣言！”

掌教心中一颤，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忙将玄都讲的一字一句，包括神态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唯恐有半点遗漏。

嗡嗡嗡……

天地颤抖，气机变化，空气中荡漾起阵阵涟漪，远处似乎有无边紫气弥漫二来，浩浩荡荡，气势非凡，将大地都晕染的变了颜色。

但这也没有办法，有得必有失。

无论如何，讲道都得继续，不可能因噎废食。

王多宝则是皱眉，望着浩荡的紫气。

如今身处落凰域，这样的动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其他人丹阳派有问题？

轰轰轰！

一语落下天旋地转，无数紫气猛烈倒卷，化作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自苍穹倒灌而下，目标正是至尊峰前的玄都。

至尊峰下，众弟子更是听得如痴如醉，虽然玄都讲的，对他们而言显得太过深奥，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真意，但仅仅只是散发出的韵味，便让他们回味无穷。

玄都看了一眼漫天紫气，道：“一上一下，仰观俯察，可以测其机；一始一终，度数推算，可以得其理。以此推之，大道可知也。”

同一时间，王多宝注意到，一道道无形的气息，从丹阳派众弟子体内飞了出来，在苍穹之上汇聚，最终化作一道气运之龙，往昆仑山的方向飞去。

但只飞了一半，又倒转回来，径直没入玄都的身体。

呜呜呜……

狂风劲吼，气势惊人，让人忍不住有一种俯身下跪的冲动。

这也是落凰域生灵的弱点。

因为神灵的统治，杜绝任何神道修行之法，因此他们对信仰的感知力也变得极弱。

玄都身子一颤，浑身紫光氤氲，显得神圣非凡，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而这整个过程，除了王多宝、广成子看的清楚之外，丹阳派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

这一次讲道，他获得了整整一万一千七百个信仰小球，相当于一万一千七百道功德，这一笔极大的财富。

当然，这些信仰他不敢使用，而是要储存起来，毕竟这本身属于圣人。

就算是掌教至尊，也只能察觉如王多宝之前彻底释放气息时的信仰，如今的信仰虽然多，但是十分散乱，就像是一根根透明的丝线，散布在半空中，根本无法察觉。

玄都深吸一口气，觉得志得意满。

二者没有可比性。

王多宝的版权在自己手里，玄都讲的经版权在老子手里。

他可没有王多宝的胆量，功德、信仰，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来直接用。

不过王多宝也是因为讲的都是自己的东西，最多和截教沾点边，不像玄都，讲的都是太上老子的东西，相当于传话筒、复读机一样。

玄都之前讲的大道，还让他们回味无穷，正在仔细琢磨，如今又听广成子这么说，自然想知道他能讲出个什么道来。

广成子讲众人把注意力汇聚过来，道：“一气初判，大道有形而列二仪，二仪定位，大道有名而分五帝。五帝异地，各守一方，五方异气，各守一子。”

不说这些，玄都讲道之后，广成子也上前，同样拜了圣人，颂了真名，道：“玄都道友讲了大道，吾便也讲一讲大道。”

众人听得好奇，全都把目光汇聚过来。

特别是天仙境掌教、常修贤等半步天仙副掌教，更是听的认真。

天仙境界，就要开始接触五行。

他讲的是大道，但并非纯粹的大道，而是大道和五行之间的关系，相当于进一步细化。

众人闻言恍然，一个个认真聆听。

而偏偏，整个丹阳派中，都没有关于这一方面的典籍，只有老一辈口耳相传的一些知识，但都残缺片面，修炼到天仙初期已经是极限，想更进一步，根本没有可能。

而如今，广成子讲的道，等于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在天仙之前，修士都是修炼单一的属性，哪怕是王多宝，则是在炼出身外化身之后，才修炼了太阴之力，之前都是单一的火，至于雷霆等，则是神通，和自身属性不同。

正因为如此，对他们而言，五行之道的修行方法，就显得难能可贵。

伴着他话音落下，五道气流浮现，各自化作青、赤、白、黑、黄五种颜色，围绕着广成子流转不息，像是众星拱月一样。

这五道气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竟化作了五个模糊的身影，对着广成子一拜，接着又各自消散，重新化作气流，在广成子头顶集结，犹如华盖一般，绽放无尽光辉。

广成子继续道：“青帝之子，甲乙受之，天真木德之九炁；赤帝之子，丙丁受之，天真火德之三炁；白帝之子，庚辛受之，天真金德之七炁；黑帝之子，壬癸受之，天真水德之五炁；黄帝之子，戊己受之，天真土德之一炁。”

轰！

广成子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他可以‘炼得先天化五行’，完全是凭借真经奥妙，说白了是借圣人之力，并且他演化出的五行生灵，并没有什么力量，等于是个摆设。

这一幕幕玄妙非常，神秘莫测，看得众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唯恐惊动了这五道身影。

掌教身子剧震，目光震撼到了极点，心中自语道：“这……五行俯首，这是炼得先天化五行的境界，他不过真仙境界，怎么可能有如此手段？”

大道，其实就是先天。

广成子见众人听得入神，心知自己讲的道有吸引力，不由心中喜悦，道：“自一炁生真一，真一因土出，故万物生成在土，五行生成在一。真元之道，皆一炁而生也。”

当然，用来唬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多宝仔细观察，认真聆听，心中暗暗琢磨五行和大道的关系。

在‘西游’中有一句话，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五行代表着什么。

轰！

一句话说完，五行华盖开始旋转，不断变化，迸发出迷离的光彩让人心神颤抖，忍不住想要俯首称臣。

共一万零九十九道！

呜呜呜……

几乎洪荒大陆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物等，都囊括在五行之中。

至尊峰下，八十六万修士，头顶都飞出一道道气息，流转变化不定，在半空中汇聚，几乎化作一条气运之龙，正要往昆仑山飞，但又好像得到了命令，径直倒转回来，融入广成子体内。

嗡……

五色神环旋转了几圈之后，猛地一震，彻底定型，从中传出演化世界的力量。

狂风席卷，响彻在天地之间，广成子身上冒出一道道绚烂的色彩，在脑后交织成五道光环，正符合先天五行的颜色。

这五色五环，流转不定，让王多宝有一种看到‘五色神光’的错觉。

五行者，世界之根也。

要演化世界，必须得是从五行开始。

王多宝目光一闪，盯着广成子脑后的五色神环，敏锐察觉到，这五色神环之中，竟然充斥着浓郁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