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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要?”胤?问。
福晋脚上规规矩矩的穿着足衣,感觉手心触感有异,胤?低头瞧了一眼,福晋足衣的带子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胤?就想看看,福晋要怎么答。
玉颜急中生智,一下子找到了借口:“我一直病着,本来就没有大好,现下只怕是又要犯病了。贝勒爷不能同我太亲近了,会将病气过给贝勒爷的。”
胤?一直盯着她。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眸光锁着她,在卧室昏暗的光线里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视线的专注。
在胤?的凝视下,玉颜也不知怎的越说越心虚,到后来连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她只是用膝盖抵着他,但其实他的上半身离她很近,几乎还不到一掌的距离。
她本来就是半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的,胤?欺身上来,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臂弯之中。
两个人力量悬殊,拒绝不拒绝的,似乎在这样的姿势下没有多大意义。
胤?忽就笑了。
“你是五内郁结生的病,以至于身体虚弱,时气所感才容易生病。若是平日里不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愿意同爷说一说,也就不容易生病了。爷听说你如今很是肯吃些东西,这就很好。”
简单来说,就是多思多虑导致身体虚弱,内耗过重,于是免疫力下降,然后降个温吹个风下个雨什么的就容易生病。
胤?想,福晋这么丰富多彩的内心,这么活跃的心思,总是憋着,当然要憋出病来的。
胤?到底还是心痒痒,瞧了福晋足衣上的蝴蝶结半天,还是伸手勾住一端,在玉颜诧异的眼神中轻轻一拉,那蝴蝶结利利索索的就散开了,绸制的足衣下落,露出玉颜一点雪白的脚踝。
趁着玉颜愣神,胤?直接扯过柔软的被褥,将他和玉颜结结实实的裹在里面,他也将玉颜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
“爷问过给你瞧病的大夫,你身上血气不足,哪怕春日也容易手冷脚冷的,爷同你一起安枕,给你暖暖身子,岂不更好?爷的身体好得很,哪就容易过病气了。况且你这,算什么病气。”
胤?油盐不进,这么连番的动作之下,玉颜右脚那摇摇欲坠的足衣在被子落下来的那一瞬直接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她整个人就像蚕蛹似的被裹起来了。
没了足衣,皮肤直接接触到了胤?的小腿。隔着衣料,还能感觉到他身上蓬勃的热意。
玉颜是被从后抱住的。胤?几乎是贴着她的后背,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缝隙。
这是保护性很强的姿态和姿势。玉颜竟然也不觉得别扭。
反而因此太阳被遮住了而冷掉僵硬的肩背在胤?源源不断的热意中重新暖起来。
恒温的人形热水袋,实在是很好用。本来就没有喂饱的困意又煊赫的冲了上来。
[这个男人好难搞。骗都骗不住。]
玉颜迷迷糊糊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困了。”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就是嘟哝的一声。
胤?浅浅一笑,柔声道:“困了就睡吧。爷在这儿呢。”
福晋这个小骗子,以后都骗不着他了。
这一觉真是又暖和又舒服。
玉颜有经验的,本来要两三天才能好的湿气入体的疼痛,胤?这么暖热的抱着睡一觉,一下子就好了。
他果然有用。
但是??
玉颜僵着肚子往前挪了挪,年轻男人就是火气太旺了。
“醒了?”
胤?睡醒之后的声音低沉的听得玉颜耳朵一麻。
玉颜转头瞧他,两个人换了个位置,面对面了。
外头隐约响起苏培盛的声音,叫了一声主子爷。
玉颜在被子里缩手缩脚的,尽量不让自己碰到胤?:“贝勒爷是不是还有事?”
胤?深深看了她一眼:“嗯。爷还要出门一趟。”
胤?似乎也睡的很好,起身的时候还挺温柔体贴的,没让冷风灌到被子里面来,他板正严肃的时候眉目锋利,现在和缓下来,竟能瞧见几分如沐春风的温柔。
就是眉目温柔,底下瞧着就不那么温柔了。
血气翻涌起来的生丨理反应,真没那么容易下去的。
胤?瞧见玉颜脸上一点薄红,见她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看自己,心下好笑,试着听了一下,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全是慌乱失措的怎么办怎么办。
能怎么办?想办现在也没时间了。
真是奇了。他现在像个毛头小伙子,福晋也越来越像个青涩的小姑娘。
明明两个人成婚都有八丨九年了。
玉颜怕冷,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身上睡得热乎乎的,还想赖一会儿床。要不,我喊小红进来给贝勒爷更衣吧?”
胤?道:“不用。苏培盛一会儿就进来了。”
玉颜轻飘飘道:“那……下面,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这像什么样子嘛。
胤?似笑非笑看了玉颜一眼:“不必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福晋似乎松了一口气。胤?想,迟早,从福晋这儿来的火,福晋还得负责的。
她不是不许他碰别人吗?
福晋这张床,现在睡得真是舒服。胤?下次还想来。
胤?出去了,卧室里就没有动静了。
玉颜摸着自己热乎乎的脸痛定思痛,下次,下次不许胤?睡她的床了。
不对,是绝没有下次了!
-
没几日,快到清明前后了。
宫里德妃听说四福晋大好了,就宣四福晋进宫来瞧一瞧,以示对这个儿媳妇的关心。
现如今在康熙跟前得宠的都是一些小嫔妃了。
贵妃和四妃显然是更有体面和地位的。哪怕是很少侍寝了,但有时候康熙想起来,也会去她们宫中坐一坐,说说话。
德妃便是这样从康熙口中得知太子那日组局去围场,四贝勒技压全场,将太子的面子都给驳了的事情。
见了玉颜,见玉颜果然气色大好了,近一年看见这个病歪歪的媳妇,德妃心里也是发愁,生怕哪一日她就真的一病不起了,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眼下看见儿媳妇好了,德妃总算是放心了。
德妃说:“这不年不节的叫你进宫来,一是为了看看你。这二呢,也确实是有事要嘱咐你。”
玉颜进宫来行了礼,德妃就赐座了。
她规规矩矩的坐着,尽职尽责的扮演好儿媳妇的角色。
“额娘只管吩咐。有什么事,儿臣都会替额娘分忧的。”
德妃道:“本宫知道,你一向都是最明白事理的,在本宫跟前也是个孝顺的。如今你大好了,自然在四阿哥身上更用心些。你们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也不必太过伤心把根本弄坏了。”
玉颜点头应是。心想这巴巴的叫她进宫来,就是为了催生的?
德妃自己也夭折过孩子,这失去孩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提起这个话题,难免勾起她自己的伤心事,因此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见玉颜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就略过不谈了。
德妃话锋一转:“太子那日相邀围场,本宫听说你也是去了的。和老四一道大出风头。你们可知道太子回来后,在毓庆宫发了一场脾气,后来半个月都不高兴。皇上与本宫提起来,本宫就要你回去嘱咐一句。”
“老四不是一向安分守规矩的?还是不要争太子的风头。他办差得力得了皇上的封赏,心里记得提携老十三,怎么忘了十四这个亲兄弟呢?”
“十四也到了年纪该办些好差事了。”
德妃想起。那日皇上来与她说起这事,言及老四在围场上的表现,很是惊艳,说老四骑术了得,真是不错,一派欣赏。
德妃就想,十四的骑术从小就出类拔萃,比老四强多了,也不见皇上这样高兴。偶尔一回争强好胜赢了,有什么惊奇的,若从此往后都这么厉害,那才叫人刮目相看的。
德妃原本不想管这件事,可太子住在宫中,他是不得到后宫来,但太子一不高兴,替太子出手的人多了,德妃这里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
惠妃宜妃几个又在私底下煽风点火的,德妃不得不出面约束胤?。
其实那些为难在德妃眼里也不算什么。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了,知道怎么会让自己好过。但是胤?那边,确实不能不管。
终归太子还是太子。谁也不能和太子争。
玉颜回去后,打算一个字都不往胤?跟前传。
这些话德妃说的也不算委婉,偏心不说,还帮着外人打压了胤?的个性。
做皇子当然是不容易的。可那日胤?在她耳边说了,不想屈居人下,他也想赢。
而后来也证明了,他就是赢家。
当初做宠物中医的时候,玉颜就天天跟宠主强调,想要自家的宠物精神状态好不生病,最要紧的就是保障宠物的精神愉快。
身心乃气之根本,上下通畅,气血循环,不会凝滞阻塞,自然疾病难以落脚。
很多身体疾病的开始,都是从不良情绪开始的。
玉颜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胤?的情绪不受这些闲气的影响。
胤?到她跟前来,端着她给她自己预备的白水一饮而尽,问她道:“娘娘与福晋说了些什么?”
玉颜在德妃宫里灌了一肚子的绿茶,肠胃太过寒凉,这会儿正要用温水冲一冲,结果被胤?截去了,她只好再给自己倒一杯。
玉颜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还笑吟吟地:“娘娘说,让我和贝勒爷好好保重身体。”
胤?笑了一声,小骗子。
早从她心里听了个一清二楚了。
果不其然,还是为太子的那件事。
娘娘怎么可能是说这样软和话的人呢?这样软和的话,也就只有十四弟能从娘娘那里听见。
[德妃怎么可能是被雍正气死的呢?就这样偏心的额娘在,我倒是觉得雍正被她气病的概率更大一些。说不定雍正后来积劳成疾的猝死,也有早年德妃给他气受的功劳。]
[德妃应该是事情没有满足她的期望。她心有不足,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雍正?
听起来像是个年号。
所以,是他成为赢家登基之后所用的年号?
胤?定定地望着玉颜。
后者一无所知,自己抱着温热的白水喝的津津有味。
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一点一点的把水咽下去,像一只鼓嘴巴的小金鱼在吐泡泡。
胤?目色如炬,灼灼的盯着玉颜。
福晋这是觉醒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