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
“不行了,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了!”
“……”
黄雷他们在院子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了客房之中传来了惊呼声。
几个人相继醒了过来。
黄雷听着二楼上传来的惊呼声,当下眼皮一跳。
“遭了!”
黄雷瞪大眼睛惊呼一声,就赶忙朝着二楼跑去。
而导演则是被吓得一个哆嗦,也是咽了口唾沫。
他赶忙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跑上二楼。
刚才那声音,是在二楼的几个医生的声音,生命体征全部消失,这不就是说范臣已经凉了吗?
范臣凉了!
这对于导演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一时间。
蘑菇屋里面开始闹腾起来。
……
而与此同时。
蘑菇屋后面的荒地之中,一个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蘑菇屋靠拢。
他的动作很慢,而且有些僵硬。
“咚……咚……”
伴随着身影慢慢的移动,还有一个细微的响动声不时传出。
细细看去,纸糊的身子,惨白的圆脸蛋,粗犷的柳叶眉,夸张的大眼眶,塌鼻梁,微微向上扬的香肠嘴。
这个身影赫然就是前两天活过来跑掉的纸人。
这个纸人每晚都会跑到蘑菇屋后面来。
他就站在蘑菇屋后面的荒地之中,小心翼翼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昨天。
鞠静一和黄雷他们上山了,蘑菇屋只剩下蔡昆一个人,纸人在外面待了半宿,也就离开了。
村里死掉的猪牛,自然全部都是纸人干的。
此刻。
细细看去,他身上的血脉经络已经更加的清晰明显。
那些血管之中,甚至还能够看到有血液的流动。
纸人的肚皮,已经被全部剖开,竹架子编成的框架里面,放着牛心、牛肝、牛肺!
刚才那咚……咚……的细微响动声。
似乎就是那个正在跳动的牛心所发出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
这个纸人竟然偷走了牛的心肝,装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真的能够运行。
心脏跳动,让纸人周身的血脉经络更加逼真。
看上去。
就像是一个被剖开肚子的真人一般,只是那一张脸。
还有那用木炭画成的斗鸡眼,还提醒着看到他的人,这就是前两天跑掉的纸人!
纸人躲在荒地的杂草之中,一双大眼眶之中用木炭画上的斗鸡眼,死死的盯着鞠静一的房间。
它似乎实在等待。
风吹过,吹得杂草瑟瑟作响。
不过纸人丝毫不受影响。
前两天,这个纸人虽然活过来,从蘑菇屋里面跑了。
不过它的身形还是非常的轻,风一吹过,纸人就被风吹得身形踉踉跄跄。
好像随时都会被吹飞一般。
而且,走路之时脚尖点地,还没有沾到地面,就已经抬起。
完全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
不过。
现在已经完全不同,纸人走过的路上面,留下来一排细细的脚印。
风吹过,它也丝毫不受影响。
似乎……这个纸人已经完全朝着真人的方向发展。
……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客房之中,几个医生看着跑上来的黄雷等人,凝重的开口。
此刻。
范臣躺在床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一脸惊恐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变化,全身都是僵住的状态。
唯一不同的。
是之前还剩下的心跳和呼吸,已经停止了。
听了医生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导演浑身哆哆嗦嗦,面色惨白,那模样比撞了鬼还要害怕。
范臣凉了。
他也死定了,他的职业生涯,估摸着就要这样子结束了。
“节哀吧。”
医生又悠悠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客房。
他们也在这里守了很久,都是非常累,现在范臣已经凉了,没有能够救得回来的可能,他们也差不多应该出去休息一下了。
“我刚才看到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在气氛一片凝重的时候,鞠静一看着客房之中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事,说吧。”
黄雷叹了口气,看着鞠静一和蔼的开口。
鞠静一咽了口唾沫,深深的吸了口凉气之后,才鼓起勇气,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刚才我看到有两个人,他们拖着锁链,好像把范臣带走了。”
“带走了范臣之后,屋顶的乌鸦也不叫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虽然醒了过来,但却是睁不开眼睛,所以我也不敢确定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鞠静一小声的开口。
当时她的确是非常的清醒,现在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是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
那个时候鞠静一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所以,她也不敢确定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阴差勾魂?”
听了鞠静一的话,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澎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鞠静一所说的桥段,电影电视之中都不少。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能相信呢?”
“你的那种情况,应该是梦境的一种,这种梦境很多人都经历过。”
“我知道你们的朋友去世了,你们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想开一点。”
鞠静一的话音落下,还没走客房的医生开口说了几句。
很明显。
什么阴差勾魂,厉鬼夺魄,这些医生是绝对不相信的。
在他们眼中,这些事情完全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医生说完,鞠静一点了点头。
也算是回应他。
然后医生没有多想,直接走出了客房,准备去外面的院子之中抽支烟。
忙活了那么久,医生的心理压力也大。
阴差勾魂。
这事情医生不相信。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因为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阴差勾魂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应该也是真的。
“黄老师,现在……怎么办?”
导演看着黄雷,颤颤巍巍的开口,范臣是被阴差勾魂,并不是厉鬼害死的,这应该完全没有办法救他了吧?
“唉,我们也尽力了,这件事情,你也别太自责了。”
“看开点。”
黄雷拍了拍导演的肩膀,安慰了导演一声。
被阴差勾走了魂。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厉鬼索命,黄雷可能第一时间还会想到驿站,让小师傅出手帮忙的话,可能有机会救出来。
不过,对方可是阴差。
那也就是官方人员,那小师傅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能够干涉这样的事情。
一切,都没有用了。
……
而与此同时。
村外的山路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手持脚镣手铐,提着哭丧棒,头带长帽。
身着白衣的身影,身形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脸上挂着阴森笑意,官帽上写着“一生见财”四个大字。
七爷谢必安。
身着黑衣的身影,身宽体胖,面色黝黑,面容凶悍,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怒容,官帽上写着“天下天平”四个大字。
八爷范无赦。
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赦,阴司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他们拖着的长链之上,绑着的自然就是范臣。
此刻。
三个身影正朝着赶尸驿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锁链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动声,黑白无常走过,路上阴风阵阵,四周静得出奇。
似乎。
整个世界都沉睡了一般。
只有黑白无常和范臣默默的朝着赶尸驿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