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要吃鱼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

所有的一切都临近结束，静静等待最后一幕，这是令人血液沸腾的时刻。

你会看到，数千上万斤鱼从湖底拉出来，即便那鱼不是你的，你也会血脉喷张。

“小伙子们，马上就要起鱼了，有没有想吃的鱼？”鱼把头走到赵世军跟李铭面前，刚开始看到他们加入队伍干活，还以为会影响他们捕鱼的进度。

仅仅三分钟过去，就将他给征服了。那娴熟的用力技巧，也就是一些干了十年以上冬捕的老人，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在他看来，这特么的就是天生凿坑人。

“哈哈，我喜欢吃的鱼比较多，我早就准备好肉跟伱们换！”

买？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一头野猪肉，反正是冬天弄过来也不会坏。

“小伙子准备充足啊，我答应跟你们换，一斤换二斤！”鱼把头大笑起来，他冬捕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拉着一头野猪来换。

“哎哎哎，你们怎么能这么占便宜那，那可是猪肉，野猪肉啊！”看到要吃亏，侯孜蹭的跳出来，想要为他赵哥争取更多利益，来彰显他是有用的。

“你个小胖子，听清楚了，我是说一斤猪肉换两斤鱼。”鱼把头没好气的瞪了侯孜一眼，这个小胖子还挺有意思。

“胖子不要乱说话。”徐宏也瞪了胖子一眼，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鱼把头这个小家伙没见过世面，说话不带脑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宏担心真把鱼把头给气着了，在冬捕的时候，鱼把头说啥其他人就听啥。

“没事，小家伙真性情，我这都快老透气了，不会在乎那么多。”鱼把头摆摆手，示意并不在意。

跟身边的人交代一番，一部分准备吃午饭，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干。

吃完午饭，鱼把头交代一声，让人提前把猪肉给炖了，等到他们累了，就能吃上满嘴流油的猪肉炖粉条。

按照他们的习惯，杀猪的时候，肯定会做杀猪菜。奈何今天不是时候，他们要冬捕而不是杀猪。

做饭的人开始忙碌起来，让几个人跑回家拿粉条，没有粉条的炖猪肉，那是没有灵魂的猪肉，失去了灵魂的猪肉，那吃起来还有个屁的意思。

一切都准备就绪，鱼把头站在起网的最佳位置。

所有汉子，都纷纷摩拳擦掌，侯孜也有样学样，吐口唾沫在手套上，也想学习一下。

“滚犊子，你这是干啥？”赵世军觉得，自己怎么带个傻缺来了，这家伙有毛病啊，你特么的戴着手套那。

“莫名奇妙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侯孜重重点点头，就刚才他的气愤，不上脑才奇怪那。

鱼把头很兴奋，今天是一个丰收年。

“起鱼！”鱼把头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起鱼喽......”众人大吼一声，所有人纷纷选择跟上！

汉子们，拉住绳子，喊着号子，嗨哟嗨哟往外拽渔网。

大伙儿干活儿都干热了，把狗皮帽子往冰面上一扔，脑瓜顶上呼呼冒热气，看着就带劲儿！

仿佛所有人都不知疲惫一样，在最前面拉车的人，一个个都冒着热气，兴奋无比的干活。

已经有不少人，将头上的帽子，往地上胡乱一扔，已经进入激情时刻，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很快，几分钟过去，鱼把头拿起第一条出来的鱼。

冲着赵世军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条鱼，答应给你了就给你。”

“胖子，抱住了。”没有拒绝，接过第一条鱼就丢给侯孜，让他抱着在一旁等着。

“赵哥弄脏你的衣服了，我可不赔！”侯孜抱着鱼，就往江边跑，这是他体能最后的倔强。

循着远处猪肉炖粉条的香味，他早就迫不及待了，自己必须先吃第一碗！

第一条鱼出来之后，接下来一条条鱼从冰面下出来。

渔网出水的部分越来越多，网上挂着的鱼也越来越多，在冰面上乱蹦了几下，就在极度的严寒中被冻得梆硬。

“鱼把头，咱们今天选的太好了，这个鱼窝子要比去年强太多了，今天肯定是个丰收年！”看到鱼出来了，一个汉子兴奋的吼道。

“那你们也不看看，咱们鱼把头什么人，他可是咱们冬捕的领头人。”

“对，跟着鱼把头有鱼吃！”

“......”

“我艹，这鱼也太大了，这是我在江里看到的最大的一条鱼！”李铭看到一条三尺长的大鲤鱼兴奋的大吼道，这特么的太大了。

“我的个乖乖啊，这鱼怎么会这么大？”坐在江边的胖子，听到有大鱼，立刻一个驴打滚，呲溜到起鱼的地方。

“死胖子，这就是你的滑冰小王子？”赵世军看到滑行过来的蛆，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孩子咋这么彪那，就不能慢一点嘛，不行了，老子要笑岔气了。”鱼把头扶着腰大声笑道，鱼并不是今天唯一的收获。

“小胖子你差一点，就撞我屁股上了，我的菊花都被你给吓的不自觉收了。”一个满嘴大黄牙的汉子，咧着嘴护着屁股说道。

“一边去，胖爷我要帮你们干活，你们怎么......”侯孜的抱怨，被众人的号子声淹没。

看着一条条鱼出来，人们欢呼声不断，紧接着又上来一条大鱼，又是一阵欢呼声，鱼接二连三地从渔网里跳出来。

在旁边捡鱼的人，兴奋的来回跑动，将鱼丢到江边。

又是一条半人多高的胖头鱼，这样大小的鱼在江里太常见了。再不就是三花五罗，什么边花、鳌花、鲫花、铜罗、折罗之类的，甚至还有十八子的分类，比如船钉子和鲫瓜子就是其中的鱼种，实在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在渔民们看来，别管是啥鱼，你就吃得了，指定好吃！

“咕噜咕噜......”

就在众人喘气的时候，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

“嘿嘿，这个......有点饿了啊......”侯孜尴尬的挠挠头，忙碌了大半天，之前早就忘记了，有心想偷吃快猪肉炖粉条，做饭大妈的呵斥声把他吓的不敢说话。

“翠花，将这些鱼给炖了，一会咱们吃饭！”鱼把头大喊一声。

“放心吧，苞米面大饼子早就做好了，你们就等着吃鱼吧！”翠花笑着应声道，心中想着又是一个丰收年，家里人又能吃饱了。

不一会，数十口大锅在江边支起来，一堆堆火堆被点燃。就地取材从江里捞出清水，将鱼简单的收拾好，大鱼直接往锅里一丢开始炖，江水炖江鱼，原汁原味。

铁锅边沿再贴上一圈苞米面大饼子，连饭带菜满满一大锅，一条几十斤重的大鱼炖了出来。

“分批吃饭，小伙子你们先去吃饭。”鱼把头一声令下，分出一部分去吃饭。

“我要吃鱼......我要吃鱼......我要吃鱼......”侯孜疯狂的大喊，心中兴奋无比，人多的时候吃饭才是最有味道的饭。

一个人吃饭，永远都没有味道，一群人哪怕吃烤红薯，也能吃出愉悦！

“翠花姐，给我们收拾出来一些小鱼，我们烤着吃。”

“得嘞，给你们整几十条，三五斤重的鱼，让你们烤着吃！”翠花让几个妇女，一起帮着收拾鱼。

烤熟的鲫鱼外表焦黄酥脆，里面的鱼肉又细又嫩，撒点盐面儿咬上一口，舌头差点没吞下肚子里去。

“艹，这也太特么的香了吧？”侯孜都快把舌头咬掉了。

“吃慢点，别吃太烫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赵哥，可是这鱼也太好吃了，不行，以后我每年都要来东北一次，这味道......”侯孜用皮手套擦了一把嘴。

看到那一层厚厚油泽，赵世军忍不住直抽抽嘴，后悔不该将衣服让他穿，心中忍不住怀疑，这衣服还能要吗？

就在不愿吃，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在鱼山上开始翻找，最后拎出一条冻得硬邦邦的黑狗鱼棒子，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噗通！

黑狗鱼棒子，被东北汉子丢了过来，又翻找了一会，又找到一条。

“来小伙子，这鱼你们可以尝尝！”东北汉子说道。

“这玩意能吃？”侯孜傻傻的问道。

“有啥不能吃的，这玩意可好吃了。”汉子用刀直接把狗鱼的鱼肉片下来，蘸点盐面放进嘴里就嚼。

狗鱼这玩意儿没鳞少刺，生吃最好。鱼肉没有经过火烤水炖，生吃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最原始的浓香，完全掩盖了腥气，那种味道根本不是任何词汇能够形容的。而且在冰天雪地里，吃着自己花力气打出来的鱼，那种感觉，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不能理解其中滋味。

“咋样，是不是很好吃？”

“好吃，太特么的好吃了，不行，我现在都想来东北生活了。”

“别闹，你要是来东北，屁股都给你冻硬，忘记你手中的打屎棍了？”赵世军觉得，侯孜必须要敲打一下。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想到第一天，自己风一般的冲出去拉屎，便秘的他拉出来的屎，被冻的硬邦邦的，要不是赵世军丢给他一个打屎棍，他就完了。

想想都头皮发麻，自那之后，徐宏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奉为经典，说啥那就是啥！

出门撒尿都会多带上几壶热水，就是担心那玩意被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