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朱允炆,杀吕氏

李善长端坐于太师椅上，仿佛一尊古老的雕塑，只有那双浑浊的老眼，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将这出闹剧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朱允熥，杀伐果断，狠辣决绝，较之当年那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洪武大帝，竟也不遑多让，真不愧是老朱的嫡亲孙儿！

吕氏听到朱允熥冰冷无情的话语，顿时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她瘫软在地，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小母！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试图用身份和亲情来唤醒朱允熥的怜悯之心，却全然忘记了，如今的朱允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忍气吞声的落魄皇孙！

“小母？”朱允熥一步步逼近如同丧家之犬般瑟瑟发抖的吕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你勾结奸臣，谋害先皇，意图篡夺皇位，如今还有何颜面自称小母？”

“不！我没有！我没有谋害陛下！”吕氏惊恐地向后退去，想要逃离朱允熥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可她退一步，朱允熥便逼近一步，让她无路可逃，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却发现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将绝望求助的目光投向吕本，希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化解这场危机。

吕本此时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朱允熥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就一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他们再怎么狡辩，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强行压下，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无转圜的余地，与其卑躬屈膝地求饶，倒不如死的有骨气些！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吕本惨然一笑，挺直了腰杆，闭目等死，竟是有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气概。

“倒是有几分骨气。”朱允熥缓缓转身，而后轻蔑一笑：“但也就是这样了。”

他不再理会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吕氏和吕本，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荣耀的龙椅。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金色的龙椅，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宛若在召唤着它的主人。

近了，更近了。

朱允熥缓缓伸出手，似乎要触摸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吕氏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无力地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吕本双目无神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龙椅，一切都完了，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抱负，都化作了泡影。

他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

朱允熥没有理会他眼中的绝望，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拖下去砍了！”

两名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冰冷的刀锋瞬间出鞘，闪过一道森冷的寒光。

“不！……”吕本和吕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便被利刃割断了喉咙。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染红了他们那充满贪婪和野心的双眼。

吕本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终消失殆尽。

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定格在朱允熥那张冷漠的脸上。

似乎看到，在那张年轻的脸上。

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朱允熥缓缓转身，面向金碧辉煌的大殿，从今天起，他就是这大明王朝的主人！

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瘫软在地的吕氏和吕本拖出了太和殿，殿外，是更加冰冷刺骨的寒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黑暗绝望的未来。

李善长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波澜不惊，仿佛只是看了一出无关紧要的闹剧，他暗自摇头，这吕氏和吕本，还真是自寻死路，他们也不想想，就凭他们那点微末的本事，也敢觊觎皇位，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朱允熥转过身，金色的龙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他看着稳坐如山的李善长，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李相，让你见笑了，宫中出了这等丑事。”

李善长缓缓起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光芒，他躬身行礼，语气不疾不徐：“殿下言重了，老臣只是担心殿下年少，一时不察，会被奸人蒙蔽，如今看来，是老臣多虑了。”

他顿了顿：“殿下的手段，老臣佩服。”

朱允熥自然听出了李善长话里有话，但他不动声色，只是虚扶起李善长：

“李相说笑了，允熥年少，朝堂之事，还需要您这样的老臣多多辅佐才是，大明江山的未来，还要仰仗李相您啊！”

“殿下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治理好这大明江山！”

李善长郑重地承诺道，他虽然老了，但心中那份辅佐明君，造福百姓的抱负，却从未改变，只是，这新君，是否真的如他所愿，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好！有李相这句话，允熥就放心了！”朱允熥朗声笑道，李善长老奸巨猾，绝非轻易臣服之人，今日之言，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要想真正收服他，还需要花费一番心思。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要做的，是登基称帝，君临天下！

“来人，摆驾奉天殿！孤，要登基称帝！”

他转身走向李善长，步履稳健，却又暗藏锋芒，金色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照亮了李善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李相。”朱允熥停下脚步，语气沉稳有力，却又不失真诚，“孤知道，您心中还有疑虑。”

李善长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精光闪烁，他一生历经三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朱允熥，杀伐果断，有勇有谋，的确有几分当年洪武大帝的风范，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担心，担心他会重蹈洪武一朝的覆辙，大明，经不起折腾了！

“殿下，老臣只是……”李善长欲言又止，他想要劝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孤知道，您是担心孤会像先皇一样，猜忌功臣，滥杀无辜。”朱允熥打断了李善长的话，“但孤向您保证，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