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时光掩映

对斯内普来说，放出黑魔标记是为了召回自己学生——伊索看到霍格沃茨出现黑魔标记一定会赶回来的；对于卡卡洛夫这样曾经的食死徒而言，黑魔标记曾是黑魔王召集自己手下的信号，现在却变成了索命的标志——伏地魔不会原谅没有价值的背叛者。

而对于此刻的谢顿·伊里奇来说，这是自己的计划开始的信号。

这位老人一迈出霍格沃兹就使用了幻影移行——他目标明确，时间紧迫。

当“斯特林斯”的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千里之外了。

纽蒙加德的荒原之中，只有一座城堡依旧屹立。

这第一代黑魔王为自己打造的权力中心，后来又成了他的囚笼。

今天，当另一位黑魔王的复活仪式吸引走这座囚牢的狱卒后，这位第一代黑魔王终于迎来了一个越狱的机会。

当“斯特林斯”踏入这座城堡的时候，格林德沃一如既往地趴在火炉前的桌上写着什么。“这些日子还真是热闹，怎么，邓布利多是把这里从监狱改成了展览馆吗？——快来看看吧，曾经的黑魔王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老得不成样子的格林德沃没有抬起头，他并不在意来人是谁，毕竟都不可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倒有可能带来两个“金加隆守卫”。

“很遗憾，看到现在的你是这副样子，你还拿得动魔杖吗，盖勒特？”

格林德沃这次终于抬起头，他眯着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巫师：“哈，我知道你是谁——科多斯多瑞斯近些年来最惊艳的那位，那时候我还和邓布利多讨论过你……等等，怎么可能……”

格林德沃难以置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枯瘦的手，似乎在确认时空有没有发生错乱。

“不对……不对！你怎么可能还是现在的样子？”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自己也已经老得不成样子，这位俄国的年轻巫师怎么可能逃脱时间的追逐——格林德沃见过年轻时期的谢顿，和眼前这位巫师一模一样，时间似乎在他的脸上停滞了，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开始的时候，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斯特林斯探出手，在自己的面前虚虚一晃，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一双眼睛也失去了活力，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把这张英俊的脸皮给剥了下来。

一张白色的面具落到了斯特林斯虚接的手上，那些停滞的时光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这位老巫师身上。他的头发，染上了经年的霜，脸上的皱纹一道道涌起，就好像是一张平整的地毯突然被揉皱了一样。

“这才是我现在的样子。”伊里奇的脸恢复了七十岁老人的状态，但一双眼眸依旧如少年般清澈。

格林德沃忍不住鼓起掌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眼前这件杰作。

“多么完美的炼金术，真是神奇，我的眼睛竟然完全分辨不出真假。”格林德沃虽然被封印了魔力，但身为大法师的眼界依然在，甚至随着时光流逝更加精道。

但即使是这样，刚看到伊里奇的瞬间，他都觉得是时空错乱了。

“在我离开的远离的这段时间里，巫师界也发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比如你，哈哈，伊利奇先生，你竟然成了一个一流的炼金术士，是不是？”

“我可没有炼金术的天分，这是我一个学生给我的礼物。”

格林德沃从那张看上去快要散架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有个非常出色的学生，她的炼金术已经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端了吧，我想除了尼可之外，也算是鲜有对手了。”

“尼可·勒梅已经死了。”伊里奇叹息了一声。

“哦？”格林德沃轻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这位活了六百多年的炼金术士，这位魔法石的发明者，在自己活跃的那个年代，可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

这位老人的去世，就像是一个古老传说的覆灭——这个世界让格林德沃更加陌生了。

“长生不老也会死吗？”格林德沃喃喃道。

伊里奇也是感慨，他也算是伊里奇死亡的见证者了：“魔法石当然能为他带来无尽的生命，但挡不住觊觎者——即使邓布利多是他的好友。”

格林德沃还是不敢相信，有谁会冒着得罪邓布利多的危险去抢夺尼可·勒梅的魔法石。

抢夺魔法石是为了长生不死，被一位大法师追杀，可是真的会死——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一般人当然不敢冒犯大法师的危险，但是，总有一些人，他们本身就已经站到魔法世界的顶端，而他们并非每一个都像邓布利多一样友善。其实，那位打魔法石主意，迫使尼可·勒梅不得不销毁魔法石的那一位还和你有些渊源——你是第一代黑魔王，而他，则是第二代。”

“看来，邓不利多在将我囚禁之后还有得忙啊，连黑魔王都会有迭代。”格林德沃吐槽道。

伊利奇笑了笑：“和你不同，第二代黑魔王的格局相对来说小了一点。他影响的地方一直是英国，不过从破坏性来说，伏地魔确实让你的那位老友头痛了很长一段时间。格林德沃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为了防止那位无所不用其极的第二代黑魔王得手，尼可·勒梅主动毁了魔法石。”

“确实如此，尼可·勒梅不仅毁掉了魔法石，为了保证他留在布斯巴顿的传承不被打扰，他甚至向全世界公开了魔法石的配方。”

“真令人惊讶啊。”格林德沃感慨了一声，“多么无私的巫师。”

他的目光落在伊利奇手上白色面具的额头位置镶嵌的那块红石上：“我在被囚禁在城堡里的日子内看了很多书，巫师的，麻瓜的——任何能进入这里的文字都会引起我的兴趣，毕竟只有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类的文明之花是开在尸体上，正是无数前人的尸体滋养出了更加繁盛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