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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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黑啊，小黑你这贪吃的小狗，你还是这般模样嘴馋，每次我一回来，就冲我嚷嚷着要丹药吃，哝，给你。”

屋外传来一名老者带着笑意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徐嘉萱耸了耸肩，随后欢天喜地地一蹦一跳，拍着双手：“嘻嘻，我爷爷回来了。蔡公子你稍等，我爷爷马上就会给你一枚修骨丹，你身上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咣当”

房屋门被推开。

“丫头，我回来啦。怎样？那个重伤的少年醒来了没有？”

只见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白发白须的老者走了进来。

“爷爷，爷爷，蔡公子已经醒了。”徐嘉萱说完，快步上前，一只手挽着老者的手臂，开心地说道。

老者捋着胡须微笑道：“蔡公子？哦，知道了，你说的是我救下的那名重伤少年姓蔡？”

徐嘉萱一只手挽着老者的手臂，撒娇道：“嗯，他叫蔡凡尘，是武安城的人。是不小心掉进荒井的。”

那老者捋着胡须，听到孙女这么说，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好了，萱儿，快去做饭吧，爷爷肚子饿了。记得温一壶小酒哦。”那老者一只手轻抚着孙女的脑袋，满是宠溺地说道。

“嘻嘻，好嘞，萱儿这就去做饭，哦，对了，爷爷，你说今天要帮蔡公子炼制一枚叫修骨丹的疗伤丹药，有没有炼出来呀？”

“嗯，那是自然，你爷爷我是谁？那可是万剑宗大名鼎鼎的徐丹师。”

“嘻嘻，我就知道我爷爷最厉害了，那我去做饭咯。”

徐嘉萱说完，放开爷爷的手臂，走出了房屋。

见孙女离开，老者这才走上前，来到蔡凡尘面前，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少年。

老者微笑着问道：“你叫蔡凡尘，对吧？”

“咳咳，正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蔡凡尘双手撑着床，想要起身，无奈又是一口血水吐出，咳嗽了一下，无力起身。

“别动，别动，你现在腰骨、背骨断了几根，现在肯定起不来，得修养几日，等下吃了我的丹药，就能快速修复根骨，很快好起来。”

“嗯，多谢前辈。”

“不必跟我客气，蔡小友，你应是被人打晕，然后扔进那荒井的吧？”

“啊，这……这……前辈如何知晓？”蔡凡尘听到老者的话，颇为震惊。

“这有何奇怪，当时救你上来时，你的下颚有一块红斑，明显是被人一拳打到下颚，导致头脑震荡昏迷过去。

后来我和小黑带你回去，路过你被击晕的地方，一把锄头断成两截，背篓碎了一地，还有石头上一片血迹。

你应该是被一拳打到下颚，飞了出去，后背腰处撞到石头，才腰背骨断裂的，对吧？

而且从现场留下的脚印看，打你的是一男一女，出手的应是男子，年轻人看我猜得可对？”

听到老者的分析，此时的蔡凡尘，更是震惊不已。

“没错，前辈所言，句句属实。”蔡凡尘此时羞愧地闭上了眼睛。

“那不妨让我再猜猜，你应是某个家族的下人，只因你身着下人的服饰。

攻击你的应是有钱人，若老夫没猜错，可能是你主子的公子或者公主，因为从他们现场留下的脚印，纹理清晰，明显是有钱人的靴子脚印。

下人穿的大多是平底布鞋，鞋底都很平滑，他们或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你发现，所以才出手灭口，你看我说得可对？”

蔡凡尘闭上眼睛，听到老者的分析，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眼泪止不住地流。

老者坐在床边，一手握住蔡凡尘的手掌，靠近仔细端详着蔡凡尘：“不对，不对，你不是下人，下人的手因常年干活，一般都有多年的老茧。

而你的手，虽也有茧，但明显是新长的，不到一年时间。

且看你面相，虽黑了不少，但明显是这一年长期上山采药，被太阳暴晒所致。

你的气质绝非普通下人，这分明是读过书的，呀，你原是某个家族的子弟啊。

怎会落魄到给人当下人？”老者甚是得意，对自己的推理颇为满意，嘴巴不停地说着。

全然没注意此时的蔡凡尘闭着眼睛，泪如泉涌，双手紧握，浑身颤抖不停。

看到盖在蔡凡尘身上的被子，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抖动，老者这才发觉此时眼前的少年，已哭得悲痛欲绝：“啊，怎哭得这般伤心，孩子，孩子，别哭，别哭啦。是不是老夫猜到了事情真相，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

然而此刻，蔡凡尘哪还有心思回话，脑海中回忆着这一年多在苏家的非人生活，受尽屈辱，就连下人都对自己冷嘲热讽。

整个苏家，竟无一人对自己有过同情。原以为努力干活，情况会有所改变，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自己太傻了。

悲愤之情难以自抑。

看到眼前的少年如此失态，老者也不好继续说话，房间内，短暂的安静后。

蔡凡尘平复了情绪，睁开他那清澈而深邃的眼睛，虽然眼角还带着泪花，看着满脸担忧的老者，“对不起，前辈，方才确实想起了伤心往事。

我本是武安城蔡氏家族的少主，可惜十年前，我父母一次探索秘境后，便再未归来。

父亲早年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对象正是同在武安城的苏家。自从我父母失踪未归，蔡氏家族实力一落千丈，家族长辈为了挽回局面。

将我送至有娃娃亲的苏家做入赘女婿，想借此寻求苏家的庇护。在这一年的苏家，我与苏家千金有名无实。

过着下人的生活，吃的也是下人的粥糠和烂菜叶，本以为只要勤恳干活，终有一日能获苏家认可。

然而悲剧就在前几日，我采完药，准备下山时，我那有名无实的妻子和她表哥，一同……”

蔡凡尘说到此处，不愿再继续讲下去了，至于自己被戴了绿帽之事，更是无颜道出。

“哎呀，孩子别伤心，过去的事情，总该过去，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不用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哦，对了，我救你的时候，你眉心不是还有一只眼睛，怎么没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