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泡温泉结束后，开始出发下个地点。

本是开开心心的旅程，结果偏偏有人要来破坏气氛。顾离把车开到服务区，说了声下去打电话，大家休息一下后就拿着手机表情严肃地朝一处角落走去。

打电话的人是程乐，是来质问她最近那件事是不是她做的。

顾离现在听到程乐的声音就来气，她叉着腰站在墙后，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冲电话那头的程乐开骂：“你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出点事就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在搞你。你说是我害得你跟黎前辈闹崩，大哥，你就不能动动脑筋想想是你自己的问题呢？”

“人品不行，演技差，要不是你是顶流，那些前辈不好说什么，真当自己是根葱了！现在惹到铁板了，害怕了，开始拿我出气了。”

“不是对外宣称我插足你们感情吗？我工作都黄了，我都没找你，现在你工作出了问题反倒找上我，是做贼心虚了吗？你底气不是很足吗？我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还能危害到你程大顶流了？”顾离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她暗自喘气，蹲下点了根烟。

垂眸，张嘴吐出烟雾，盘旋上空，风一吹烟就散了。细长白净的手指夹着烟，轻轻一点，灰烬落下。

程乐的声音很急促，估计现在是火冒三丈了，顾离想到这不禁笑了下，活该。

听到他说要拿三百万给自己，当做封口费，他要和林凝准备见家长结婚了，想好好过日子。

顾离觉得自己在听笑话，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程乐，我们之间三年的感情就值三百万吗？”

“你还想要多少，尽管提，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公开说这件事就行。”

没再听程乐逼逼赖赖下去，顾离反手挂了电话。烟还未抽完，她现在也不打算起身。突然就觉得一阵疲惫，曾经引以为傲的真心，现在却成了一串明晃晃的数字。

三百万就想买断一个女生最值钱的宝贵青春，说起来真是可笑。金钱换走的是时间，但换来了她这一生就不可能再次动心的退缩。

她和程乐相识在...算了，跟渣男的故事没什么好回忆的，新的生活开始可不能去沾染晦气。

“所以，你要接受他给的封口费吗？”谢诣的声音，顾离猛地抬起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看了她有多久，顾离不知道，心里打鼓。

谢诣今天穿了件黑色背心，胳膊上的腱子肉表现出他平常爱健身。可是顾离记得明明早上不是这件衣服啊，难不成泡完温泉后换的？

在朝她走来，顾离马上起身，却被谢诣摁了回去。她皱着眉保持防备姿态，谢诣靠着墙掏出了包烟，打开从里面抽了支放在嘴上。

在包里摸了一阵没找到打火机，顾离见机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他。

没回答自己的话，谢诣也不是真的想要追问，烟点燃后他猛地吸了口，再吐出。

录制综艺需要不间断，谢诣和顾离独处的时候也有摄像机跟随。但现在，身边没有镜头，没有工作人员，不是演戏作秀。

他们是自己，是曾经爱过、多年后又重逢的爱人，是18岁长大后的顾离和谢诣。

嗓子变得有些嘶哑，谢诣轻声开口：“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顾离没回答，倒是反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回头看他，顾离眨眨眼，干脆抽出一张纸铺在花台石阶上，转身坐下面对面。

下午时分艳阳高照，影子拉得长长。这个问题俩人都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

烟头冒着红星，抽一口就快速燃烧一小节。朦胧的雾气打在他们脸上，都有些看不清对方，也可能是对视太久眼睛被看不见的泪遮盖。

烟尽，这偷来的10分钟闲暇时光该还回去了。谢诣迈开腿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顾离一手抓住，他侧身低头去看，视线随着顾离起身移动。

顾离拿出口喷递给他，暗自叹了声气说道：“烟味大，喷一喷会好点。”

谢诣点头，接过口喷感受到那柱体上残留的余温，心里不自觉就暖了几分。

盘算着日落时间，大家紧赶慢赶地到目的地。一下车，大家都纷纷开始扭脖子做伸展运动，坐的人疲惫，开的人也累。

现在太阳还未落山，大家也没那么急了，开始在沙漠上散步拍照。

黎俪知道这次要来沙漠，带了好几条鲜艳的裙子。昨晚她睡之前专门给顾离也送了两条，三个女生商量着今天打扮得好看点穿着艳丽的裙子在沙漠上拍照。

漫无边际的沙漠，只要稍一不注意没跟着大部队就容易走丢。

“卧龙凤雏”组合再次上线，但是得亏有上次开卡丁车的经历，黎俪他们特意放慢速度，只拉开不远的差距。

“姐，咱俩开卡丁车跟不上他们，走路怎么也跟不上他们。”姜璐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速度慢一边举起手机拍照。

“咱俩就是一直顾着拍照去了。”顾离摆着poss让姜璐拍，突然觉得姜璐那里的光打着拍出来肯定很好看，她连忙拿出手机对着对方，“快，这样好看的。”

姜璐一边摆动作僵持一边用喉咙发出声音：“黎俪姐也说要拍照，结果现在跑老远去了。”

顾离扭头朝前面看了眼，回答：“周晨在帮忙拍呢。”

后面传来聊天声，顾离正在跟姜璐一块看照片没多在意。声音越来越近，听到一声姜璐，俩人同时抬头看去。

原来是认识姜璐的路人，想要合照签名。顾离帮她们拍照，姜璐签名的时候还说着自己没想到还能碰到粉丝。

两位女生很开心，一直讲很喜欢姜璐演的电视剧。姜璐听她们夸自己心情都变得更好了，签名的时候还写了祝福的话。

顾离在一旁站着，余光瞥到其中一个女生包包上挂着应援，她认得，是程乐的Q版人物。一瞬间觉得眼睛都脏了，顾离倒吸一口气不想去看。

一抬头刚好对上那个女生的视线，这眼神，毒唯确定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