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征召日奇遇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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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广播里又响起了声音：

“以下人员到D区报到，准备接受最后的分配：哈谢克·帅克、托比亚斯·莫尔、...“

“啊，该走了，“帅克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希望他们把我分到一个有趣的地方。说起有趣的地方，我们镇上有个人声称自己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利爪兽...“

托比亚斯默默跟在帅克身后，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故事。他注意到，虽然帅克看起来总是在漫无目的地闲聊，但他们走向D区的路线却异常准确，一次也没有走错。

D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天花板上投射的帝国双头鹰图案被无数根粗大的管道和电缆分割。墙壁上布满了祈祷经文和警示标语，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点燃的香炉，散发着安抚神经的圣化熏香。十几尊等身大的帝皇雕像庄严地注视着下方的新兵们，他们的眼睛似乎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欢迎来到最后的分配环节，“她的声音出奇地温和，“我是维罗妮卡·海德少校，第42格拉索尔守备团的分配官。“

维罗妮卡·海德少校的制服上除了复杂的军衔标志，还布满了各种勋章和荣誉徽记。她的左臂是暗银色的机械义肢，上面刻着赞美帝皇的祷文。她温和的声音与脸上狰狞的战斗疤痕形成鲜明对比。

帅克正要开口说话，托比亚斯赶紧踩了他一脚。

“根据你们的测试结果和个人特点，“海德少校继续说，“我们会将你们分配到最适合的岗位。帝国需要各种人才，无论是前线战士还是后勤人员...“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这次不是演习——警报的节奏完全不同。

“紧急通知！“广播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侦测到不明飞行物接近星球大气层！所有人员进入战备状态！重复：侦测到不明飞行物...“

海德少校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所有人原地待命！“她快速走向通讯台。

帅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真有意思。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气象观测站。有一次他们也发现了不明飞行物，结果发现是一大群受到辐射影响的螺钉鸟，每只都长得比格洛克斯兽还大...“

没人理会他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断响起的警报声上。

“我有种感觉，“帅克对托比亚斯说，“我们可能要提前见识一下真正的帝国卫队生活了。“他的语气依然轻松，但眼神变得异常敏锐。

警报声持续回荡，但节奏变得更加急促。海德少校正在和什么人进行简短的通讯。

“新兵们注意，“她的声音比之前严厉了许多，“这不是演习。我们接到轨道防御站的报告，有不明舰船突破了外层防线。所有人立即跟随各自的引导员前往防空掩体。“

“防空掩体？“托比亚斯紧张地问，“但我们连自己的分配都还没收到...“

“别担心，“帅克轻松地说，“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虫群入侵警报。那次大家也都跑去防空掩体，结果发现是我们的监测站把一群迁徙的巨型孢子蛾误认成了霸王虫。你知道吗，那些孢子蛾其实挺可爱的，尤其是当它们在暮光中飞舞的时候，就像会发光的...“

“哈谢克·帅克！”海德少校突然喊道，“你，还有托比亚斯·莫尔，跟我来。其他人按指示疏散。“

帅克和托比亚斯对视一眼，跟上了快步走向侧门的少校。走廊里回荡着整齐的脚步声，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士兵跑过。

“长官，“帅克好奇地问，“我们这是要去...“

“闭嘴，跟我走。“海德少校头也不回地说。但她的语气里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一丝古怪的期待。

他们穿过几道安全门，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中心的房间。墙上的显示屏正在播放实时的轨道监测画面。几个军官围在中央的全息投影台前，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报告，“海德少校立正敬礼，“按照要求，我带来了两名新兵。“

一个头发花白的上校转过身来。他的左眼是机械义体，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红色的光芒。

“这就是那个‘有趣‘的新兵？“上校用他的机械眼打量着帅克。

“是的，长官。哈谢克·帅克，根据委任官的报告，他表现出了一些...特殊的品质。“

帅克咧嘴一笑，“说到特殊品质，这让我想起了...“

“安静。“上校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指向全息投影，“看这个。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投影显示的是一艘正在下降的飞船。运输舰外形酷似“天界级“民用货轮，但其离子推进器的能量特征与标准模式不符。船体上的帝国认证码虽然完整，但更新时间明显过期。最引人注意的是，船尾的机械教祝福符文闪烁频率异常，这在正常的帝国船只上是绝对禁止的。

帅克歪着头看了一会，“啊，“他恍然大悟，“这艘船让我想起了我们镇上的醉鬼老比利。他也是这样，表面上穿得人模人样，但走路的姿势总是怪怪的。这艘船的下降轨道和标准运输舰完全不一样，就像老比利喝醉了之后走路一样，东倒西歪的...“

房间里的军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继续。“上校简短地说。

“而且您看这里，“帅克指着投影中飞船的某个部位，“发动机的能量输出有些奇怪。就像老比利假装自己没喝醉一样，特意走得慢，但还是会不时踉跄一下。这艘船也是，看起来在控制速度，但能量输出时高时低...“

“这小子说得对。“一个站在角落的技术神甫突然开口，“能量特征和标准模式不符。这不是普通的运输舰，很可能是伪装过的掠夺者飞船。“

上校点点头，“所以你的结论是？“

帅克挠了挠头，“我的结论是，这艘船和老比利一样，装得再像也藏不住本性。老比利每次喝醉都会去找镇长的格洛克斯兽决斗，虽然每次都被踢得满地找牙...“

“够了，“上校打断他，转向海德少校，“你说得对，这个新兵确实有点特别。“然后他对帅克说：“知道为什么把你叫来吗？“

“因为我特别擅长讲故事？“帅克天真地问。

“因为你在装疯卖傻的同时，观察力异常敏锐。“上校直视着帅克，“委任官说你是个麻烦制造者，但我看到的是一个伪装的高手。“

帅克还想说什么，但这次是托比亚斯踩了他一脚。

“诸位，“技术神甫突然提高声音，“那艘船改变航向了！它不是冲着主城来的，而是...“

“冲着征召中心来的。“上校冷静地说完，“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叛徒们想要破坏征召工作。“

警报声突然变得更加刺耳。外面传来防空炮开火的轰鸣，轰鸣声中夹杂着祈祷者的圣歌和士兵们的口令声。走廊里奔跑的不仅有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身披红袍的机械教牧师，他们手持圣化的机油，为每一门防御武器进行祝福。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机油和焚香的混合气味。

“所有人各就各位！“上校大声命令，“海德少校，带这两个新兵去安全区。帅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帅克一眼，“也许你很快就能见识到比格洛克斯兽更危险的对手了。“

“噢，说到危险的对手，“帅克一边跟着海德少校撤离，一边愉快地说，“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镇上的...“

他的声音被一声巨大的爆炸打断。整个建筑都在震动。

“他们来了。“海德少校轻声说。

帅克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他的眼神变得格外锐利。在奔跑的人群中，他悄悄把最后一包藏起来的口粮塞给了满脸惊恐的托比亚斯。

“留着，“他轻声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

这一天注定将被载入格拉索尔-VII的历史。但对于哈谢克·帅克来说，这不过是他漫长的帝国卫队生涯中的第一天。当然，如果有人问起，他一定会说这让他想起了某个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