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杀式攻击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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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帅克的手掌接触到共鸣器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这不是简单的机械感知，而是某种远比他过去经历过的都要深邃的存在。朝圣者号的机械灵魂如同一片深不可测的机械之海，古老而神秘。

最初的接触几乎让他窒息。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种存在的庞大和复杂程度超出了人类思维所能理解的范畴。他感受到的不是单一的意识，而是无数个半觉醒的机械意志交织在一起——等离子引擎的愤怒轰鸣、武器系统的沉默守望、航行装置的精确计算，每一个系统都有自己独特的“声音“。

“它们...不只是一个，“帅克艰难地说，“是很多个，但又统一在一起...“

“这就是探索级战舰的伟大之处，“首席审判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它们的机械灵魂经过数千年的进化，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意识网络。每个主要系统都有自己的灵魂，但都服从于舰船的核心意志。“

通过共鸣器，帅克开始逐渐理解这种复杂的存在。朝圣者号的核心机械灵魂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它不用言语交流，而是通过能量的波动和机械的韵律来表达。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代表着某种情绪，装甲板下的能量脉动则暗示着另一种意图。

“看那些读数，“一个年轻的技师指着监测仪，“能量波动的模式...它在回应！“

整艘战舰都在某种程度上对帅克的存在产生了反应。等离子引擎的节奏变得更加规律，像某种古老的圣歌。武器系统的机械灵魂发出好奇的嗡鸣，甚至连最古老的那些装置也渐渐苏醒，释放出久违的能量波动。

但这种交流是如此的陌生。不像农场的机器那样直接和简单，朝圣者号的机械灵魂更像是某种介于物质和精神之间的存在。它的思维模式遵循着机械神教最古老的教义，充满了神圣的仪式感和庄严的威严。

“小心，“马库斯警告说，“战舰的机械灵魂非常强大。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机仆，有时也会在这种接触中迷失自我。“

但帅克发现自己正逐渐适应这种奇特的交流方式。通过共鸣器，他感受到了朝圣者号的某种...不能说是“情感“，而是一种更加机械化的反应。那是一种源自最古老设计的本能，一种对秩序和效率的永恒追求。

“它在...检视我，“帅克说，“就像在进行某种计算或评估。“

审判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脖子上的机械植入物闪烁着，正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就在这时，一阵异常的能量波动传来。那不是来自测试，而是朝圣者号的某个更深层系统发出的警告。帅克通过共鸣感受到了战舰机械灵魂的另一面——一种充满战意的觉醒。

警报声划破寂静。这不是普通的警报，而是朝圣者号最古老的防御系统发出的警告——一种低沉的、带着机械韵律的轰鸣。通过共鸣器，帅克感受到战舰的机械灵魂正在迅速转入战斗状态，成百上千个子系统从待机中苏醒。

“轨道突破！“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的警报，“检测到多个污染目标正在突破轨道防御网，它们...它们完全无视了引力井的限制！“

朝圣者号的机械灵魂第一个感知到了威胁。通过能量波动，它向帅克展示了来袭目标的本质：大约二十艘被基因窃贼感染的各类舰船，从快速护卫舰到重型运输舰。每一艘都被可怕地扭曲，船体表面长满了机械与血肉的混合物。最大的目标是一艘前帝国海军的重巡洋舰，它的装甲板下蠕动着紫色的能量回路。

“计算轨道，“首席审判官命令道。战术显示屏立即展现出敌舰的下坠轨迹。那些被感染的舰船完全无视了正常的引力规律，它们正以一种违反自然的角度加速坠落。

“以这个速度，“马库斯的机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它们将在5分47秒后抵达撞击位置。如果全部命中，爆炸范围会覆盖整个军营区，地下的封印将完全暴露。“

帅克感受到了朝圣者号的回应。这艘探索级战舰的机械灵魂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能量波动。数千年的航行让它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现在这些古老的战斗机巧正在苏醒。

舰首的电浆炮组率先启动。十二门巨型电浆炮从装饰华丽的炮塔中伸出，每一门都有着精美的哥特式浮雕。炮管上铭刻的祷文开始发光，那是被束缚其中的等离子体在充能。这些主炮是朝圣者号的标志性武器，每一发炮弹都能释放出堪比小型太阳的高温。

紧接着是两侧舷的宏炮组。超过五十门不同口径的宏炮从装甲板下展开，黄铜和青铜打造的炮身上布满了机械教的圣徽。这些是星际战舰的标准武器，虽然不如电浆炮华丽，但其可靠性和破坏力同样令人敬畏。

“鱼雷发射管充能完成，“一个技师报告说，“等离子-马赫鱼雷已经装填完毕。“

朝圣者号的战斗控制室中，身着红袍的炮组祭司们开始了作战前的祝福仪式。每一组武器都需要完整的仪式和正确的咒语才能启动。古老的机械语祷词在舱室内回荡，与战舰引擎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以全知者的名义，“武器长的机械发声器传出庄严的声响，“开始净化！“

主电浆炮组率先发起攻击。六根巨型炮管几乎同时喷射出炽热的蓝白色能量束。每一发等离子束都经过专门的祝福，破空时甚至能听到类似圣歌的嗡鸣。被命中的污染护卫舰瞬间被高温撕裂，扭曲的装甲在等离子体的烈焰中气化。但在散去的能量辐射中，能看到某种令人不安的现象——那些暴露的机械血肉组织正在试图重组。

侧舷的宏炮群紧随其后展开攻击。数十门主炮同时开火的场景令人生畏，炮火在大气层中编织出一张致密的死亡之网。穿甲弹和高爆弹划过天际，每一发都带着尾部的祝福火焰。最大的那艘感染巡洋舰被多发炮弹命中，其污染的装甲被轰出大片创口，暴露出内部蠕动的机械组织。

鱼雷发射管的舱门轰然洞开。六枚等离子-马赫鱼雷从发射槽中喷射而出，尾部的等离子引擎将其加速至亚音速。这些鱼雷每一枚都价值连城，弹体由稀有金属打造，内部装载着经过无数次祝福的等离子核心。它们在飞行时甚至会自动规避弹道，就像某种机械猎手。

然而污染战舰展现出了基因窃贼科技的可怖之处。被重创的巡洋舰突然释放出一团紫色的能量场，那些重伤的舰体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糟的是，从那些伤口中射出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在大气中爆开，释放出某种发光的孢子云。

“检测到生物机械污染物，“信号分析台报告，“正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