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道:“一女一子合为「好」,当然是好卦了.”陽顶天笑笑,心想「一阴一阳」被你説成是「一女一子」,你倒转换的快.此时侧門被推開,原来是張三丰回来了.众人只見一道落日余晖从門口照射进来.張三丰一进門却是两眼一抹黑:“师父、师叔,大家怎么不掌灯?”原来房内众人一直都在全心全意推演天地运势,不觉天色渐晚.房内已然昏暗,而外面天地尚有晚霞余光.火龍眞人問道:“徒儿,外面情形如何?”張三丰道:“从紫霄宫到南岩宫直上金顶,善信甚众,只是不晓我武当道法的玄妙,徒儿与他们耐心讲解大道至理,天地玄机,故而多费了这些时日,很多人説明天还会再来,亲聆师父高論.”火龍眞人道:“那是你張道長的高論,可不是我火龍的高論.”張三丰笑道:“师父玩笑了.”说罢从角落的一组橱柜里拿出四碗油灯.白狲也过去帮忙,二人点燃灯芯.两碗放在火龍眞人和白玉蟾的东西伏案上,另外两碗放在众人之间的南北茶几上.整个房間顿时亮堂起来.郭襄见張三丰回来了,便坐回了自己的原位.火龍眞人問道:“师弟是否又看出玄机?”白玉蟾大笑道:“火龍师兄好眼力,三丰贤侄稳坐高台,講經論法,作艮,少子之象,而彼时台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作坎象,所谓「困蒙、击蒙,童蒙求我」,上艮下坎,乃是【蒙】卦,象曰:卦中爻象犯小耗,君子占之运不高,婚姻合伙有琐碎,做事必然受苦劳.”然后写下一个八字交给火龍眞人,又写了几行字,交给白狲.白狲还是把那卦笺先给郭襄看.郭襄看那【蒙】卦下面一首?訟写到:有客西来,至东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耻.郭襄微微一震:什么大耻?好像还需要有西方来客帮忙才行.然后把笺纸交给了渡缘禅师.渡缘禅师道:“冤冤相报,必有因果,种前世因、得今世果,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楊過难得见渡缘禅师説这么多話,料定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馬上将卦笺接过来看,却只见到了这几行字.他思考片刻,交给陽顶天道:“你来看看,「有客西来」,是不是你们明教?”楊過年少时为人嚣张跋扈,恃才傲物.但自从龍女一走,郭芙又怀孕后,性情渐渐变的舒缓宽大.也算是为孩子积德,故而很少与人斤斤计较针锋相对.就算天下所有人都称明教为「魔教」,他仍然称「明教」,不去随波乱流.陽顶天接过卦笺,看了看説道:“这是啥时候的事?”毛天枢説道:“按一卦三十年算,这应该是七百多年之后的事了.”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陽顶天道:“七八百年之后如何,谁能説的准,但只要有机会,我明教定当義不容辞.”罗長老道:“魔教教主,就凭你这番气概,老夫又对你们魔教高看三分.”众人均想,高看归高看,但你还是称人家为「魔教」.此时火龍眞人的谶图,已经由張三丰送到了楊過手里.罗長老也从旁一起看.只见纸上画的是两个戎装之人,各持一杆画戟,同时对着一轮烈日用武.画上二人形貌与張三丰和白狲颇为相似,动作也与二人方才取灯台差不多.图下一首?詩写到:炎运宏開世界同,金乌隐匿白洋中,从此不敢称雄長,兵气全销运已终.楊過故意説道:“这金乌如此光亮,説的是不是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