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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怎么也得孩子院试后。
时父这才知晓原来未来女婿家里还有个读书这么好的侄子,院试考过就是秀才了。家里有个秀才,那可不得了,以后日子那肯定不用愁。忙说道:“孩子考秀才要紧,成亲晚几个月不打紧。等孩子考完了,再定日子。”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俞家人口少,田地不多,俞慎微姐弟三人过继过来,还没有分得地。农忙时节,家中比不得村上人家忙得吃不上饭。
往年农忙,卢氏娘家的兄弟会过来帮忙,今年俞纶身体好些,家中多了三个人,没再麻烦卢家的两位舅哥。
六月入伏,苏夫子的私塾放了一个月的消暑假。俞慎言在放假前一天去了苏夫子处。
苏夫子指点完俞慎言的文章后道:“老夫这段时间要去排云山避暑,身边缺个伺候笔墨之人,你若是愿意,随老夫同往。”
苏夫子身边从来都没有伺候笔墨的小童,哪里需要这样的人,不过是找个由头给俞慎言一个机会。
俞慎言自是明白苏夫子的用心,施礼回道:“伺候夫子笔墨是学生本分,岂有不愿道理。学生谢夫子厚爱。”
“嗯,那就后日过来吧!”
俞慎思趴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张从几本书下抽出的纸条。纸上写着“偷窥者乃”四个字,后面紧跟着画了一只大王八。还故意将王八的两只眼睛画得很大很突出。
俞慎思:“……”
这是故意来骂自己呢?
他取过笔,用舌头舔了下笔尖,在最前面添了一个“骂”字,还用上前世标点符号,纸条变成“骂偷窥者,乃王八”。然后满意地放下笔,将纸折好又放回去,故意放得与之前不同,让对方察觉纸张被动过。
做好一切,恰巧苏夫子喊他过去。
整套的《论语集注》他已经研读透,《论语》更是倒背如流。他也察觉苏夫子考问的题目逐次加深,好似在不断地挖掘他的潜力,想看看他学习的极限在哪里。
这一次他没有遮掩,答得勉强,苏夫子也并未露出不满意,只道了句:“尚可!”便再无他话。
苏夫子对俞慎言一向耐心,言辞温和,一转到他这儿就一脸严肃,语气也冷几分,让他摸不透。
说苏夫子不喜欢他吧,这几个月每次过来苏夫子也都给他解答疑惑,用心考察他学问。说苏夫子喜欢他吧,都几个月,也没松口说收自己这个学生,哪有考察学生要这么久的。以苏夫子的见识,几次也能断定一个孩子能不能收为学生。
这次离开,苏夫子没再借他书。几个月来俞慎言断断续续买了好几本书,足够他看一段时间。
回家路上他让俞慎言借这次陪苏先生避暑,顺便套套苏夫子的话,愿不愿意收他这个学生。若是苏先生真的不喜欢他,或觉得他不够格,他就要开始另找夫子了,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
俞慎言点头,并宽慰他:“依大哥对苏夫子的了解,他必然是对你满意的,只是苏夫子有学生要参加院试,暂时顾不过来,没有松口罢了。”
若是这样,俞慎思就放心了。
这几个月,从苏夫子给俞慎言讲解文章,给他解惑,他看得出苏夫子学识渊博,满腹才学。高家、钟家、宗家,三家都是临水县大户,又是读书为官人家,他们皆将子弟送到苏夫子私塾,其才学毋庸置疑。
钟熠和宗家长孙,十几岁便考中秀才,如今在府学求学,更证明苏夫子的学识和教学水平。
能拜在苏夫子门下,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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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宁州府院试时间定在九月十五,八月里俞家就忙了起来。
找廪生作保,找童生结保,还要请邻居担保,夫子出面确认,等等。俞慎思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古代科举的不容易。
请别人做保,自不是白请,要花钱;买卷子也要花钱。难怪都说穷书生。全家存了大半年的钱,因为俞慎言这次院试,花去接近一半,这还没算上去府城考试吃住行。
八月底,俞慎言进城,一来是准备托人帮忙在宁州城先租个住的地儿,这种事若是晚了,只能住在距离考场较远的地方,影响考试。二来是帮大姐将这段时间的绣品拿去换钱。
从绣铺出来遇到了钟熠。
钟熠从苏夫子那边过来,手中拿着一卷书。见到俞慎言便笑着走上前打招呼。“我听闻你与小晰今年参加院试,提前在考场附近为你们定了家客栈,正想让小晰告诉你,竟比他先遇到你。”
俞慎言知晓钟熠对大姐情义,也明白大姐心中放不下钟熠。他们两人当年的点点滴滴,他是见证者,知晓他们的感情厚。只是如今身份换了,婚约成废纸,而高明进的事,让大姐顾虑许多,在彼此的关系中一直向后退缩。
大姐不想牵扯,他尊重大姐。
钟熠瞧出他的心思,在俞慎言开口拒绝前,先打消他念头,微笑着道:“我身为师兄,为两位师弟做这点事是应该的,你若是推辞了,夫子和其他的师兄弟要认为
我不念同窗之谊了。况夫子也叮嘱,让我在府城照拂你和小晰,夫子的话我不敢不听,就这么定了。”
钟熠以同窗的身份,又把苏夫子摆出来,话说到这份上,俞慎言不好再拒绝。
“多谢钟兄。”俞慎言拱手一礼。
钟熠按下他的手道:“听夫子说,你文章进益甚大,许久没与你聊文章学问,我们到茶楼聊会儿吧!”不等俞慎言答应就拉着他朝街上茶楼走。
茶楼这个时辰客人不多,俞慎言与钟熠在临街的窗边坐下。二人全程都在说读书院试之事,钟熠向俞慎言传授了一些经验,俨然是同窗之间学问交流,气氛轻松。
午后,俞慎言不便多逗留,起身准备告辞。窗外街道上一人冲这边挥手唤道:“熠哥、小昭。”紧跟着穿过街道跑进茶楼里。
少年面色微红,气喘吁吁,像是刚跑了一大段路。几大步冲到茶桌边,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猛灌下去,大喘了两口,满脸灿烂笑容,“好久没见你们,可想你们了。”扑上去分别抱了把俞慎言和钟熠才坐下来。
“怎么累成这样,做贼了?”钟熠玩笑。
该少年是宗家二房的长子宗承良,曾跟苏夫子读过几年书,因“不服管教”被苏夫子送还宗家。用苏夫子的话评价——聪慧有余,顽劣亦有余。
他不服管教倒不是惹是生非、顶撞尊长,而是不思读书,鬼点子多,常常搅扰同窗读书,屡教不改。听闻这一点与其父年少时一模一样。如今其弟亦是贪玩,但是服管教,比他好上许多。
宗承良叹道:“被小妹追的。”
“你又怎么惹令妹了?”
“就是调侃两句,玩笑话,她就恼了,让身边的婢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