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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她和二弟的婚事?。
这种?话本是不太好当面问姑娘家,但沈山月毕竟不是深闺姑娘,性子和行事?作风也不能以普通姑娘家来论。若是真如普通姑娘来对待,反而有些不尊重对方。
果?然,沈山月毫不避讳这样的话题,大大方方地?谈论,只?是面上略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态,“哥哥说待家父来京同家父提,我听父亲和哥哥的。”
这倒让俞慎微有点意外?,“你?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她这样的姑娘该是最有主意的才是。
沈山月很笃定地?道:“父亲和哥哥安排的必然是最好的,也是我最期待的,兴许还能给我一个惊喜,我听他们就是了,不劳这个神。”
凑近些俞慎微,拉着她的手俏皮地?道:“届时肯定有许多事?要大姐操办,山月提前给大姐道声辛苦。”
“这是大姐应该的。”
只?是不知道届时,二弟要怎么安排此事?。不知他所谓的上策是什么。
两?人聊完成?亲的事?,又谈回前些天回京路上刺杀之事?。沈山月知晓俞慎微和高晖姐弟情深,为免对方担忧所以惊险的场面跳过去,只?是粗略说了情况。
离开沈宅前俞慎微去看了以命护着高晖的陆青石。
陆青石在高晖面前喊打喊杀,见到俞慎微却很规矩。之前说要告高晖的状,见到人却是半个字没说,还替高晖说了不少好话,免得俞慎微担心。
在俞慎微看来,二弟的性子有时候比较偏激,陆青石在关键时候总是能够拦住,很让她放心。二人少年?相?识,名义上是雇佣,实际如知己手足。
她这次来沈家道谢,也给陆青石送了一份谢礼。
不仅仅是谢他这次救了二弟,也是谢他这些年?对二弟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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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日衙署散班,日头还高,暑气也重。
马车穿过西市,高晖瞧见旁边有家小食铺子,想到昨日山月和他提到冰酪和香草凉糕,吩咐随从去买一些。
暑天这种?清凉小食一向?畅销,铺子里和门前不少客人。
马车停在阴凉处,高晖拉开车帘摇着扇子舒爽许多。
这时见到一个弱冠年?轻人从小食铺子出来,一袭长衫,袖子稍稍上掠一截,只?身一人,身边未有跟随仆从。
高晖朝旁边稍稍打量一眼?,犹豫一瞬,靠近车窗,笑着唤了声:“郭五公子。”
郭顺羲转目见到他,愣了两?息走过去。
“小高大人。”郭顺羲在车前作揖。
“这称呼就太见外?了,咱们同窗数年?,叫我名字,或者唤我一声兄长皆可?。”
“不敢。”
高晖朝他手里瞥了眼?,猜想这应该不是郭顺羲买来自己吃的。他生母出身低且早早去世,聂夫人又不是宽仁慈善的嫡母,他这庶子的日子自比不得郭顺禹,幼时便是手头有点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用,全都留给胞妹。
郭七姑娘什么性情他不清楚,但左右不会差。
郭家当初想嫁给他的女儿,便从六姑娘换成?了他的胞妹七姑娘。估计郭七姑娘心里也是万般不愿意,现在倒是两?好。
高晖瞥了眼?街道上往来之人,笑问:“方便上车说话吗?”
郭顺羲得知妹妹要嫁给高晖倒是想见一见他,和他聊一聊。如今亲事?告吹,兄长又和他结了这么深的仇,道理上来说他们也算半个仇人,不该与对方多言。
但私心上,他并不觉得高晖这次做错。
他应声上了高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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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晖给赶车的手下示意,手下人走到马头的位置,四周打量着人。
高晖拉上车帘,隔开街道上行人,笑着道:“郭五公子愿意上车与我说话,看来在令兄的事?上还是个明白人。”
郭顺羲只?笑笑没说话。
高晖轻摇折扇,漫不经心地?道:“令尊膝下六子,郭顺禹如今身残,
家里的很多担子应该要落到五公子的身上,怎么还有空过来买小食?”
郭顺羲笑容略略僵了下,即便兄长身残,在父亲的眼?中也是他比不了的。父亲岂会看重他。
何况兄长还有舅家依靠。
高晖看着他略略发?呆,猜到他所想。
在郭家读书那几年?,他对郭家的情况也算了解。郭坚偏疼郭顺禹,是其他五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郭顺禹不过是废了一条腿,郭坚还不会放弃。
他揶揄这一句,郭顺羲不是傻子,应该能够明白他之意。
也许在此之前他早就有了此意。
郭顺羲当年?虽未与其兄弟们一起欺负他,不过是顾及妹妹罢了,他懂得隐忍让步,但并不懦弱胆小。
果?不其然,郭顺羲道:“小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没什么话,就是许久没见,随便聊聊。我与令兄虽不睦,但与五公子却并无恩怨,若是五公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虽没什么能耐,倒还是愿尽绵薄之力。”
郭顺羲笑了下,都是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我与小高大人的交情还没到这种?地?步,看来需要小高大人的帮助,我是要做点什么。”
“随意。”高晖挑眉。
郭顺羲识趣,点点头,“好。我买的冰酪不能久放,不便逗留,告辞了。”
郭顺羲下车须臾,高晖拉开车帘,人已经走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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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越来越炎热,正值三伏天,俞慎思在几位“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要去翰林院上值。
读书时,无论苏夫子的学?堂还是排云书院三伏天都有一个月消暑假,从今往后?这种?好日子是没了。
不仅没了,还给了他这样一个酷暑开局。
大盛朝的规制,三品以上官员以及皇亲国戚和特殊恩旨等官员,皇城内可?乘坐车马轿子。
他是从六品修撰,更不是皇亲国戚,也没那么大脸面得皇帝恩旨,只?能靠着两?条腿。
从城门口到翰林院要走一刻钟。
上上个月去户部也就罢了,气温尚好,权当散心,现在他是无此闲心。
所幸上值时辰早,沿街还有树木遮挡,这若是前世早九点,真够呛。
他一边走一边和俞慎言小声吐槽,当然不敢吐槽朝廷的制度,且不说要被俞慎言教训,这皇城之内更要谨言慎行。前面一句话刚出口,后?面罢官免职砍头的旨意就可?能下来。他只?能吐槽鬼天气。
“往年?三伏天也这么热吗?”
“说起来今年?比往年?都要热一些。”俞慎言习惯了,不紧不慢走着。
老天这是针对他吗?
迈进翰林院,便见到白尧。白尧如今官拜翰林院侍读学?士,也就是当年?任虔任侍读的位子。任侍读去了国子监。
以前白尧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