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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血腥哀嚎,俞慎思却在房中安安静静地看李帧给他寄来的信。
李帧已经?派人去查石鹿山人,并在信中提到东南和?西北的情况。
高明进在离开?户部之?前已经?给出东南军费解决方?略,如今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如今赵将军正与倭贼海战。
西北那边两大部族内部矛盾逐步激化,大盛正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举先夺回?雍凉之?地。
俞慎思也给李帧回?了信,顺便给念念、白尧和?夏寸守也分别去了信。
高明进那边也收几封信,他正逐一拆开?细看,最后靠在椅子耷拉眼皮凝着眉头深思。
次日,简家的人从老家赶到丽州,跟随高明进一起离京的士兵和?靖卫等人抵达丽州,岳巡使那边彻夜未眠倒是审出来。岳巡使再?次向俞慎思道了声谢,却并未有将结果相告。
俞慎思心?中猜到几分,岑保勤也不是真?正的凶手,背后应该还有牵扯,而且这牵扯可能涉及某些官员,所以案子未真?正明朗前,靖卫不便透露。
俞慎思知晓高明进肯定?能够猜到几分。
他过去询问,高明进装糊涂道自己并不知,一切等靖卫司最后查到的结果。却又给他一点提示:杀简知州目的不会是为?了阻止丽州新?策推行,而是想通过此震慑其他地方?官,阻止整个新?策推行。
俞慎思揶揄道:“看来高总督要小心?了,现在千万双眼睛盯着你,千万把剑指着你。你若被暗害了,这新?策能不能推行下去可不好说。”
高明进呵呵一笑,一边收拾桌上的书一边道:“想杀老夫的人在忝州,过几日新?的丽州知州到任,老夫也该启程去忝州了。”
“大人对江原的新?策推行有多少把握?”俞慎思关心?问。一个小小的丽州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牵扯那么多,忝州乃至整个江原可想而知,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想江原十几个州府配合推行新?策,难如登天。
高明进叹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了两个字:“舍、得。”
俞慎思对这两个字咀嚼了一番,没品出高明进具体意思,他也没细问,关心?起蕊儿。高明进已做了安排,“案子查到这个地步,岳巡使会押着犯人进京秘审,老夫已经?给陛下上过奏折,蕊儿会跟随岳巡使进京。”
第144章
狮头山风景奇佳,队伍沿着山麓而行?,朝远处望去几座青峰相连,矗立在白云之下,似一个个强壮的汉子,守卫忝州。
俞慎思透着车窗欣赏了一会儿远山风光,随后又望向山道两侧的景观。
一侧临河一侧临坡。河中水位下降,河水清浅,能够清晰地看?到?河底的石头,波光映在其上粼粼摇曳。另一侧坡上树木几乎都是?光秃,只有少数枯叶还摇摇晃晃,地上落了一层枯叶。
高?明进幽幽道:“枝头看?半死,谁将惜落黄。”
俞慎思回头看?他,目光望
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枯木衰草,神?情哀伤,是?在自喻自伤怀。想到?如今天下文人士子对高?明进的仇恨,笔下全是?对他的辱骂和诋毁,百年之后亦是?骂名滚滚。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好官,但在新策推行?上,俞慎思认为?他没有错,脱口而出:“一木叶无存,万林春日长。”
高?明进听后轻笑了下,“你能这么想,老夫也欣慰了。”
“我对事不对人。”
高?明进叹了声,“你这孩子,这么多?年,就没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老夫的好话?。”
“这么多?年,我也没从大人身上看?到?一件好事。”
高?明进未再?出声,他们之间永远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车轮辘辘,有位士兵骑马从前面过来,停在车窗前,“禀总督大人,前方五里有埋伏。”
“多?少人?”
“二百余人。大人是?否更道而行??”
高?明进沉眸几息后问了句什么时辰后,道:“不必,先原地休息两刻钟。”
“胆子真?够大!总督都敢刺杀,无法无天了!”俞慎思道,但在江原似乎又算正常。
他心里有点担心,他们一行?士兵、靖卫和仆役全都加起?来也不过百十来人,对付准备充分早已埋伏的二百余人,胜算没那么大。
“大人就准备这么送上门?”你想死就算了,还要自己和那么多?的人被你连累,真?是?祸害。
“你有更好的方法?”高?明进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问,似乎想听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俞慎思道:“可立即派人令当地都所的兵前来相助。”
高?明进冷笑问:“就江原现在的形势,你怎么能确定都所的兵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
如今江原混乱复杂,即便高?明进是?江原总督,那些都所的兵的确不一定听他调令,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和当地的官员已经勾结。俞慎思被反驳无言以对。
见?他微微垂着目光,高?明进欲言又止两次,少顷才开口教育:“形势越复杂,越不可轻信他人,要摸清楚所有情况,不要想当然。凡人凡事皆要留三分戒心。”
俞慎思面色不悦,心里白他一眼,却?认可他的说?法,拱手沉声回道:“多?谢大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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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午时,吃了些东西,二人皆下车透透气。
江原省初冬不比盛都寒冷,也不似宁州、安州那般适宜,山中多?几分寒意。
俞慎思朝前面的山路望了几眼,高?明进这个不怕死的,就这么送上门给别人砍,还要连累自己。
他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六寸长的短笛,稍稍拔了下,露出一小截刀刃,他重新合上,又摸了下短笛另一头的机关,未有触动。看?来今天要派上用场了。
闻雷走过来瞥见?他手中的短笛,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会管乐,吹来听听。”
“略懂皮毛,不敢献丑,闻兄会吗?试一试?”说?着将笛子递过去。
闻雷忙摆手:“同窗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我对管弦乐器一窍不通。”
俞慎思笑道:“我当闻兄又隐藏呢!当年在书院时,闻兄骑射是?同窗中的佼佼者,还总是?装作学不会,同窗的靶子都要被你射满了。”
闻雷爽朗笑了几声,搂着他的肩头道:“够义气,没有揭穿我。”
“还需要揭穿吗?同窗们不都心知肚明?”
“合着我那么多?年白装了?”
俞慎思想了下,挑眉笑道:“也不算,至少给我们这些半吊子同窗留足了面子。不至于?骑射课上太难看?。”
闻雷笑了几声,忽而感慨道:“书院几年,是?最恣意之时,倒有点怀念同窗们了。对了,高?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