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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露出些许愁色。此事最大的麻烦就是高晖,如果高明进真的与此有关,高晖必然逃脱不掉。
他沉默了一阵,忽然看向?俞慎思,道:“小思,我记得你曾经从高昀的口中打听到,几年前高大人和郭坚私底下就闹僵了,便是因为郭坚请高大人帮忙,而高大人拒绝。”
经这?么提醒,俞慎思记起来?。高昀的确和他这?么说过?,后来?郭坚对他和高晔不如以前那么亲。
他当时就疑惑过?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会让高明进宁愿和郭坚把关系闹僵也不愿意帮忙,甚至不给郭阁老和郭夫人的面子。
高明进帮郭家那么多年,做那么多事,贪污敛财都干过?,什么事让他竟然拒绝。
这?会儿提到此事,俞慎思心中也有了猜想。“姐夫的意思,当年郭坚请高大人帮忙的可能就是此事。”
李帧也不敢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以我对高大人的了解,他身在户部侍郎位子上多年,他想贪污受贿,方法多得?是,不至于拿全族的命去通敌走私敛财。高家做生意,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他自己生活不奢靡。没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
“若是和郭家有关,高大人即便没参与,他也知晓此事。”
知而不报便是藏匿包庇,依照大盛律法,严格追究起来?,以同罪论。
俞慎思忙道
:“只要能够查出一点线索,二哥要立即禀报陛下,亲自请命前往追查。无论高大人是参与了,还是帮忙隐瞒,二哥都要先挣个大义灭亲之名。”
若事关高明进,这?也的确是他唯一能为自己挣得?机会,不仅是他,也是沈山月,以及沈家。否则,他只能选择下策,事发?前就远走海外,此生永不回大盛。
“但愿高大人与此无关。”李帧也感慨一句。
因为高明进一个人,祸害他们姐弟这?么多年,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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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突转,天色阴沉,秋风寒凉。第三天便飘起了雨。
盛都的秋雨已经裹挟寒意,从窗户吹进来?,灌入领口,让人抖个激灵,顿时头清目明。
这?两日俞慎思从同僚和熟悉的人口中或多或少探听到一些朱春松的事,其当年之所以升得?那么快,的确和郭家有关。
这?让俞慎思更加不能安心。
他瞥了眼?窗外,有雨星飘进窗来?,起身去将吹开的窗户关上。转回身见到连郎中撑着?扶手吃力?地站起身,拿着?文书准备去找苗猷批示,他忙笑着?走过?去,关心道:“外面落雨地滑,大人今日腿脚不舒服,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书,下官送过?去吧!”
连郎中瞥了眼?自己的腿,年轻时受冻后烙下老毛病,每逢阴雨受寒会不舒服,倒也不算大问题。但外面又风又雨,他也着?实能不跑一趟也不想朝外跑一趟。“辛苦你替本官去一趟。”
俞慎思接过?文书,笑道:“这?本也是下官分内之事。”
俞慎思走出门撑着?伞穿过?院子,沿着?回廊走了一段,最后才?到苗猷办公的地方。
苗猷这?会儿空闲,正靠在椅子上侍弄茶水,瞥见门外的身影,就招手让俞慎思进去。
文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苗猷翻看一眼?,便随手批了。然后让俞慎思坐下陪他喝会儿茶。自从给苗猷送过?几次茶,苗猷认为他是懂茶之人,把他当成了茶友。
他也正想探探苗猷。苗猷与高明进共事多年,多少知道一些。
他谢过?后不客气地坐下来?。苗猷要提茶壶,他立即接过?去,倒了杯茶。观茶色后又在鼻尖嗅了嗅,笑道:“炎州云翠。”
苗猷点着?他呵呵笑道:“你这?小子,鼻子挺灵。”
俞慎思嬉笑一声,“陪大人喝这?么多次茶,得?大人传授指点,下官再辨不出来?,岂不是丢大人的脸面?”俞慎思抿了一小口,点着?头说道,“这?茶真不错,下官今日有口福了。”
苗猷取笑道:“喝不出来?这?就是上次你送老夫的?”
俞慎思又饮了一小口,立即玩笑道:“坏了,学艺不精,给大人丢脸了。”
苗猷就喜欢这?个年轻人这?点,说话做事真诚。
俞慎思放下茶盏,朝外瞥了眼?说道:“这?场秋雨过?后,天要彻底冷起来?了,适宜喝点绛茶。上个月下官家里?有人南下,下官让他寻些上好的点绛茶。大人若是不嫌弃,过?几日人回京了,下官给大人送些过?去。”
苗猷立即乐着?点头,笑道:“这?几年老夫喝了你小子不少的好茶。”
“好茶也得?好功夫,否则就是暴殄天物?。下官倒是蹭了不少回大人的茶。”说着?端起手边茶盏示意,又饮了一口道,“论茶,这?满朝没几位比大人更懂。下官以前听高大人夸赞过?大人此道。”
“高总督?”
“是。”俞慎思自然地又将话题转开,“说起来?大人的老家南安省有不少名茶,像礼州小燕泥,岩州白茶,璀阳凤眉,还有甬城青芽。”
俞慎思又故意提了一下甬城。
作为爱茶人士,苗猷摆了下手,同他道:“甬城青芽可算不得?名茶,在甬城当地有些名气罢了。”
苗猷这?个资深行家,同俞慎思从种茶、采茶,讲到了茶色、茶味,详细来?说甬城青芽为何没有成为南安名茶。
俞慎思像个好学者,认真听苗猷讲,也算是给自己增长点见识。
说完甬城青芽,俞慎思便借着?刚刚苗猷提到的甬城地理位置,将话题转向?甬城,借着?如今户部正在商讨关税、市舶司,最后提到如今的甬城知府朱春松。
他道:“前几日听有人说朱知府与高大人乡试和会试皆是同年,他们应该很?熟才?是,竟没有听高大人提过?。”说着?话,他余光打量着?苗猷。
苗猷很?自然地接过?话说道:“朱春松仕途坎坷。”苗猷说起朱春松丁忧多年,一个在京中步步高声,一个在老家守孝杳无音讯,没有联系自然不会太?熟。“何况同年几百人,哪里?会个个相熟。”
“大人说得?是。”俞慎思笑着?附和。
俞慎思又借着?此机会,多问了两句。言语中明显听得?出,在苗猷的认知里?,高明进和朱春松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是真的不熟。
希望没关。俞慎思紧张的情绪稍稍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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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连郎中询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便说是苗猷拉着?他喝茶,挑了件事公事回道:“苗侍郎问了下官一些江原那边新策进展和今年赋税之事。”
入秋后每年秋征就开始了,对比往年,自从新策落实,这?二年江原的田税收入增加几成。不仅田税方面增加,今年市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