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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泰康坊奔去。
冬夜寒冷,街道和巷子里全都空荡荡,只有北风扫过屋舍树木的声音如狼嚎,让人?心底生寒。一队人?追到泰康坊,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只听到不远处一阵犬吠。
官兵敏锐地朝犬吠传来的方向寻去,撞见一个?夜行之人?,慌里慌张地迎面跑来。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头?和脖子都裹在头?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看不到模样。
“可见到几?个?行迹可疑之人??”队正拦住行人?问。
行路人?好?似受到惊吓,眼神畏惧,哆哆嗦嗦地指向一个?幽深的巷子,声音跟着颤抖:“刚刚有几?个?人?追着一个?人?朝那边跑去了,满身血腥味。”
队正闻言知道正是?他要找的人?,带着手下就匆忙朝巷子深处追去。
巷子尽头?是?个?三岔口,不知该向左还是?向右,一个?官兵举着火把照着墙道:“老大,这儿有血迹。”只见右边的墙上有前后两处血印,一队人?立即朝右边转去。再次追到一个?四?岔口,循着地上或墙上的血迹追进一条巷子里,见到一户院子门敞开,屋内没有半点灯光。
以队正的经验,这就是?最终的地点,立即带着人?冲进去。果然在堂屋门前嗅到浓浓的血腥气?。
借着火把的光看到屋内血泊中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男人?,身上被捅了好?几?刀,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刀伤。地上血迹已?干,人?显然不是?刚死,从尸体情况判断,死了至少一个?时辰。而俞大人?却说刚看见有人?逃过来,夜行之人?也说刚看见。
队正察觉今日?的事情不简单,恐怕是?要牵扯出什?么大事来。他拿不准俞大人?何意,但知晓今夜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谨慎。
此时身边手下兄弟也发现端倪,直言道:“人?死许久了,不像马车中的大人?和刚刚的行人?所言,这怎么回事?”
队正瞥他一眼后,对所有的手下道:“认真寻找证据,请仵作来验尸,咱们做好?分内之事就成了。”
众人?明白头?儿的意思,京中多达官显贵,恩怨关系错综复杂,要懂得明哲保身,全都乖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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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队兵马司的人?匆匆忙忙地冲进吉运赌坊,进门就瞧见门槛处几?滴血迹,立即封住赌坊前后门,叫来赌坊的掌柜盘问。
掌柜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刚刚收到东家的指示,正在处理赌坊之事,未想到兵马司的人?竟然就寻上门了。他心中确定那个?该死的伙计受人?指使?一直在盯着赌坊,消息应该送出去了。
掌柜笑呵呵地道:“军爷们要来玩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提前给你们安排。”说着就吩咐伙计立即给官兵们安排。
官兵点着脚下的血迹询问怎么回事?
掌柜瞧见血迹面色未动,立即叫来看场子的伙计,装模作样地询问发生何事。
看场子的伙计瞧出官兵来找麻烦,这个?时候赌场可不能出事,他忙随口扯谎:“估计是?阿亮不小心滴的,他刚刚手划破了。”说着叫人?去将?阿亮叫来。
叫来的那个?阿亮的伙计,手被刀割伤,此刻已?经简单包扎,布带上明显渗透血迹。
这种作假太?简单,兵马司追捕贼匪不是?没有遇到这种事。为首官兵不与掌柜废话,直接点出有人?看到有个?浑身是?血的人?从赌坊跑出去。
掌柜大惊,连连摆手,斩钉截铁地道:“绝无可能!这里这么多客人?,军爷可以一一盘问,绝无此事。”
官兵扫了眼场内的伙计和客人?,他们全都面面相觑,显然刚刚都沉浸在赌桌上,吵吵嚷嚷,谁都没有注意到是?否真的有人?受伤跑出去。
“事情没查清,这里所有人?不得出入。”
“那是?一定。”掌柜配合着点头?,并笑着拉为首的官兵朝一旁去,宽厚的袖子遮掩下塞给官兵一锭银子,“军爷,我们就是?个?小赌坊,楼上的房间里还有几?位官家公子少爷在玩,我们得罪不起,还希望军爷能速查速决。”
官兵听出掌柜的暗示,让他走个?过场,两方都好?交代。他摸了摸银子,又想到老大刚刚的告诫,马车中坐的是?陛下跟前的人?,不得马虎。犹豫了一瞬,官兵终是?没有收银子,命令手下人?立查找证据,对赌坊内的人?进行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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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靖卫那边,高晖已经带着人快马奔到城西门,此刻城门已?经关闭,众人?被守城的士兵拦下来。高晖亮出令牌,高声道:“靖卫司出城查办要案,开城门!”
靖卫办案素来有特权,守城官兵见到令牌不敢耽搁,立即打开城门。高晖又吩咐一句:“今夜不得放任何人?从此门出城。”纵马朝城西太?平县去。
纸条上的地址是太平县西北的一座山中,此山不算高大,因为山中景色宜人?,林密风清,是?夏日?避暑胜地。不少富贵人?家在山中建立避暑别院。也因为名声不及城北的北屏山,所以来太?平山的都是?普通富贵人?家,并无权贵。
靖卫快马加鞭顶着寒风直奔太平山的一处别院。
冬日山中几乎无人,山道上的积雪很厚,无人?清理,夜间行路更加不便,速度也慢了下来。
借着星光和雪光依稀见到道路上有车马行人?的脚印。前几?日?刚下过一场雪,车辙人?马脚印显然是?刚留下的,高晖不确定这些痕迹和自己要查的事是?否有关,但是?忧虑难免,这一次不能再晚一步。他扬鞭加快行程,马匹累得气?喘吁吁,马背上的靖卫也身上出汗。
一路顺着地址找过去,却与雪地上车辙的方向相同。
纸条上的地址只写了是?太?平山北峰两宜别院。当前面出现岔路,两条都朝北峰去的时候,高晖不能确定要走哪一条。他犹豫了几?息后,最后相信自己的直觉,选择了有车辙和马匹痕迹的那条。
一队人?顺着车辙的痕迹向前,沿途经过一个?山庄别院,并非要寻找的那座。高晖心中也有些忐忑,如果自己的选择出了错,那么他有可能又晚了一步。晚一步,一切都白费,如搜查那些画一般。
他心越收越紧,但慢慢地他心中又生出了一个?信念,让他顺着车辙找下去,似乎这样能够寻到目的地。
如今寒冬的天,富贵人?家的别院要么空着,要么留几?个?看守的仆人?罢了,仆人?不会使?用这种马车。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车辙的痕迹最后在一座院落门前消失,一名靖卫打马过去,用火把照亮门上的牌匾,“两宜别院”四?个?墨色的缸口大字显眼醒目。
靖卫用力拍着大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拍了三轮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