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老天师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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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佯怒道：“就你顽皮，多吃点，还可以再长长个头。听说你跟赵恒毅待了几天，回家就无荤不欢。他做的饭菜有那么好吃吗？可否请他来家里漏两手？”

张兰兰羞的耳根子都红了，说：“父亲莫要取笑我，赵恒毅那家伙哪里会做菜，不过乱炖而已。我只是发觉多吃荤菜，能增加气力，练武也进步神速。”

“道无定法，殊途同归，做菜也是一样道理。崇焕这碗清汤面，只是食物最本真的味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反而钟爱清汤面。乱炖是许多食材放在釜里煮，就像人的一生要经历许多阶段，等老了坐在门前回味酸甜苦辣。”

张兰兰若有所思，完全没听进去，不管是清汤面还是乱炖，好吃不就行了。暗自琢磨着该问什么问题？自己武者一途十分顺利，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武者八境了。

思来想去，她这个年纪很多道理是无法理解的，那就替赵恒毅问一个问题吧。

“父亲，赵恒毅所修功法似乎有些问题，他在走某种捷径，不过六境而已，昨夜竟然能在星位者手中走脱。我于他的功法之中也有所悟，是否应该走他的路？”

看似在问自己的问题，句句又不离赵恒毅，这点小心思怎能瞒过众人。也无人点破，因为其他人也想知道答案。

“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宇宙之中星辰亿万，充斥着一种能量，叫做星相之力、也可以说是星辰之力。它或为罡风、狂暴异常，或为元气、可呼吸吐纳，或为天地法则、可修身悟道。但是天地万物都逃不出阴阳五行，星相之力也一样。”

“武者修至九境巅峰，身体就像一个熔炉，可领悟吐纳星相之力，或阴中至阳、或阳中至阴。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恒毅领悟的是五行元气，五行必合阴阳，阴阳必兼五行。吐纳星相之力就像铁釜煮这碗清汤面，吸收五行元气好比铁釜乱炖。”

“基础功法都是我父亲传下的《正一道经》，他能领悟五行元气，是机缘天赋使然；能够吸收吐纳五行元气是因为他为先天纯阳之体；二者缺一不可。”

“古之妖孽辈出，各种道体层出不穷，只不过古今文字不通，有史记载的不过几千载，未有流传。先天纯阳之体，媲美武者九境的身体，也就是具备了吸收吐纳天地元气的基础。”

“恒毅并没有越过武者九境，也没有走捷径，相反这条路很难很难。昨晚他喝的纯阳酒，若元阳、元阴未泄者饮之，可增加突破至小星位的几率。可他却没有突破到七境，此路之难，可见一斑。”

张兰兰一字一句的记在心中，这条路难就难点吧，也不能半途而废、散功重修，只要没什么后遗症就行。

张衡明白女儿心中所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继续说：“唯一的弊端就是，他此生将止步大星位巅峰。若无特殊机缘，也有很大可能止步九境巅峰。”

此言一出，众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心思各异。

张修不动声色，暗道：“此子太过逆天，还好有弊端，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就算是同门师叔又如何？是敌是友很难说，最好止步九境。”

张宝惋惜不已，若止步大星位还好说，以他的真实战力，也可逍遥一世。止步九境的话，当世妖孽众多，必然有人想找先天纯阳之体当踏脚石。一不留神，就是身死道消。

张兰兰心中不安，想问破解之法，又想到此处人多耳杂，还是私下再问为好。

张鲁只顾低头吃面，多好的面啊，得趁热吃，你们却只顾听别人的故事，修好自己的道不就行了。

看见张鲁吸溜面条，吧唧作响。张衡摇摇头，也不再言语，开始吃面，二人很快就把自己的面吃完了。

张修站起来，后退一步，躬身一拜，说：“师尊，徒儿有一事不解，这世间是否真有仙人？”

“为师自幼随父学道，已八十余载，越过一座又一座高山，探寻了一个又一个秘境。在滚滚红尘中，没有遇到仙人。古籍中记载的仙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向了何处。”

“或许是为师还没达到那个层次，很多事情我也看不透。比如说，你们师祖明明飞升多年，为何又收下了一位关门弟子。”

张衡说完，抬头看了看夜空，无数星辰闪烁，似乎在寻找仙之所踪。

张兰兰疑惑的问道：“爷爷还有一位关门弟子吗？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他？”

忽然想起和赵恒毅第一次见面场景，便探查到赵恒毅功法源自正一道，那时候他说他的功法是张道陵教的，一直以为他信口胡说。

今日父亲又这般说，那赵恒毅的嫌疑肯定最大。但，这怎么可能嘛！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一桌人只有张兰兰不知道，祖师爷的关门弟子就是赵恒毅。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张鲁依旧默默听着，他明白张修此问何意，若红尘中无仙，等父亲飞升，几位师叔云游四海、不问世事，那张修才敢放心大胆的搞分裂。

未几，众人几碗面都吃完了，桌上肉肉却没有动。张兰兰本想吃，但是大家都不吃肉，她也就没敢吃。

有时吃饭时，也要察言观色，大家都不动的菜最好也别动，比如那一整条大鱼，谁先动，谁就得喝罚酒，哈哈哈…

张宝起身将空碗撤下，又搬来两坛酒，其中一坛正是赵恒毅、夏侯超二人未开封的那坛纯阳酒。

张兰兰知道众人欲喝酒，早拿来了五个空碗。

张宝摇头轻笑，又拿出两个空碗摆上。张兰兰不解其意，正欲出言相问。

忽听有人言道：“崇焕兄，堂堂地公将军，怎能这般言而无信！”

话音未落，赵恒毅、夏侯超二人一个起落已站在众人面前。

二人拱手行礼。齐声道：“见过老天师，见过诸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