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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惨烈战争,死尸与军队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冬之卵孵化而出的大异常在渎神大君的一个眼神下尽数熔化。
只有四名惨白浅青的巨人,围杀一名山铜铸就的恐怖巨人!
大君彼此的厮杀,并且是位于最顶端,在神明直接授意下,超越极限的大君彼此厮杀。
王城,整个帝国,都能看到这五个恐怖的巨人,其中一尊如铜如火,一尊只有骸骨,一尊有着巨大的白色双翅,一尊手持冰寒的锁链,一尊披着洁白的轻纱。
它们嘶吼着,战斗着,毫无顾忌地释放着魂压与神赐的威能。
但无论多么强大,以一对四,渎神大君还是陷入了劣势之中。
战至癫狂的它们已经无所谓一切的环境,冰霜和融化金属的热量毫无顾忌地从它们身躯之内爆发,它们的眼中只有彼此,除此之外皆是蝼蚁。
燃烧的黄沙照亮了它们的战场,此刻的黑夜被彼此恐怖的魂压调动了异像,每一次大君与大君的攻击对撞,就连大陆架都在颤抖!
无穷极的金色火焰,无穷尽的熔化山铜,它们释放出的光与热将整个黑夜照射的如同白昼。
渎神大君的剑由刃之神眷顾,祂无所谓背叛与否,此刻拼死而战的状态夺得了祂的眷顾,但这样锋锐的剑刃却无法命中哪怕一名冬的大君。
四名冬的大君所携带的,是不完全的神国,它已然降临。
金色的火焰熄灭,熔化的山铜凝固,死寂的氛围再次压倒一切,就连渎神大君的体表都结出冰霜。
它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握着星辰之刃抬头仰望神国的降临,那里有着它莫名熟悉的气息。
完全解放的大君身高足有几十米,几百米,但它却已然需要仰望。
神国的本质,是一轮青白色的太阳。
“阿姆什!!阿姆什!!我要杀了你!!!”
渎神大君知晓了一切,这是巨大的,关于欺骗的秘密。
太阳的女神,早已死去,身为母神的祂早已在千年前死去,占据神位的是祂的尸体,尸体堕落为了冬领域的寒阳!
寒阳不断压迫,四名冬的大君分列一角,严寒蔓延了半个国家,所到之处只有冰霜与死亡。
渎神大君的左手,右手,左臂,右臂,分别被一根冰霜的锁链所束缚,那严寒毫无怜悯,从它体内抽走本就是两位一体的太阳神眷。
在青白色太阳的神国里,就连群星的星芒也无法穿透,刃之神的神威也只能短暂的停歇。
白骨的主教只有骨骼的右手结出圣印,披着白纱的少女跪在一侧,有着洁白双翼的大君手持长矛,悬在空中冷眼旁观,持着锁链的大君沉默。
一切都已经注定,又何必愤怒呢?
对啊,何必愤怒呢?
白骨大君的法是剥离,山铜之主,渎神大君的一切都被不断地剥离。
无论是意气风发的军伍生涯,下定决心的谋杀连珠,成为王后的痛苦抵抗,一切的一切都被不断地剥离,剥离下来的肉体和记忆都在寒阳的神国里凝结成一片片纯白的冰霜。
不过几个呼吸,渎神大君就已经成了一副骨架,在骨架下,片片纯白的冰霜堆积如玉做的山峦。
某种意义上,渎神大君已经死了,此刻剩下的骨架,只是它剥离到无可剥离之物。
但...为什么,我还是能感受到愤怒与不甘呢?
最后的记忆,是年少时的记忆,它们太稀薄了,就连冰霜都无法凝结,像是两滴微不足道的水,从骨架空洞的眼窝里滑落。
一颗无光的星星,恰巧的掠过了天际,此刻已经是午夜,冬季,它一年一度唯一会高居天中的时刻。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猛地从这副剥离到无可剥离之物中炸裂开来!
渎神大君已经死了,但巴克却还没有死去!
四名冬的大君齐刷刷的抬头向着天穹看去,那天穹正上方的无光之星垂下星芒,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洞穿了寒阳的神国。
某位刃的神明,亲自注视了这一片战场,这就是祂的目光!
祂亲自的投下了一把剑,洞穿了神国!
被剥离到无可剥离的骷髅猛地张大了颅骨,向着天穹发出无声的嘶吼,捆着四肢的铁链同时炸裂,它链接的那名苍白的大君也同时身躯碎裂了开来。
“谁人能将注定的战局扭转?”
铁一样的话语,铁一样的语气,一声询问铁血的出现在每一位大君的脑海之中。
穿着白纱,跪下的虔诚大君头颅瞬间就化成了粉尘,它无法回答这个提问,因为这是远古的钢铁皇帝,如今的刃之神亲口的神谕。
“谁人能将注定的战局扭转?!”
第二次发问,失去一切的巴克,或者说山铜之主,握住了星辰铸就的刃,将那洁白双翼的大君从颅骨向下,竖着一刀力劈当场,它的身躯与星芒之刃同时碎裂开来,洁白的血液洒满了大地,结出永不融化的寒冰。
“谁人能将注定的战局扭转!!”
巴克用右手扯下了自己的左臂,山铜铸就的手臂骨开始加热到泛出金红色的光芒,它熔化而流淌,一把乌金色的战剑铸就而成,被它握在了右手中。
这战剑并不锋锐,但却沉重无比,巴克单臂的挥舞着它,向着神国与白骨大君的头颅砸去,带着独一无二的破局之力。
谁人能将注定的战局扭转?唯有破局之力!
在战场上,剥离到无可剥离的山铜之主,用左臂铸就战剑,用右臂持着它抡向了神国与白骨大君。
破局之力下,神国破碎,白骨大君的头颅也随之破碎,洁白的骨片像是蝴蝶一般飞舞在夜空里。
无止境变强之神,无懈可击之神,远古的钢铁皇帝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收回了祂的目光。
一切沉寂了下去。
被剥离至无可剥离的巴克,拄着这把左臂铸就的战剑,看向了自己的故国。
一半的国土,永远的被寒冰笼罩,一半的国土,被永不停息的熔化山铜所覆盖。
后世的记载中,是这样记录这位敢于反抗神明的山铜之主的。
——“可憎可怖,可敬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