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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无可奈何的用手支在大厦的旁边,看着魏莪术。
“你小子...”
他伸出手,欲言又止,想要吐槽一下怎么进境一日千里,又想要吐槽一下在京市开着瞬行随地逛大街,还想要吐槽魂压量怎么这么多。
太多的吐槽,最后化为了欲言又止。
“京市不能这么引人注意,你小子....”
玄青虽然说着让魏莪术别再做超乎常人的行为,但他本人却没所谓的靠着大厦边缘,单脚撑着,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正常人也不会在大厦十层的外边缘抽烟,这件事情玄青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京市了?”
“晋升考核。”
既然是北境的学弟,而且还是任务里打过交道的老熟人,可以说玄青是看着魏莪术从那个破损的体育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没有那么严肃。
两人坐在了大厦边缘,看着夜景聊起了近况。
魏莪术的事情跌宕起伏,玄青听完后只是默默的抽完了一整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太多能说的。
而通过聊天,魏莪术也才知道,他在恶魔游戏里这段时间,外界也颇为动荡。
救世军的活动越发频繁,在其他国家也掀起不少的波澜,但碍于外交与主权的敏感问题,中枢想要去插手海外的异者反而格外麻烦,束手束脚。
“异常就像是一圈圈等高线,随着距离根源的环位逐渐原理,异常和神秘也都会衰退。”
玄青这样说到,救世军的异者已经彻底撕下了伪装,这群人本质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救世”,他们只是希望现有的规则破灭罢了。
异者,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魂压以及法,他们渴望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甚至其中最极端的存在认为异者才是人类更加完美的下一个阶段。
强者被弱者制约,就像是狮子收起爪子去照顾一只白兔那样可笑——这群异者渴求的是自由,肆意妄为的自由,凭借自身实力为所欲为,挥洒暴力的自由。
“极端的异者,破坏性和威胁性比异常大得多,这才是最讽刺的事情。”
“不过有些异者是真疯了,无节制的使用魂压和法,无节制的杀人,灵魂污染早就让他们和异常没两样。”
玄青作为水风统辖的核心成员,这一阵子也没少加班和出外勤,累得要命。
但据他所说,最糟糕的其实还不是外在因素,而是内部的问题。
镇异常者的传承无比久远,所以保守派的老东西话语权和掌握的资源也极大,如果不是十风的独立存在,可能中枢的权力会全都落入他们的手里。
这群保守派的老家伙信奉秘密主义,也骨子里有着轻视普通人,作为名门望族的高傲,但偏偏对于异常和异者的态度又非常保守,对于内部的古遗物使用和批准极其严苛。
倒也是不能不理解,历史上发生过的惨痛教训太多了,魂压和法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双刃剑,但这种过度保守的态度明显不适用于动荡的时代。
尤其是各个大神通者纷纷下场,异常的大君和异常之王展露活动迹象的当今。
体系内部的腐化也很严重,巨大的体系代表巨大的利益,内部派系彼此扯皮斗法,彼此推锅挖坑,勾心斗角都不足以形容,黑的让人叹息。
“积弊很深,就算是风,有时候也无能为力。”
魏莪术或许还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但能从玄青隐晦的吐槽里品出来,中枢和镇异常者们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并不是那么理想化的存在。
只要体量够大,利益够大,存在的时间够久远,积弊和腐朽是必然会存在的问题,就算风们拥有着破格的力量,也不能情理人心中的阴暗面。
这是人的本质,也是生物的本质,现任水风李凭渊接手官方权柄几年后,就曾叹息过类似的话语。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任由风吹过脚尖和衣摆,还是玄青先打破了沉默。
“妈的,别往心里去,最近加班加糊涂了,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变得这么沉重。”
玄青拍了拍自己脑门,给魏莪术留下一个饭店的地址,似乎是一家京市很有名的百年老字号。
“当学长的,今晚请你吃饭,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玄青说完,准备顺着玻璃幕墙走下去,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用手指向魏莪术。
“你小子,记得以后别在京市乱用魂压和法,现在风头紧,别说京市三环内了,就算一线城市郊区,要用法都需要提前一个工作日申请。”
“要不谁知道是不是那群脑子坏掉的异者搞事儿....”
“好。”
魏莪术点了点头,本来可大可小的问题,就这样口头警告过去了。
虽然没什么威严,但是玄青的地位是水风正四位,在普通的镇异常者眼里绝对算得上位高权重,他挥挥手不追究,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谁没事会去找一个丙等的镇异常者麻烦?魏莪术现在虽然没有通过丙等的晋升,但所有人都不怀疑他的魂压强度和战力,跨过那条线的他只会更强,不会更弱。
丙等,常规的单兵热兵器对这个程度的存在来说基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想要凭借常规的正常手段,虽然有些失礼...请为他准备小型导弹,主战坦克,武装直升机,还有正规军队.....
你难道要去找一个人形的战斗机,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说“欸,你小子刚刚市内超速了,扣两分罚款两百哈”?
魏莪术挠了挠头,翻下高楼,在地铁站旁边扫了个共享单车,顺着下班的自行车大部队,一起往吃饭的地方蹬脚踏板去了。
魏莪术本来是准备坐地铁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去过安检,背后背着的妙法村正可能会被当作管制武器,被直接收缴,他就放弃了地铁。
这就是京市,炎国的首都,长安路上一片祥和,现代与传统交织,但又深不可测。
藏龙卧虎,水深如潭,水风与当代第一剑者都坐镇这里,就算丢个乙等的大人物,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