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067.恶神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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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场旷世之战，真君了解的也不够多，毕竟奥尔哈这个帝国一直都很神秘，除了产出山铜与优质的兵刃之外，也就宝石值得称道，除此之外一切都掩埋在黄沙之下。

但他依然很认真的听魏莪术讲述了那个被记录在山铜丰碑中的故事，频频点头。

“能够亲眼见证，着实是不得了的奇遇。”

真君沉吟些许，点了点头。

“渎神大君，算是公认历史上战力第一的大君，寻常的风与异常之王都不敢说能够胜过他，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秘辛。”

“巴克阿伦，是个值得敬佩的雄主，能在神的眷顾赐福下，卡住晋升大君的变化，保持人类之心，此为坚毅。”

“能寻觅另一名恶神的眷顾来平衡，此为胆略。”

“能将恶神与大君的影响降低到最低，此为仁义。”

“能够一统分裂的帝国，抵御上帝之鞭，此为善战。”

“或许他也有过迷茫，也用过错误的方式解决政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尽力。”

真君看向了魏莪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底仿佛蕴含着刀剑清光，用淡金色的眼睛直视着魏莪术。

“纵使历史重叠，时光混乱，你们的友谊也绝非虚物，真挚而纯粹。”

魏莪术其实心底一直有着隐约的担心，他担心自己所见到的巴克只是山铜之主历史上的虚影，自己和他的友谊只是一场虚无的错觉。

他也担心作为镇异常者顶峰的风，自己最尊敬的校长和整个中枢体系到底会把巴克视作一个异常的大君。

他却没想到，真君校长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毫无对异常的成见，充分肯定了巴克作为人的那一面。

这让一向坚毅而心大的魏莪术也觉得鼻头一酸，他其实一直没敢与任何人说过巴克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段历史已经在千年前结束，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份友谊。

但真君可以，他的存在就是历史本身。

“所谓的异常，只是与我们所在的正常相对而言的概念，没有绝对的正常，自然也就没有绝对的异常。”

“实际上，就像人类之中掌握魂压的镇异常者极少一样，异常中具有攻击性，对人类产生恶意的异常，也是少数。”

“它们就像是一种....角落里的灰尘，低洼处的积水，你只能镇压，驱散，而不可能彻底消灭，也没有必要彻底消灭。”

这是真君第一次和魏莪术说起自己对于异常的看法和态度，似乎不应该从一位镇异常者的风口中说出，这些话换一个人来说，或许立刻就会被某些极端的守序派判定为异者。

但真君说出来，意义又有些不同。

“就像是渎神大君发生的那一切，其实没有办法责怪谁，当他们选择阿姆什作为信仰的时候，或许一切早就注定....”

真君看着虚空，仿佛目光穿透了一切，直达无穷远的根源。

“校长，如果阿姆什是恶神，为什么奥尔哈帝国能够在她庇护下存在几千年呢？而且我听他的描述，这位神明没有任何恶意....”

“各个文化之中，对于太阳神有着广泛的信仰，炎称呼它为东君，太阳神君，乘坐马车周而复始的巡游六天，它存在的本身就是太阳。”

“也有人说是金乌，三足金乌化作了太阳。”

“在相近的东国，太阳女神的名字则是天照，据说是天界和地界的创造者，而埃及则称呼太阳神为“拉”，被认为是创世神和众神之主。”

“印度的太阳神被称作苏利亚，罗马则习惯叫他阿波罗，除了太阳之外还是艺术，预言，医药的男神。”

真君就像是闲聊一样，把如今世界范围内都束之高阁的“神话”娓娓道来。

“太阳这个概念，对应的并非我们头顶的那个巨大的火球，而是全宇宙所有的光与热。”

真君说出了惊人之语，太阳不是一直悬挂在上空吗？为什么太阳又不仅仅代表它？

难道还存在别的太阳？

“它代表着【铸】这个相性的极致，每一个相性和概念权柄，其后的恶神往往不止一个，它们分别代表某个侧面。”

“就算是同一个恶神，因为降临的仪式，概念，时代，他人对它的认知，那一时刻的强弱，根源内侧的本质这些因素，它的形象与能力也会截然不同。”

“少女的太阳神，还喜爱舞蹈，充满母性，如果这些都属实的话，阿姆什应该对应的是那个恶神....它的确没有恶意，但....”

真君看向了魏莪术。

“它应该在几万年前就死了。”

魏莪术一瞬间有些窒息。

阿姆什死了，死后的躯体化作了【冬】领域的寒阳，但它死的时间并对不上。

它是几万年前死去的，早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已经死去。

死后的尸体在神位上，就这样悲哀的曝尸了几万年。

这是何等诡异而又凄凉的一幕。

“她...是因为什么而死掉的？”

魏莪术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几万年死去，这个夸张的时间维度，或许....

“是因为那场饕餮盛宴？”

魏莪术提出了疑问，真君却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只是示意魏莪术不要继续思考下去。

他太聪明了，灵感也太高了，毕竟是历史上史无前例严重的魂溢症患者，这样的智慧和灵感在对抗异常的时候能够带来敏锐的洞察力，分析能力，还有思考能力。

但恶神，不是异常。

恶神，从来就不是异常。

用智慧去思考有关恶神的事情，无疑是极为危险的，如果不是此刻位于真君从境界里摘出的封闭性和自洽性中，恐怕魏莪术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就会有大君与恶神感受到他的方位，思绪，乃至一切。

“或许和根源已经....不，没什么。”

“劣化....扭曲...尘埃的侵染...”

魏莪术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北境的书籍里记载过，更多的则是莫道桑作为特甲等，对他聊过恶神的由来。

就算曾经真心爱着的神，也会逐渐被尘埃侵染，扭曲成一尊恶神。

无处不在的尘埃沾染，所有的一切，就算是根源与神明都会不可抑制的异常化。

世界本不应该是这样，尘埃沾染并不代表会扭曲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