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032.无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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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莪术已经猜到了冲田总司的法，其实并不难判断，但刚刚残杀连珠的首次失利让他能够确凿的断定。

残杀连珠，绝非普通的“攻击方式”，而是“确保终结之技艺”，能在一瞬间完成六次的攻击，但冲田总司依然能够格挡下来。

他的动作是与残杀连珠启动瞬间同时完成的，并且很明显，他甚至“看不到”那些攻击，完全依靠强化后的本能，才完成了连续高速的格挡。

第一次他莫名的后撤，以及一直对于危险敏锐但有点过度的反应，冲田总司整个人都像是一只猫一样，敏感且拥有强大的本能。

结合表现与冲田总司反应的时机，魏莪术足以推断出他的法并非攻击类型，而是“感应”的特殊类。

如果说的具体一点，应该是放大了“危机感受”的能力，身体的本能会在这个法的作用下先于意识完成反应。

能够极端强化身体的本能反应，搭配上生死搏杀中领悟的“缩地”在极短距离内的加速能力，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魏莪术必中的攻击，直到现在。

这样的法，配合上他天然理心流那免许皆传之上的剑术，还有诡异的“缩地”，完美的封住了魏莪术绝大多数的攻击手段，说他曾经杀过乙等，魏莪术并不意外。

这样的思索，如同闪电一样一瞬就在魏莪术的脑内完成，在推断完成的瞬间，他也想好了对策。

飞燕闪的的确确的命中了，在这样高速之下竟然依然保持着外科手术一般的精准，准确的切向了魏莪术的脖颈。

魏莪术甚至不躲不避，只是侧过肩膀，任由加州青光极端锋利的刀刃切入肩膀的肌肉，最后被他坚固到惊世骇俗的骨骼止住了去势。

他没有丝毫的攻击欲望和趋势，所以如他所料，冲田总司的法也并没有激活。

丰富的经验，让冲田总司感受到了反常，就算身体本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也选择了抽回刀刃。

当他抽回刀刃的时候，魏莪术肩膀上的鲜血也随之飞溅了出去，但这一抹鲜血却没有呈现出液体的状态，反而瞬间爆成了浅红色的血雾。

这说明魏莪术的身体看似停留在原地，实则正在进行极其高速的运动和颤抖！

没有任何攻击的欲望，本能也没有感受到危机，那么他在做什么？

这样的问题刚刚浮现在冲田总司的脑海里，他的身躯和法强化后的本能，就爆发式的忽然感受到了极端恐怖的威压，这种危险甚至让他身体本能的想要后退，不受控制。

“你似乎太过相信你的法和本能，以至于失去了对战局的判断。”

魏莪术的声音被空气撕扯得极其飘渺，又变得如同薄雾一样轻微。

冲田总司出现这样的疏忽，甚至不能称之为疏忽，因为经过法强化的本能能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一切危机，配合上缩地的步伐避开，再用高妙的剑术瞬间击杀，这本就是他的天赋，任何剑士和战斗中最需要，最羡慕的天赋。

但魏莪术恰恰相反，他的天赋更多的体现在了...这因祸得福的恐怖肉体之上。

魏莪术缓缓举起手里的斩剑，任由肩膀深可见骨的刀伤肆意的流淌鲜血，而他右手的手背处，残杀连珠的烙印没有如同过往一样愈合，反而更加的深刻，鲜血从组成弧形节点的半圆伤痕里顺着手腕流淌了下来。

危机，还是危机，冲田总司身躯的本能警铃大作，他能感受到面前那个男人身上漆黑的魂压...不，他身上明明一丝一毫的魂压都没有，如同死物，那包裹着他的黑色气息，是冲田总司的幻视！

他从魏莪术身上感受到的危机，让他敏锐的本能甚至出现了幻视，看到若有实质的黑色将魏莪术包裹，鲜红的血液从他肩膀和手背的伤口流出，红的扎眼！

终于，魏莪术的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第一次双手郑重的握住了斩剑的刀柄，在冲田总司的眼里，他的身影甚至都消失不见，全部被黑色的“危机”所吞噬，仿佛魏莪术就代表了“危机”本身。

他想要利用缩地离开暂避，但每当他想要向一个方向离去，那里便会爆发出漆黑的雷电，接连六次，六个方向都被完全的封锁。

冲田总司看清了那爆发雷电的核心，分明是一把又一把倒插在地面废墟里的黑色斩剑，它们同时崩碎了魂压构造的本体，尽数化作黑色的撕裂之雷。

如今的魏莪术，在夺得冠军晋升特丙等之后的一个月里，对于魂压本质的领悟和控制力更上了一个台阶，高到寻常镇异常者都无法理解的程度，他甚至可以让魂压在斩剑与撕裂之雷的形态之间随意转化，让魂压在他掌握的一切“似是而非”的“法”之间，随意的转化。

等同的危机感受构成了一个混沌的“场”，扰乱了冲田总司的感知。这是从如今东国东京魂压的混乱得来的灵感。

如果混乱的魂压能够形成一个无法探测感知的场，那么混乱的危机感，自然也能够干扰冲田总司那经过法强化，敏锐到极致的本能。

魏莪术的确没有攻击，而是用了难以想象的巨大魂压，一瞬间在场地边缘再次使用了“残杀连珠”，其消耗的六倍魂压一瞬间抽空，足以让寻常的丙等当场进入法则真空期。

但他并不是寻常的丙等，而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魂溢症患者，也只有他才敢这么狂放的肆意挥洒魂压。

当一切布局完成，他硬生生吃下了冲田总司的飞燕闪，这场与百年前大名鼎鼎的剑客对决，就已经奠定了胜局。

冲田总司没再试图闪避，他反而将手中的加州清光再次举出了天然理心流里他最擅长的“平青眼”构架，嘴角带着洒脱而轻松的微笑，清澈的眼睛里有的只有欣喜和兴奋。

历史上的冲田总司，最出名的或许是剑术的天赋，但如果要同为新撰组的同僚评价，对他印象最深刻的厉害之处，在于临大敌依然谈笑自若的冷静性格，追击埋伏之际，还能从容入睡，一旦出击，即决不留情，以极快的速度予以致命的一击，传说其杀人绝不多于三招。

此刻，正是传说实现的瞬间，天然理心流，最强秘剑，【无明剑】，随着缩地的拉近距离，以难以想象的极速向着魏莪术的咽喉，胸口，胸骨下侧同时瞬间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