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089.似是而非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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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米的雷暴，需要魏莪术恐怖的肉体都拼尽一切力量才能将它挥舞，青筋从他的脖颈和手臂彰显而出，每一块精金一般的肌肉都紧绷到极致。

他不像是挥舞某种武器，某种魂压，某种“法”，而像是真的在拖拽一整片雷暴的天灾。

面对这恐怖的肃王铁锤，刚刚缓过神来的卡哈，十余米的巨大魔躯都毫无作用，它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这铁锤砸飞了出去。

这一幕无疑是惊人的，数十米巨大，浑身肌肉的大魔，竟然横着飞过了战场，砸在废墟之中！

魏莪术对于这样的战果，没有任何品尝它甘甜的想法，因为他光是挥舞就已经几乎脱力，也因为他在抡飞卡哈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蓄力。

雷霆的风暴尚且没有散去，魏莪术将它们重新汇聚，右手被魂压构造填充的手背，居然发出了冰晶一样的碎裂声。

他的手背上，没有血肉的手背之上，竟然出现了熟悉的七个节点连成的折线。

魏莪术让风暴汇入黑刀，把肃王铁锤的一切都转化为重力，单手的握住了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的意图很明显，他要用黑刀代替右手，施展自己的“法之极致”与“残杀连珠”，这一次，将会是史无前例的法之极致六连发！

卡哈巨大的魔躯躺在废墟里，放声大笑。

“【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现代的人类就管它叫做法之极致？不堪入目！】”

魏莪术的碎星，在它的眼中根本算不得法之极致。

“【你这种东西，或许能够唬住一般的甲等和大君，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魂压的一种粗糙用法罢了！】”

卡哈固然狡诈，但它此刻的狂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在它这种最顶端最顶级的第一大君眼中，魏莪术的碎星的确配不上“法之极致”这几个字。

如果它想，能发明几十种类似的东西，不带重样。

魏莪术对此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手里的刀会替他说完全部的话语。

黑色的光芒，第一次闪耀在黑刀之上，那并非一种明亮的色彩，只是因为黑色的魂压太过浓重带来的错觉。

卡哈所言非虚，它只是多次观察，就已经明白了“碎星”的原理，魏莪术能够强行开发出它，的确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对于魂压的控制力要求极高，而且还需要拥有能够承载住这股力量的肉体，可以说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丙等的身上，但它确确实实的就被魏莪术不断地用出。

或许碎星的原理对于寻常乙等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复杂和极端，但对于卡哈来说，拥有第一大君全盛时期记忆的这具受肉身躯来说，高屋建瓴的一眼洞察，随手便能做到。

卡哈举起右手，翻转手腕，浑身的魂压收敛一空，熊熊燃烧的第一大君之炎出现在手中，它们刚一出现就也转化为了黑色，和魏莪术那样星辰一般耀眼的黑色不同，它手中火焰的黑色肮脏且复杂，像是血液沉淀到无可沉淀的暗红。

这黑红色的火焰，就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被它的五爪不断收缩，继而真真切切地握在了手里，嘲讽挑衅式的采取了和碎星近乎一样的魂压运转方式。

通过不算漫长，但极其激烈的厮杀，此刻的卡哈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一点，那便是自己不舍下血本，是不可能击败自己面前那个强到莫名其妙的丙等。

下定决心需要一段时间，当魏莪术拔出黑刀之后，卡哈内心的愤怒让它下定了这个决心。

——即使毁掉这一具真我身，也要将重握黑剑的魏莪术扼杀。

卡哈实际上有些吃惊。虽然它能够高屋建瓴，一眼凭借记忆洞察魏莪术碎星的运作原理，但真当使用而出，它才发现魏莪术开发出的这种“法之极致”到底多么扯淡，多么不可能完成。

维持第一大君之炎处于极度压缩的黑红状态，需要每时每刻都消耗天文数字的魂压，它不像是自己用出的技能，倒像是一个恐怖可憎的黑洞，强行抽取着卡哈体内一丝一毫的魂压。

除此之外，想要让它达到碎星那样恐怖的杀伤力，还需要用肉体的蛮力对魂压完成最后一步的压缩，即使以这具受肉躯略高于乙等的强悍魂压，以卡哈十余米巨大身躯的蛮力，都很难完成这一步，黑色的火焰太阳坚决的抵抗着它五指的压缩，巨大的手指发出焦糊的黑烟还有“嘶嘶”的响声。

卡哈觉得自己仿佛在握着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药，又像是握着烫手的山芋，根本找不到机会让它产生足够的杀伤力，这种东西以它的视角来看，根本就不适合用在实战当中！

“他凭什么能用如此低微的魂压质量，反复的成功用出这种扯淡的东西？而且还是在和自己的生死厮杀之中用出来？”

这是卡哈内心真实的想法，就算见惯了怪物，它也对魏莪术产生了困惑。

困惑归困惑，卡哈到底还是那个第一大君，它右臂的肌肉隆起，凭借着蛮力硬生生的将整颗黑火太阳握在掌心之中，无视了掌心的痛楚和黑烟。

尽管五指因为对抗魂压外散而吃力地不断高频率颤抖，但卡哈到底是完成了魏莪术所谓的“法之极致”，它吃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东西难以做到，而是因为“碎星”的原理太过扯淡，甚至从理论上就不可能完成。

就像是用一个自行车去飞跃巨大的海沟，难以做到的原因不是因为参与者水平不足，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很扯淡。

在卡哈完成握紧的一瞬，赤红的光从它掌心爆发而出，因为这份光辉太过耀眼，让周围的一切都暗淡了下去，像是午后的余晖。

和它的吃力不同，魏莪术在同样的时间里没有试图去打断它，而是完成了整整六次的蓄力，因为这份黑色的深邃，他周遭的一切反而短暂的变得明亮了起来，只有那把黑色的长刀闪耀，无光的星辰收敛，最后随着刀身的落下，豁然的炸裂。

卡哈的黑色太阳，成功的引爆了六颗碎裂的星星，魏莪术吐着鲜血落在地面。

这恐虐大君固然可憎，但它却没有说谎，魏莪术的法之极致，或许真的不够极致。

“【你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失落】”

卡哈挥舞着巨大残破的双翼，轻盈的落在地面，此刻的他左手单手拎着阿伽斯，只因为右手整条手臂在刚刚魂压的爆发里都被燃烧成了焦黑的碳干，但它对此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