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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锐利,终究是会有极限。
但魂压的强化与调动,能让这样的锐利抵达难以想象的境地。
一切都仿佛进入了慢动作,守屋雅能够看到那刀刃斜着斩落,厚实铁皮制成的车厢在刀刃和魂压的刺耳呼啸之中,居然在被斩开之前发出了明亮而骇人的红色。
那是因为斩切速度过快,而被加热到了熔点,材质普通的碳钢发出了红色的光,边缘处已经开始了熔化。
随后,刀刃便毫无阻碍的活活切开了这厚重的钢铁,连带舷窗玻璃和铁皮,一同斜切。
齐刷刷断裂的玻璃,在斩开的瞬间就被刀刃的风压吹的支离破碎,像是冰雹一样炸裂在各处,魏莪术端坐于轮椅之上,任由宽大的黑色风衣被刃风狂吹,身姿屹然不动!
他平静的抬起眼,隔着如此骇人的景象看向斋藤一,后者依旧面无表情,挡住下半张脸的围巾和他的紫发猎然飘动,也在这极速的居合之中如同扭曲不定的火焰。
魏莪术不抢攻,而是任由这锋锐的斩切落下,带着难以想象的精度,笔直的落向他的脖颈。
那把不反射任何光线的笔直黑刀,被他握在手中,刀身横置,利落的脊线让它如同切工极好的黑曜宝石。
即使以魏莪术如今的眼光,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这一斩,气势恢弘,而且精准度极其惊人,最关键的是出刀带有的那股“利落”的感觉。
如此犀利的居合斩,斩在了黑色的刀身上,爆发出刺耳的嗡鸣,还有巨大的后作用力,但刀刃的斩切也止步于此,不能向前寸进。
魏莪术仅靠单手的蛮力,就将这惊人的居合活活的逼停,甚至身躯都没有晃动,只有反握着黑色长刀的左手微微渗透出红色的血液,滴落在了生锈的铁皮缆车地面。
斋藤一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他对于自己的居合术极为自信,甚至在那动荡的幕末时期获得了“拔刀自如”的称呼,却没想到只造成了这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效果。
烈焰和高温散去,魏莪术手中反握的黑色长刀甚至刀尖都没有竖立起来,阻拦刀刃的刀身上,就连一丝划痕都不曾留下,依旧如同黑曜宝石一样无暇。
“真是恐怖。”
斋藤一有些默然,他从获得受肉身躯至今,不过几日的光阴,他依然没有适应如今这个时代,也没有适应异者和魂压之间的战斗,所以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那样格格不入的落寞神情。
“现在的世界,已经是这种程度了吗?”
虽然一击未中,但他依旧保持着镇定——或许这些幕末时期的剑豪对于魂压的战斗还有些陌生,但他们实打实的从腥风血雨的剑斗里历史留名,单纯作为“剑士”或者“厮杀”的经验,比很多成名已久的镇异常者都要丰富。
此刻的他,黑鞘长刀早已在居合的瞬间归鞘纳刀,他左手的大拇指扣住刀镡,整个人站在摇摇欲坠的白色缆车边缘,他自己缆车的大门也在刚刚那一斩里被利落的切成两半。
“了不起....!”
他靠着缆车的边缘,衣摆和紫色的鬓发都被风吹拂,这缆车已经开始失控,无法承载刚刚他的那一斩,准确来说是无法承载斩击所带来的热量,铁索边缘已经出现了熔化的迹象。
斋藤一是由衷的赞叹,魏莪术在他眼中就像是违背了物理法则的怪物一般。
“...”
魏莪术反握黑刀的左手,滴答下一滴殷红的血液,在那一滴血液凝成珠之前,他也动了起来。
没给斋藤一太多感慨的时间,仿佛黑色太阳一样恐怖的魂压猛然爆裂的释放而出,席卷了周遭。
缆车下的树叶无风自动,却又在某一瞬间齐刷刷的陷入了沉寂,站在斋藤一的视角里,魏莪术这个身上仿佛死物,没有丝毫魂压的躯体,爆发而出的魂压实在太过猛烈。
这种无形无色的魂压,居然让他感到眼前一黑,这让一向冷静的斋藤一都不禁畏惧。
他获得魂压和受肉躯体的时间实在太短,否则他应该很快就能够知道,这只是魏莪术魂压量级太大所带来的错觉。
但他并不知晓,不仅如此,他作为顶级剑士对于危机的敏锐感受,更加强了这股魂压对他的冲击力。
量级之大,仿佛黑色的海洋一样厚重,爆发之猛烈,简直像是火焰燃烧!
魏莪术握住黑刀的姿态,坐在轮椅上的姿态,简直像是扭曲黑炎的王座,让人感到恐怖的压力。
就像是本能,斋藤一手中的长刀瞬间交由了另一只手,左右双手都拔刀自如的他选择了主动进攻来打破这种不安,堪称完美的剑术架势施展而开,法度森严。
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势,斋藤一如此的“中段构”都让他有信心得以应对,但等待他的并非某种剑招或者常规的攻击。
魏莪术一只手拉住守屋雅,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侧,他们所在的缆车也被斋藤一刚刚那一斩几乎斜着斩断,只剩下魏莪术脖颈之后的部分,依旧保持着原样,但那一点点的钢铁结构,很明显扛不住整个缆车的重量,发出让人牙酸的撕裂声。
黑色的长刀笔直,却像是没有重量一样,绕着魏莪术的左手手掌翻转,化为正握,在空中就震碎了那一滴没有凝聚的鲜血,他根本没有去看斋藤一到底有何应对,他只是单手极快的向着对方挥舞手里的黑刀。
随着魏莪术黑刀的挥舞,一股巨大的,直径足有三米的黑色,毫不讲道理的席卷了斋藤一所在的缆车。
那是由重力,魂压,还有黑色雷暴组成的洪流,它们的核心则是一把吸满了魂溢症魂压,尽数转化为重力的黑刀。
这就是魏莪术的回应,没有任何的招式,而是直接蛮力的抹杀。
斋藤一的架势,在雷暴和魂压中仿佛礁石一样中流砥柱,但在砰到那重量高到离谱的黑刀的一瞬,彻底破碎。
所有黑色的魂压倏忽之间消失,成千上万枚被压抑的枯叶恢复自由的身躯,却经受不住风的吹拂,缓缓的顺着叶脉破裂,一切都仿佛没有了声音。